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欧洲的发现，生活在这个大洲上的民族

欧洲的人口是南北美洲加在一起的两倍。这么一个小洲的人口比美洲、非洲和澳洲加在一起还多。只有亚洲的庞大人口超过了欧洲，亚洲人口为9.5亿，而欧洲为5.5亿。这些数字大致是准确的，因为它们是由与国际联盟有关系的国际统计学会做的统计。这个学会里有一群饱学之士，他们在干这些事时能够持一种冷静而超然的态度，而不必去取悦于某些国家，满足其狭隘的虚荣心。

根据这个学问高深的组织的说法，地球上每年要净增人口30000000。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按照这个速度，世界人口在6个世纪（原文如此）内就会翻一番。人类还会再存在上几百万年，我可真不敢设想在19330年或者193300年甚或1933000年后人类的生活环境会是个什么样子。地底下“只容站立的空间”已经够糟糕的了，要是地球成了“只容站立的空间”，那可是绝对令人无法忍受的。

可是，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前景，除非我们能在为时未晚的时候就能面对现实并采取一些措施。

这一切更应该是由一本政治经济学手册来讲述。我们所面临的如下这个问题：这些在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欧洲早期的定居者们来自何方，他们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吗？我得很遗憾地说，我们的答案极不明确。这些人或许来自亚洲，也许是通过乌拉尔山脉和里海之间的沟壑进入欧洲的，也许他们发现了早于他们的更早的移民种族和更古老的文明形式。但是在人类学家找到比现在他们手中更多的材料之前，我们关于这些史前的入侵者的知识还过于模糊，无法写进一本通俗的地理学手册中，我们只能谈一谈那些晚到者。

他们为什么要来？这是出于在过去100年里促使1亿多人从旧世界移民到新世界的同样原因——因为他们在忍饥挨饿，而西边那些土地能使他们有更好的生存机会。

这些移民的足迹遍及整个欧洲，就像后世的移民遍布于美洲大平原一样。在那寻找土地和湖泊（在那些较早时期，湖泊甚至比土地更有价值）的狂潮中，所有“纯种”的踪迹很快就荡然无存。在大西洋海岸那些较难进入的地方和一些幽深的山谷隐蔽的深处，随处都有一些较为弱小的部族继续过着简单纯朴的生活，因为他们的纯种而自豪，但却难以为了失去与外界的接触而自我安慰。因此，当我们今天谈论“种族”时，得把那种绝对的种族纯法性的观念通通抛弃掉。

我们使用这个名词是为了方便地描述某些庞大的人群，他们（或多或少地）使用同一种语言，（或多或少地）有着共同的历史起源，他们在近两千年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上，培育了某些性格特征、思维方式和社会行为的方式，这使得他们意识到自己属于某一（由于没有一个更好的词，我们只好继续称之为）种族集团。

根据对于种族的这一定义（这就像是数学方程式中的X，发明它是为了解决众多难题），我们可以说，在今天的欧洲有三个大的种族集团和六七个较小的种族集团。

首先是日耳曼种族，包括英国人、瑞典人、挪威人、丹麦人、荷兰人、佛兰芒人和一部分瑞士人。然后是拉丁种族，包括法国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和罗马尼亚人。最后是斯拉夫种族，主要包括俄罗斯人、波兰人、捷克人、塞尔维亚人和保加利亚人。他们共占欧洲总人口的93%。

剩下的有好几百万马扎尔人（或者说是匈牙利人），人数稍少的芬兰人，约100万土耳其人的后裔（住在君士坦丁堡附近古土耳其帝国的一小块遗留地上）以及约300万犹太人。另外还有希腊人，他们与其他“种族”已经混合得难分难解，我们只能猜测他们的来源，但可以肯定他们要更接近于日耳曼人一些。再就是很可能也源自于日耳曼种族的阿尔巴尼亚人，他们现在看起来像是落后于时代上千年，可是在第一批罗马人和希腊人出现在欧洲土地上之前，他们已经在他们今天这些农田上安居乐业五六百年了。最后是爱尔兰的凯尔特人、苏格兰人、威尔士人、布列塔尼人以及波罗的海的列特人和立陶宛人，还有吉普赛人，他们人数不定、来源不明，其主要的趣味在于提供了一个历史教训，提醒世人当最后一片空地也已经被别人占有后才为时过晚地到来的人，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形。

对于这些分布于旧大陆的山野和平原的各个民族，我们就讲这么多。现在我们再来看看他们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地理环境的，那一地理环境反过来又是怎样作用于他们的。正是这场斗争，造就了我们今天的世界。没有这场斗争，我们就还只会是原野中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