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灾害直接破坏与损失

汶川特大地震导致绵阳市所辖北川县、安县、平武县、江油市、梓潼县、三台县、盐亭县、游仙区、涪城区9个县市区全部成为重灾区（其中北川县、安县、平武县为极重灾县，江油市参照极重灾县政策对待）。极重灾县北川县县城（曲山镇）、擂鼓镇和陈家坝乡，平武县的南坝镇、平通镇和安县的晓坝镇、高川乡、茶坪乡等的场镇遭到严重破坏，几乎被夷为平地。全市工业、农业、交通运输、水电设施、邮电通讯、学校、医院以及城镇办公大楼和居民用房均受到严重损毁。全市受灾人口达521.7万，直接经济损失1689.09亿元。绵阳市成为此次地震受灾最重、伤亡人数最多、重建难度最大的地区之一。

一、地震强度

北京时间2008年5月12日14点28分04秒，在中国四川省汶川县映秀镇附近（北纬30°57′、东经103°24′）发生了8.0级巨大地震，震源深度14公里。据统计，1900-2008年间中国西部发生过8次8.0级及以上地震[46]，其中新疆和西藏各2次，宁夏、甘肃、青海、四川各1次，而仅汶川地震发生在了人口较为稠密的成都盆地边缘。

地震发生时，沿龙门山断裂带产生了规模宏大的地表破裂带，即汶川地震断层。已查明的汶川地震地表主破裂带沿龙门山中央断裂（北川—映秀断裂和茶坝—林庵寺断裂的最南段）以及青川断裂与茶坝—林庵寺断裂之间的一段NE向断裂展布，连续总长度达250公里以上。[47]经野外调查实测的地震主破裂带的同震位移存在两处相对高值区：第一处是从汶川映秀，经都江堰的虹口至绵竹的清平，垂直位移3-4米，最大为6.2米，右旋水平位移为2-3米，最大为4.5米；另一处位于北川的擂鼓，经北川至平武的平通，垂直位移2.5-4米，最大为9米，右旋水平位移3-4米，最大为4.7米。[48]第二处破裂带横穿绵阳市西北部的北川、安县、平武、江油4个县（市），这也是造成绵阳市地震灾害尤其严重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灾害范围

据统计，全市9个县（市、区）2.02万平方公里的286个乡镇（街道）、3407个行政村、405个社区的173万户、521.7万人受灾[49]，占2007年末总人口的97%（占户籍人口比例）。

根据国家地震局绘制的汶川地震烈度图，此次地震的最高烈度为Ⅸ度。绵阳市全市处于　Ⅵ度及以上区域；97.4%的面积和94.3%的人口（591.86万人）处在Ⅶ度及以上区域；58.5%的面积和36.4%的人口（228.7万人）处在Ⅷ度及以上区域，主要包括游仙区、安县、梓潼县、北川县、平武县、江油市等1区4县1市。同时，绵阳也是Ⅸ度区、Ⅹ度区、Ⅺ度区面积最大的地市，Ⅹ度区、Ⅺ度区人口最多的地市，其人口占各烈度区总人口的比例分别达到76.9%和62.7%，主要包括安县、北川县、平武县、江油市3县1市的部分区域。

根据汶川地震灾害范围评估结果[50]，绵阳市所辖的9个县（市、区）中，北川县、平武县、安县3县为极重灾区，涪城区、游仙区、江油市、梓潼县、三台县、盐亭县等3县1市2区为重灾区，从数量上占到全部极重灾区、重灾区的1/5。江油市比照极重灾区开展恢复重建工作，北川县、平武县、安县和江油市都在国家部署的对口援建下开展恢复重建。[51]

三、次生灾害

汶川特大地震给绵阳市带来的次生灾害数量大、种类多，其中以次生地质灾害、堰塞湖等次生水灾害为主，同时也引发火灾、水污染隐患以及放射源与放射性废物安全隐患等多类型次生灾害或隐患。

1.崩塌滑坡等次生地质灾害

受特大地震的能量震动影响，汶川地震在绵阳市境内诱发的滑坡、崩塌、泥石流山地灾害规模之大、数量之多、影响之严重均为世界地震灾害史所罕见。据统计，在汶川特大地震中，绵阳市产生崩塌583处，其中，大型38处，中型135处，小型410处；滑坡1009处，其中巨型3处，大型36处，中型202处，小型768处，以安县高川乡大光包滑坡、北川县擂鼓镇凤凰山滑坡、北川县曲山镇王家岩滑坡等最为典型（见专栏2.1）；特大地震后，全市有泥石流216处，其中巨型15处，大型55处，中型91处，小型55处，并以北川县魏家沟泥石流最为典型（见专栏2.1）。[52]较震前相比，地质灾害点成倍增加，大量地质灾害点对附近居民点构成严重威胁。据统计，北川、平武、安县和江油3县1市的地质灾害点威胁人口超过15万人。[53]

汶川特大地震造成四川灾区崩塌滑坡灾害点数以千计，给灾区人民生命财产造成重大损失。据统计，造成死亡10人以上的单体滑坡崩塌有43处[54]，涉及绵阳市的北川、安县、平武，成都市的都江堰、彭州、崇州，广元的青川，德阳的什邡、绵竹，阿坝州的汶川等10个县（市），共造成超过11000人死亡，其中有11处位于北川县，7处位于平武县，2处位于安县，这20处造成死亡人数超过8200人，造成伤亡人数最多的就是北川县曲山镇王家岩（城西）滑坡（约3000人死亡）和北川县曲山镇景家山崩塌（约2800人死亡）（见专栏2.1）。

专栏2.1

绵阳市境内的典型次生地质灾害

安县高川乡大光包滑坡　滑坡位于安县高川乡泉水村西北侧，在安县、绵竹、茂县三县交界处，由汶川特大地震引发，是截至2008年年底中国境内最大滑坡，也是全世界已知的为数不多的体积5亿立方米以上的超大型滑坡之一。滑动距离4.5公里，滑坡堆积体宽2.2公里，面积约10平方公里，估算体积7.5亿立方米。

北川县擂鼓镇凤凰山滑坡　受汶川特大地震的影响，整个滑坡区域出现强烈变形，后缘出现两级下错，前缘整体向前推移30米左右，掩埋前缘老场口河右岸的酒厂、养殖场和农田，直接堵塞河道三分之二，影响老场口河行洪。凤凰山滑坡体积1080万立方米，为特大型推移式岩质滑坡，对东辰磁材厂、灾民安置点、擂鼓镇灾后重建、滑坡平台的用地规划建设及下游水泥厂、麻柳沟安置点构成威胁。

北川县曲山镇王家岩滑坡　滑坡位于北川县老县城西侧，在汶川特大地震中从近320米高处快速滑下，冲毁北川县医院、曲山幼儿园、曲山小学及农贸市场等，滑坡堆积于斜坡下部老县城中，形成宽约210米，长约250米的滑坡堆积体。

北川县景家山崩塌　景家山崩塌位于北川县城新区茅坝，由汶川特大地震诱发形成，为大型崩塌，崩塌堆积体约50万立方米，掩埋了山体下部的北川中学（新区）、水电局等单位，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震后崩塌形成的地形高陡，坡度一般30°—45°，相对高差450-600米，对其下老县城地震遗址、“5·12”纪念碑等极易造成危害，为四川省重大地质灾害治理项目。

北川县魏家沟泥石流　2008年9月23日至24日，北川县境内遭遇历史上罕见的特大型暴雨，雨量总计达到272.8毫米。9月24日凌晨1点至4点之间，强降雨引发的山洪携带大量碎块石及泥沙形成泥石流，沿魏家沟主沟向北川县城方向倾泻而下。地震后，魏家沟沟内存有总量约1350万立方米的松散堆积物，其中潜在不稳定物源1003.25万立方米，欠稳定物源161.75万立方米，参与泥石流活动的约185万立方米。泥石流在沟口段—北川县城东南侧淤积，淤埋了县城老城区大部分地区，并淹没北川中学废墟，对地震遗址造成极大破坏。

资料来源：绵阳市民政局提供的《汶川特大地震绵阳抗震救灾志》（征求意见稿）。

2.堰塞湖等次生水灾害

汶川地震引发的众多山体滑坡形成大量的堰塞湖。据截至2008年5月29日的数据，四川省绵阳、德阳、广元、成都、阿坝等市（州）共发现34处堰塞湖，受威胁总人口达200万。[55]其中绵阳市就有13处（北川县8处、安县3处、平武县2处）。位于北川县的唐家山堰塞湖最大（见专栏2.2），危险度属于高危等级，与苦竹坝下游、新街村、白果村、岩羊滩、孙家院子、罐子铺等堰塞湖共同影响绵阳市等下游地区约130万人。[56]

专栏2.2

唐家山堰塞湖

里氏8.0级的“5·12”大地震，使距北川县城上游4.6公里处的唐家山大面积滑坡，千米之高的唐家山从山顶狂泻而下，几乎是整整一座山的巨石泥沙落入唐家山山边湔江河道，把山坡上的两个村直接推到湔江，形成一座顺河长803米、横河最大宽612米、体积约为2037万立方米的堆积坝体（即堰塞体）。奔流而下的湔江河水被阻断，湔江水位迅速上涨，形成了库容量达3.15亿立方米的堰塞湖，是“5·12”特大地震中产生的所有堰塞湖中最大、最复杂、最危险的一个。且堰塞湖最高点和最低点垂直高度相差41米多，而堰塞湖下游的江油、绵阳、三台、射洪、遂宁等均是川中经济和人口重地，一旦发生堤坝溃决，这些经济和人口重镇都将遭遇冲击，尤其是130多万人的生命安全将受到巨大威胁！

川西高原处于横断山区和龙门地震断裂带，地震活跃。据史料记载，1786年6月1日，康定南发生7.5级地震。大渡河沿岸泸定、汉源等地发生巨大山崩，壅塞大渡河，断流10日。6月11日，大渡河溃决，高数十丈的洪水汹涌而下，河沟回水数十里，乐山、宜宾、泸定沿江一带人民漂没者10万余众。1933年8月25日，四川北部岷江上游茂县叠溪城发生7.5级大地震，地震后45天，江水骤涨，叠溪堰塞湖溃决，洪水在大定以上高达70米，将沿岸茂县汶川都江堰大部分村镇席卷而去，夺去了2万余人的生命。

资料来源：《汶川特大地震抗震救灾志》编纂委员会：《汶川特大地震抗震救灾志（卷四）·地震灾害志》，北京：中国方志出版社2015年版，第140页。

地震还造成大量出险水库[57]，四川省震损水库共计1803座，其中绵阳市最多，有491座，包括溃坝险情38座（全省共计60座）、高危险情174座、次高危险情279座。这些水利工程的损毁，使得次生水灾害隐患严重，一旦处置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四、人员伤亡与财产损失

强烈的地震波及其引发的众多次生灾害，给绵阳市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58]

1.人员伤亡

汶川特大地震造成四川全省68708人死亡，17923人失踪，主要集中在绵阳市、阿坝州、德阳市、成都市以及广元市，此5市（州）死亡失踪人口占到全省合计的99.8%。绵阳市死亡失踪人数最多——21964人死亡，9274人失踪，占到全省死亡失踪人口的36.1%，同时也超过了全国因汶川地震死亡失踪人数的1/3。绵阳市死亡失踪人口主要集中在北川、平武、安县三个极重灾县，占到全市死亡失踪人口的97.4%，其中北川县死亡失踪人数就达到20047人，仅次于地震震中所在的汶川县。这三个县的部分乡镇人员死亡失踪情况尤其严重（见表2-1）。

表2-1　绵阳市重灾乡镇人员死亡失踪情况

注：本表数据由绵阳市民政局提供。

同时，汶川地震还造成绵阳市超过16万人受伤。据绵阳市残联统计，地震共造成残疾2412人，其中学生致残206人，这些人员大部分需要进行康复治疗或训练，并在基本生活、就业、教育、心理等方面需要得到救助。

汶川特大地震造成了部分领域、行业的重大人员伤亡，尤其以教育、医疗卫生等行业为重。地震造成全市11031名师生伤亡，1454名学生致残，其中北川遇难教职工216人，遇难学生1584人，149名学生因伤致残。全市卫生系统有163人遇难，196人受伤。

2.房屋破坏

强烈的地震波，以及地震形成的崩塌、滑坡等地质灾害和堰塞湖等，造成大量的房屋倒塌、损坏或者掩埋、淹没被毁。房屋破坏是地震造成的最主要破坏形式，也是人员伤亡的最主要原因。

农村房屋的破坏程度重于城镇房屋。据绵阳市统计，全市农房受损17040.59万平方米，其中，农村房屋倒塌4933.92万平方米，严重破坏6436.33万平方米，一般破坏5670.34万平方米；全市城镇房屋建筑受损9429.17万平方米，其中倒塌或损毁898.54万平方米、5.73万户，严重破坏3601.28万平方米、22.98万户，一般破坏4929.35万平方米、31.45万户。

各县（市、区）分布中，北川最为严重，房屋全部损毁、倒塌及需拆除房屋比例，城镇和农村分别达到70%和90%；其次是平武县、安县和江油市，倒塌及需拆除房屋比例在30%-50%左右；其他各县（市、区）倒塌及需拆除房屋比例基本在10%以下。

3.基础设施破坏

汶川特大地震除了因房屋倒塌、大量崩塌滑坡造成非常严重的人员伤亡外，交通、通信、供电、水利以及城镇市政等基础设施的破坏同样十分严重。其中，交通、供电、通信等领域的破坏尤其突出。

（1）交通设施。

地震前，绵阳市公路基础设施比较完善。2007年年底，全市公路通车里程11535.751公里。其中，国道公路210.7公里（含高速公路），省道公路742.7公里，县道公路2448.99公里，乡道公路1977.9公里，村道6006.411公里，专用道149.05公里。全市公路密度为63.16公里/百平方公里，24.04公里/万人。宝成铁路干线在绵阳市境内121.35公里。

汶川特大地震使绵阳市公路基础设施遭到严重破坏。绵阳市交通局2008年7月统计，地震中全市损毁公路5913.087公里，损毁桥梁1505座（共42330.14延米），损毁隧道1863.4延米，损毁汽车客运站125个，损毁汽车客运招呼站123个，以及大量的公路建设和公路养护机械设备等。国道G108在绵阳市境内1/3长度损毁，损毁桥梁8座；省道S101、S105、S205、S302途径绵阳，其中S105、S205在绵阳境内损毁比例超过2/3，损毁桥梁80余座。特大地震对绵阳市的县道及乡村道路破坏很大，共有1415条县道、乡道和村道公路遭受损毁，其中48条乡道、1016条村道公路损毁特别严重，交通完全阻断。受地震波及沿线山体滑坡等次生灾害影响，成都铁路局绵阳车务段管内设备设施破坏严重，线路、桥梁、隧道以及客货运站等损毁严重，宝成线下行线行车中断。

（2）电力设施。

汶川特大地震给绵阳电网造成了严重影响，220千伏系统7座变电站中有6座停运，16条线路中有12条停运；110千伏系统31座变电站中有22座停运，62条线路有52条停运；35千伏及以下输变电设施大面积受损停运。地震发生后，全市绝大部分城乡电力供应顿时中断，绵阳网负荷降至灾前的1%。作为省电力公司控股不久的北川供电公司，供区内的电网遭受了毁灭性打击，1座110千伏、4座35千伏变电站停运，整个北川电网几乎全部瘫痪。

震前，绵阳市有186座水电站，总装机容量74.75万千瓦。地震造成绵阳市130座水电站受损（占总量的70%、装机容量的82.6%），其中报废11座，装机容量达2.5万千瓦。巴蜀江油发电厂也是汶川特大地震造成的唯一一座严重破坏的大型火力发电厂。该发电厂为巴蜀电力开发公司所辖分公司，总装机126万千瓦，震后发电机组全部停运。

（3）通信设施。

北川通信系统基本被摧毁，平武、安县、江油和绵阳市区通信设施受到严重破坏，梓潼、盐亭、三台等县（市）也受到重大影响。北川曲山、陈家坝、擂鼓、禹里、漩坪，安县桑枣、秀水、塔水、河清，江油马角坝、永胜、枫顺，平武南坝、平通、水观等乡镇受灾特别严重，通信机房全部垮塌，交换、传输、电源、基站等全部损毁，光缆、电缆等传输线路无一幸免。近40%的绵阳市固定电话、宽带局点受损（共计715个局点，受损局点268个）。

4.社会服务系统损失

地震同样给教育、医疗卫生、福利、文化及广播电视等社会服务系统造成严重破坏，北川等极重灾区的教育、医疗卫生等系统甚至遭受到了毁灭性破坏。

（1）教育系统。

汶川特大地震造成全市1398所学校受灾，北川中学、曲山小学等遭受毁灭性破坏。校舍损毁面积559万平方米，占全市震前校舍总面积的85.41%，其中，校舍倒塌40万平方米，造成危房199万平方米，受损320万平方米；毁坏教学仪器设备72万台（套），毁坏图书142万册。[59]

此次地震给北川教育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全县86所学校的校舍建筑75%倒塌（面积约为15万平方米），25%成为D级危房（面积约为5万平方米），所有运动场馆、教育教学设施设备全部被毁，损毁仪器设备8907台（套），损毁图书27.78万册。

（2）医疗卫生系统。

地震前，绵阳市有医疗卫生机构3789个，其中，县及县以上综合医院10个、专科医院11个、中医医院11个、疾病预防控制中心10个、专科防治站2个、妇幼保健机构10个、卫生执法监督机构10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31个、农村乡镇卫生院276个、村卫生站2696个。全市医院病床总数15089张，医疗卫生工作人员21547人，其中卫生技术人员16253人。

汶川特大地震中，全市卫生系统受灾严重，3322个机构因灾受损，人员、房屋、设备、药品遭受巨大损失，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和服务功能受到重创，绝大部分医疗卫生机构无法正常开展业务工作。尤其是北川县，县、乡、村三级农村卫生服务体系遭到毁灭性破坏，受灾面达100%。

（3）福利、救助系统。

震前，全市有163所农村敬老院，占地面积57.50万平方米，建筑面积22.69万平方米，床位8645张。地震中，全市农村敬老院垮塌29所，建筑面积5.79万平方米；严重损毁80所，建筑面积10.62万平方米；损毁主要设备3892台（套）。全市有7所社会福利院在地震中损毁，其中，北川县社会福利院严重损毁；各县（市、区）优抚安置设施均遭受不同程度的破坏。江油、三台等地的救助站损毁严重。安县、江油、三台县殡仪馆损失较重。

（4）文化及广播电视系统。

北川县文化基础设施全部损毁。绵阳市文化局办公楼，绵阳市博物馆，安县、平武、江油等绝大多数县（市）文化馆、图书馆以及剧场、影剧院等大型文化设施成为危房。毁坏设备器材4.23万件（套），毁坏图书150.64万册，1515个文化市场、文化产业单位和722个新闻出版市场经营单位不同程度受损。文化遗产损失严重，11名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遇难或失踪，掩埋各级“非遗”文物947件、文字资料397.4万字、图片5949幅、音像资料1025件。

全市282个乡镇广播电视站设施设备不同程度损毁，其中166个乡镇广电站完全损毁，91个乡镇广电站严重受损，损毁设备1.09万台（套）。全市2000年以后建成的广播电视行政村“村村通”、50户以上自然村“村村通”、20户以上自然村“村村通”工程，50%以上损毁。全市广播电台、电视台（市县两级）及全市无线广播电视发射台（站）、转播台（站）、监测台（站）业务用房及设施设备也损毁严重。

5.产业损失

全市农业、工业、商贸和服务业也不同程度损毁，农田损毁严重，工业企业全面瘫痪，大量商贸服务业受损，直接影响了震后灾区市场供应。

（1）农业。

汶川特大地震给绵阳市的农、林、牧、渔及相关服务业都带来不同程度的破坏，尤以农田损毁为重。全市农作物受灾损毁面积171.92万亩，其中粮食作物受灾92.77万亩、经济作物受灾79.15万亩。农田损毁面积64.93万亩，其中，全部损毁21.71万亩、严重损毁17.56万亩、一般损毁25.66万亩。农田损毁涉及全市9个县（市、区）的269个乡（镇）、3076个村，其中北川、平武、安县、江油等四县（市）农田损毁面积51.69万亩，占全市总损毁面积的79.6%。全市163万亩森林不同程度受损，森林数量减少，活立木蓄积损失420万立方米，森林覆盖率降低近2个百分点。全市畜禽死亡1122.88万头（只），畜禽圈舍倒塌面积794.58万平方米，受损18.94万平方米，天然草地植被破坏4.6万亩。另外，沼气池、大棚，以及农林畜服务体系的相关用房和设备设施大量损毁。

（2）工业。

地震发生后，绵阳市工业企业全面瘫痪，工业生产全部中断。全市工业企业受灾户数为2410户，其中，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受灾793户，占全部规模以上企业（826户）的96%。[60]震后停产1周以上的企业达到90%以上，停产1月以上的企业达到50%，停产3月以上的企业达到20%。其中，北川县整个工业体系基本被毁，安县、平武、江油工业受损严重；北川启明星电极箔、平武锰业等工业企业遭到毁灭性破坏。[61]

（3）商贸和服务业。

绵阳市3万余个商贸服务网点受损，受损面积超过四成（44%），损毁营业面积291.7万平方米，占营业面积的58.6%。北川全境及安县、平武、江油部分乡镇的商贸服务网点和流通设施遭受毁灭性打击。旅游业遭受严重破坏，乡村旅游业受损严重，龙门山脉地区的农家乐几乎全部倒塌。

据民政部评估、四川省政府分区域核定[62]，绵阳市因灾直接经济损失1689.09亿元，居四川省第1位。其中，房屋损失953.34亿元，农业、工业及服务业损失268.54亿元，基础设施损失260.08亿元，社会事业损失28.09亿元，其他损失（居民财产、土地及矿山资源等）179.04亿元，分别占全市总损失的56.44%、15.90%、15.40%、1.66%和10.60%（除工业厂房外，各行业损失中均不包括房屋损失）[63]。直接经济损失中，以北川县、安县、平武县、江油市3县1市损失为重，上述四县损失约占到全市损失的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