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案情讨论会

离开了许钊阳的办公室，已经到了中午时间。欧阳山在市局附近随便吃了个午饭便回到办公室稍微休息一下，好准备下午的战斗。

4月11日下午2点，专案组办公室里，许钊阳正组织组里的主要小组负责人展开案情研讨会议。整个专案组约有20人，按照功能共分成行动指挥组、技术分析组、侦查组等三个小组。其中，行动指挥组由许钊阳任组长，主要负责制定和指挥整个行动方案；技术分析组由白山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技术侦察科副科长李剑任组长，主要负责通过技术手段为破案提供线索；侦查组由红河县刑警大队副队长黄鸣江任组长，主要负责整个专案行动的外勤侦查和资料搜集。单从阵容上来说，这次的专案组可谓是阵容鼎盛。

欧阳山拿着手上的案卷分析资料说：“各位，我们长话短说，争取时间。两起凶杀案的资料，相信大家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现在，我先说一下我的看法。第一位死者，曹子韦，男性，30岁，退伍军人，单身，父母都是农民。根据法医送过来的尸检报告，死亡尸检大概是在3月25日凌晨两点到三点这段时间。死亡地点是在黑水县紫莱雅居的工地附近，当时这个楼盘正处于施工阶段，施工工人在早上上班的时候发现死者。死因是右腹部被凶手用水管直接捅入而引致失血过多，休克致死。”说到这里，欧阳山让旁边的同事把曹子韦遇害现场的照片用投影幕放大，让参会人员更清晰看到当时的现场情况。欧阳山接着说，“另外呢，法医提供的资料显示，死者的血液里检验出比较高的血铅含量，胃里还检验出有乙醇化合物和未消化的类似动物肝脏的物质。”

“死者在死之前应该是喝了比较多的酒和吃了类似烤鸡胗这些东西。”李剑条件反射般地说道。

“没错，李科果然是经验丰富。根据法医的判断，死者在死前应该是在大排档之类的地方吃过烧烤和喝过啤酒，而且啤酒的量还不少。”欧阳山认同地说道。

“死亡地点的大排档多吗？”黄鸣江问道。

“多。由于离紫莱雅居不远的地方就是黑水县的新开发区，人流量比较多，所以宵夜档也是比较多。另外，由于是新开发区，很多公共监控设备都未能够及时到位，所以没能够拍摄到有用的线索。”欧阳山回答道。

“那，死亡地点是第一现场吗？有没有打斗的痕迹？”黄鸣江继续追问道。

“根据我们之前的判断，死亡地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3月24日晚上是下了一会的雨，而且死亡地点是在工地附近，那里都是泥地。如果凶手是把尸体转移到这里的话，现场应该会留下辙痕（也就是由重物经过痕迹）。但是，当时并没有发现。还有，现场我们也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欧阳山回答道。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转移完尸体之后，把现场的痕迹清理掉了？还有，那根水管是不是在现场就发现了？”黄鸣江继续问道。

“这个可能性我们也曾经想过。因为凶杀地点附近就是工人的住宿工棚，假如凶手杀人后再留下来清理现场，是很容易被工人发现的。”欧阳山答道。

“容易被发现不等于就没有这个可能性！”黄鸣江说道。话音一落，黄鸣江便低下头用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另外，行凶的水管是在现场发现的。经过指纹搜集，也没有发现到类似凶手的指纹。而这根水管，就是属于堆放在附近的水管废料。”欧阳山接着说。

“现场有没有做过脚印搜集？”李剑问道。

“现场脚印比较乱而且零散，做不了脚印搜集。”欧阳山回答道。

一时间，似乎第一宗杀人案的所有线索都断了。没监控，凶器也是随机拾取的，现场也做不了有用的线索搜集。现在只知道死者在死前曾经在附近喝过比较多的酒和吃过类似烧烤的东西，而且附近能吃到这种东西的地方比较多。

欧阳山看到现场都陷入了沉思，便提出大家先看完第二宗案件的资料。第二名死者，王寿军，男性，38岁，生前在一家国营单位当办公室主任，已婚，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和刚结婚没多久的妻子。死亡时间是4月5日凌晨2点到3点这段时间，死因是右后脑勺受到重创。经过现场侦查，也找到了凶器，是一块板砖。死亡地点是在黑水县广明广场旁一栋烂尾楼旁的小巷，是一位环卫工人发现的死者。

之前也到过死者生前的单位做过资料搜集。据死者的同事介绍，死者平时为人都是比较平易近人的，很少跟人发生争执，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而且，据死者家人介绍，由于是新婚，家庭也是比较和睦的，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死者也是在死之前喝过酒吗？”李剑突然问道。

“是。”欧阳山肯定地回答道。“李科怎么知道？”

李剑回答道，“单从死者的资料来看，死者的死因是右后脑勺受到重创。大家看，死者身高1米82，而且从他身材来看是比较魁梧的。一般人，如果要直接用板砖拍打一个身高1米82的大个，是很困难的。所以，死者在死前应该是属于不清醒的状态。联想起第一起案件，所以我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李剑说完后，大家都对他冷静而富有逻辑的思维能力感到欣赏。一个团队里面，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大脑智囊型的人存在。

“也是监控拍不到的地方？”黄鸣江问道。

“是。”欧阳山回答道。

“这两起案件的凶手都很会挑，凌晨、人少、监控拍不到、死者生前都是醉酒状态，而且都是就地而取的凶器，并且一招毙命。”黄明江接着说道，“但是，可以初步判断的是，凶手都是属于身材比较高大的，有可能练过功夫或者经常参加健身运动。你们看，曹子韦，1米78，还是退伍军人。王寿军，1米82，也是比较魁梧的。如果身材矮小的凶手，怎么可能直接用水管直接捅死曹子韦、用板砖打死王寿军。我估计，这两个凶手的身高都在1米80左右，而且是富有力量的男性。另外，这两起案件的凶手思维应该都是比较缜密的，没有特定的凶器，也就增加了警方破案的难度。”黄鸣江分析道。

黄鸣江分析的，也正是欧阳山和李剑所初步认为的。

“没错，黄队！上午的时候，我跟许局汇报案情的时候，许局也是得出了这个初步判断。”欧阳山说道。

一场案情讨论会，已经让欧阳山意识到，两位组长都非等闲之辈，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长处。这无疑是给了欧阳山自己更大的破案信心。

“接下来，我们需要讨论的是如何展开下一步的调查。”欧阳山说道。

“我们会对现场搜集回来的资料再进行一次检验和梳理，看看有没有之前遗漏了什么细节。”李剑说道。

“侦查组会组织人手对相关人员和现场重新进行资料搜集。”黄鸣江说道。

“好，那就辛苦二位了。我们三天后再碰头！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们立即沟通。”欧阳山说道。

案情讨论会结束后，三人马不停蹄地带着各自的组员开展调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