第38章 藏污纳垢
“岳父说得是，这样一改，都能说得过去，本来胜与败是很难说的清楚的。你说我败，可敌人是漏网之鱼；你说我胜，可我还是有损失的。”王从斌不由得暗自佩服，他觉得自己决不是在拍马屁，因为生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呀！
就在两个密谋之时，被二小姐蔡芙的丫环柳青回闺房取布帕，路过室外走廊，见到王从斌的轿夫正在院内安闲，她并不答话，一路小碎步直奔后花园凉亭。凉亭上坐着蔡芙，这上面的台子高，在这里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街巷上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有阔少公子，有乞丐混混，有做买卖维持生计的，也有官府公差衙门捕快等等。
待在闺房很是无聊，作为大家闺秀，她又不便走出家门抛头露面，那是父亲家规所不允许的，她很羡慕大街上那些粗手大脚的小户人家的女人，她们该是多么的自由啊！她有时会抱怨自己怎么会偏偏生在将相之家，为了这个家庭那看不见的体面和荣誉这些虚伪的东西，而让自己丧失了应该得到的自由。
“真想找个地方，隐名埋姓，自食其力地活着，那该多有意思啊！”她自言自语道。
“小姐，你怕是又思念郎君了吧？”柳青回来，正好听见插了一嘴。
“打你个不正经的，只会挖苦我。”她有些害羞了。
“小姐，你也该为自己的事考虑了，你看大小姐嫁了大名府的梁中书，三小姐跟了新科状元王从斌，就剩你了，却整天考虑国事什么的。对了，刚才王状元又过来了，和老爷在书房呆了半天。”柳青将见到的情况及时告诉主人。
“他们两个人到得一块就没有好事，指不定哪家臣子又要遭殃了。青儿你知不知道这街外面有多少人天天咒我们吗？”她好奇地问。
柳青看着她莫名地摇摇头。
“青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到这儿来吗？这里与外面的芸芸众生仅有一墙之隔，我真想生活在他们中间，哪怕做个平常人也罢，为了最大限度地满足这种感觉，只有到这里来，多看看他们，多倾听他们的诉说，即使吵杂也好。”蔡芙真的动了情。
“小姐，你可知道外面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有多么的艰难和不幸吗？可不是简单容易的，他们到是很羡慕你们这些生在王侯将相世家的人”柳青倒是很现实。
“是真的吗？那就太荒唐了，你道我对这荣华富贵有多依恋，真是此人不知彼人难，一家不知一家寒。”蔡芙不以为然。
“你才是打破金碗偏讨饭，身在福中不知福。”
“青儿，人只要有两只手，总要想办法活下去的，只要愉快就行，王宝钏和薛仁贵的故事难道还不是一个证明吗？你真的以为我很留恋这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小姐你怎么提起这个问题来？”柳青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
她接过布帕，拿起针线，望着接而连三飘下的黄叶，一副惆怅的样子，道：“树叶落了，天也开始转凉了，接下来就是严冬的肃杀。青儿，我已经感到一丝寒意了，姑娘我今天不锈鸳鸯，要绣秋风落叶了。”
“小姐，我在外面道听途说，这回征梁山又是败绩，可是高俅他们还是报喜不报忧，硬说是得胜班师，皇上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那怎么成？皇上早晚是要知道的。”她肯定地说。
“当然知道，知道又如何？现在就有魏大人向皇上直言，皇上还没有表态，倒是遭到朝中大臣群起而攻之，反倒把自己送进了大理寺狱中，岌岌可危啊！”
“朝中都是些什么人要陷害于魏大人？”她欲求根问底。
“当然少不了高俅童贯杨戬李师成一伙！”柳青肯定地回答。
“你还漏了一个人，敢蒙骗于我？”
“不不，老爷什么都没说，据说在朝堂上一言不发。”柳青急了争辩道。
“是吗？唉！你不懂，那叫‘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叹了声接着说，“魏公子恐怕这回也要受牵连了。”
“你说的是那魏大人的儿子魏承宗啊？”柳青好象想起了什么。
“就是他，我们从小见过面的，母亲也知道，父亲却不许和魏家有任何瓜葛，魏公子忠厚却不机敏，我敬重他只因他是忠良门第，念此一点，虽未明确表示同意，却也没说反对，父亲倒首先反对。
“木炭不同炉！”柳言一言中的。
“魏大人的存在，可能妨碍了有些人的计划，成了人家的眼中钉。毕竟他的那个位置举足轻重，风口浪尖上啊！我不知道父亲究竟想怎样，他能把这个家带向何方？说到了这个妹夫，我咋看都觉得不顺眼，我那妹妹也就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一个人。”蔡芙感到十分的不解。
“他倒是和老爷颇能合得来，老爷见了他，胜似自己的亲儿子，”柳青有同感。
“当然，他们有共同语言，有朝一日，让我撞上，总有他好看的。”她恨恨地说。
…………
再说林南一伙连日来昼行夜宿，饥餐渴饮，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很快就来到东都洛阳地界。
“诸位，这里就是洛阳了，我的老家了也就在这里。”林南高兴地说。
翠云侧身扭头，惊奇地问：“是吗？好象没有听你说过，就是这个地方吗？”
林南道：“是的。”
龚海问道：“在什么地方，快带我们去瞧瞧！”
林南又说：“可能我出来时间太长，家乡变化大，一时不好找哟！”
口上这说，心下在想：九世纪的洛阳城和21世纪的洛阳城肯定不是一个位置，但洛河应该不会改流，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就顺着洛河南岸，对应北岸邙山汉光武帝刘秀墓十八公里处，找“林屯”或“林庄”就行了。
一行人走走问问，将近中午，几个人有些心神不安，而林南则意犹未尽地欣赏景色，这古代的生活环境真是好，没有污染，不象二十一世纪，到处都是塑料袋、泡沫，水位下降，树木少得可怜，而汽车往来频繁，噪音，废气，还有林立的烟囱。而现在，小桥流水，树林茂盛，教上叫不上名字的树木到处都是，沟满河平，清澈见底，还有鱼儿在游，一个树庄稀稀落落的几十户人家，炊烟袅袅，怡然自乐，怪不得有首歌叫“梦回唐朝”，看来是有人厌烦了现代化生活，想返朴归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