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陡峭的索莱街上铺满了鹅卵石,韩夕文和祝晓楠走到两棵参天大树前,后方一面红墙上嵌着绿色的窗棂,木门的信箱边挂着酒吧的招牌,由远及近,自然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景深。
“到了,我们要进去吗?”韩夕文问,“我们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喝酒吧。”
“当然要进去了,不喝酒也要进去。”
虽然这间酒吧已经转手,但仍然保持着第一位主人弗莱德?吉哈德亲手打造的艺术风格——不算很宽敞的厅堂中就那么若无其事地挂着价格高昂的名画。
祝晓楠兜了一圈,把墙上的画看个遍:“那个传说是真的吗——毕加索用一幅画抵酒钱?”
“当然是真的,那幅画后来在纽约卖了四千多万,美元哦!”韩夕文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除了毕加索,整个酒吧里最有艺术感的应该是他们的老板。他虽然很欣赏毕加索等人,但不喜欢他们推崇的所谓的‘未来派’,所以,他有一个著名的恶作剧——在自己的小毛驴的尾巴上沾满颜料,然后任凭小毛驴在画布上摇摆尾巴,画出了一幅极具‘印象派’特色的作品,还取名为‘亚德里亚海的夕阳’。”
“就是这张吗?”祝晓楠指着一盏台灯上的画问道。
“是这张,但这张应该是仿品,原作被人在当时以四百法郎买走了。”
“真的有人买?”
韩夕文耸耸肩,想到苏沫和正羽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把自己的画卖到几千万的高价,那这意义非凡的作品卖四百法郎又算什么呢。
“想喝点什么?”酒保问。
“不,谢谢,我们只是来看看。”
“那还不带这位漂亮的姑娘去爱墙?”
“马上就去。”
祝晓楠看着两个男人用法语聊得眉飞色舞,好奇地问道:“说什么呢?”
“他问我们要不要喝点儿什么,我说只是带你来看看,他就建议我带你去‘爱墙’,我说下一站就去那儿。”
“我知道这面墙,就像耶路撒冷的‘叹息之壁’一样。”
“不如哭墙那么历史悠久且具有宗教意义。”
“那得看你如何定义宗教。”祝晓楠靠近几步,“‘爱’可能对于有些人来说比宗教还要崇高,或者说,爱本身就是宗教的一种,只要具备了信仰和寄托功能,就是宗教。”
“爱是宗教吗?”韩夕文用法语问对面听中文听得云里雾里的酒保。
“当然了,爱当然是宗教。”酒保打开挂在脖子上的怀表,向祝晓楠和韩夕文展示里面贴着的一张他和心爱姑娘的合影,“她就是我的宗教、我的信仰。”
“你看人家多浪漫,哪像你。”
“她说我不如你浪漫。”韩夕文向酒保转达了祝晓楠对他的表扬。
“看来你晚上需要好好表现一下了。”酒保使了个眼色,“准备一瓶红酒,在床上铺好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