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灵感创作
01
林乂安趁着脑中灵感泉涌开始打人设草稿。
勒大少出现在她的背后，看着画稿中间大大的苏芙，咕哝：“你还真是喜欢苏苏……”
勒大少指着另一个人物：“这个是阿秋吧？”
勒大少又扫了一遍，问：“我呢？”
林乂安停笔，沉思：我该怎么告诉他，没打算画他呢？
勒大少：“武侠里经常出现什么‘京城四少’，那我们就‘三大公子’吧。我看苏芙就叫多情，本大爷就叫多金，哎，阿秋多啥呢……多愁？多心？多姿多彩？多灾多难？哈哈哈……我看就多云好了。”
等等，你别给我乱添设定。
还有，多云是什么鬼？男神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个啥？
林乂安最终还是画了三公子的故事。
不但如此，她还把甲、乙、丁没有丙的“京城四少”也加了上去。
当然，甲乙丁太俗了，她直接改成“梅兰菊”吧。
她把第一章发到了微博上。
勒大少看完后问：“我呢？”
林乂安指着最后那个富少：“这不是？”
勒大少：“三分之二你画了苏芙，三分之一你画了阿秋，我就出现这么一格，还是个背影？”
林乂安：“有出场就不错了。”
勒大少：“说好的我是主角呢？”
林乂安：“谁跟你说好了？？”
勒大少盯着她：“你果然喜欢苏苏和阿秋。”
勒大少显得有些难过：“但林小安，你竟然一点都不喜欢我。”
勒大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林乂安呆愣了半晌，好一阵子才又从这近似告白的哀怨里缓过来。
喂！不就是一幅条漫的出场嘛，有必要搞得像我抛弃你一样吗？！
她泄愤似的迅速把标题改成了：说好的我是主角呢？
哼，你当一路的吃瓜群众去吧！
02
第一章漫画一经发出，就获得了苏苏“后宫”的激情转发，有了不小的热度。
甚至林乂安的粉丝数都涨了不少。
林乂安获得了面对甲方爸爸时从未体验到的成就感与快乐。
她之后画完了个小单，就又投入第二章的激情创作中。
但林小安，你竟然一点都不喜欢我。
勒大少的这句话在她落笔的时候萦绕不去。
在第二章中，林乂安不自觉地给了“多金公子勒昊天”三分之二篇幅的戏份，显得特有排面。
她说服自己：这只是剧情需要。
勒大少已经安静好一阵子了。
安静到晏秋都在百忙之中发来微信，问她：阿昊怎么了？
呃……这叫她怎么回答？
因为勒大少误以为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不对啊，这怎么说得好像我喜欢他一样？
林乂安想了想，回了句万能的回答：没什么。
晏秋收到回复后皱了皱眉。
他思考了三秒，决定今晚回家吃饭。
03
晏秋在餐桌前坐定。
晏秋：“说吧，你又怎么了？”
勒大少嘀咕：“我没怎么啊。”
晏秋：“上次你半个月没打扰我，是你爸要把你赶出家门，你跟他置气。”虽然最后还是被赶出来了。
晏秋：“上上次你半个月没打扰我，是我出国遇险没告诉你，你闹了半个月的情绪。”
晏秋：“所以这次你又是为了什么？”
勒大少惊道：“阿秋，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那是为了稳固我们友谊的桥梁，怎么能叫打扰呢？”
勒大少感觉很受伤：“你们一个两个的果然都嫌弃我。”
晏秋：“那我换个说法。”
晏秋：“上次你半个月没理我，是因为你跟家里闹翻不想牵连我。”
晏秋：“上上次你半个月没理我，是我出国遇险却瞒着你。”
晏秋：“所以这次你又是为了什么？”
勒大少表示满意，告状道：“还不都是因为林小安！”
晏秋洗耳恭听：“嗯。”
勒大少：“她可以花痴你，可以花痴苏苏，但她竟然不花痴我！”
勒大少：“你说我一个帅哥摆在这边，要钱……呃……要势……呃……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她怎么能视而不见？”
勒大少：“她竟然宁愿去花痴一个女生！”
勒大少：“亏我对她那么好，我在她心里竟然还不如那个就见过两面的苏苏！”
勒大少：“你说她过不过分？”
晏秋：“阿昊……”
勒大少：“啊？”
晏秋：“你是不是吃醋了？”
勒大少震惊：“阿秋你怎么会这么想？”
晏秋：“你看，你为了她向我求票。”
晏秋：“你还主动帮她打下手，端盘子洗碗。”
晏秋：“我给你做饭的时候可从来没见你动过一个手指头。”
勒大少语重心长：“我对林小安好，那只是为了保命。”
勒大少：“你不知道她疯起来有多可怕。”
晏秋抬眼看了看勒大少背后端着菜的林乂安。
他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嗯……你继续。”
勒大少：“但她一点都不知恩图报，说好我是主角之一的，但她那漫画里我就出现一小格的背影。”
林乂安走到桌边，露出一个堪称慈爱的笑容：“下一章你会有三分之二的出场篇幅哦。”
勒大少心一抖，扭头朝林小安扬起笑容。他本身长得很好看，无奈笑得太心虚，嘴角有点僵硬。
林乂安在心里恶狠狠道：但下下章你就给我当路人去吧！
04
A大音乐节如期举行。
勒大少靠着晏秋的关系搞到了内场票，中轴线附近，从前往后数第六排，位置极好。
勒大少嘚瑟：“不错吧，我特意让阿秋给我们留的。”
前排的几个妹子频频回头。
勒大少：“知道你喜欢他，我把你的位置安排在他旁边。”
勒大少：“不过阿秋还在忙，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前排的一个妹子忍不住回头问：“请问……你们是晏学长的……”
勒大少：“生死之交。”
妹子们一脸疑惑。
勒大少给妹子们讲了一遍他跟晏秋共同抗敌的事迹，迅速打开了话题。
妹子们听得惊呼连连。
林乂安：呵，不过是小朋友打架而已。
妹子：“说起来晏学长为什么会在读研前夕突然决定放弃哲学重拾小提琴？”
勒大少：“因为当小提琴演奏家成名后来钱比较快吧。”
妹子：“那晏学长跟家里……”
勒大少：“没啥联系了吧。”
妹子：“那晏学长曾说有个人对他很重要……”
勒大少：“那当然是我啊。”
勒大少犹嫌不够还补充了一句：“阿秋又没什么别的朋友。”
林乂安瞥了勒大少一眼：你给男神立的是什么贪财、叛逆又孤僻的人设？你其实是男神对家派来的黑子吧？
几个妹子受到的打击似乎很大。
勒大少：“哦，也有可能是他前女友。”
妹子们倒抽一口冷气：“晏学长还有前女友？”
勒大少：“你们真奇怪，阿秋有前女友有什么奇怪的？他以后还会有现女友呢。”
妹子们受到的打击更大了。
勒大少见林乂安在看他，嘿嘿笑了笑：“林小安，你是不是对阿秋的前女友也很好奇啊？”
林乂安挣扎了下，在妹子们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勒大少：“其实那时候我在国外念书，我也不太清楚。”
林乂安目露凶光。
妹子们也目露凶光。
勒大少：“呃……我还想起一件事。”
勒大少：“听说大学那阵子，阿仃他们曾经去阿秋打工拉小提琴的西餐厅捧场。那西餐厅还挺考究的，配了钢琴协奏。”
勒大少：“然后他们不停地说这里的演奏多么糟糕，以前在国外听过的某场音乐会多么好。”
林乂安：你确定这是捧场不是踢馆？
勒大少：“呃，阿仃当时的女朋友就说其中一首曲子的技巧多么高超，没点水平肯定弹不好什么的。”
勒大少：“突然，”他顿了顿还故意环视了一圈，“刚刚还弹着蓝调曲子的钢琴手用一段华彩吸引了全场，接着琴音再响起时就是另一首风格完全不同的曲子，阿秋的小提琴也适时地和上，两人默契爆表，完美合奏。”
勒大少：“当时现场气氛一下子被炒到了最高点，在场的人喝彩的喝彩，鼓掌的鼓掌。”
勒大少：“然后那个钢琴手弹完走下来，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她站在舞台边沿，就那么笑容温婉地看着阿仃的女朋友问：‘是这首吗？’”
勒大少：“阿仃的女朋友当时没反应过来，估计还在想这曲子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然后被阿仃尴尬地拉走了，哈哈哈。”
勒大少：“估计那美女就是阿秋传说中的前女友吧。”
妹子喃喃自语：“能得到晏学长喜欢的果然是女神级别的人啊。”
事后林乂安疑惑：“你那些八卦从哪儿听来的？”反正不可能是男神告诉你的。这么丢脸的事，“甲乙丁没有丙”的“土豪团”也不可能八卦给你听。
勒大少得意道：“我也是有一个秘密线人的嘛。”
05
林乂安发现，除了晏秋的空座，旁边还留了个座位。
“还有谁要来？”
勒大少：“就是你们很想见的……”
坐在前排的妹子们立马又转过了头。
勒大少：“西餐厅事件发生时也在现场的……”
妹子求证了下：“是女的吧？”
勒大少：“当然。”
另一个妹子继续求证：“不是那位阿仃的女朋友吧？”
勒大少：“当然不是。”
大家深吸一口气：“难道是……女神大人？”
勒大少：“对，就是我的线……哈？女神？”
正在这时，一个美女出现，踩着细高跟，妆容精致，长发飘飘，俯身微笑着对第六排走道口的男生说了句：“麻烦让一下。”那男生慌忙起身，还不小心撞到了膝盖。
果然是狐狸精级别，啊不，女神级别的美貌与气场，大家对她的身份又有了几分确定。
美女径自在勒大少的身边坐下。
勒大少盯着她欲言又止。
美女瞟过来一眼，吐出一句十分利落豪爽的话。
她说：“有屁快放。”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
勒大少犹豫：“电视剧里那些，说着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其实十成十在说自己的事……原来是真的啊。”
美女不耐烦：“什么？”
勒大少有点失望：“原来你就是阿秋念念不忘的女神啊？”
美女似乎有点蒙：“我？女神？女神经还差不多。”
06
“女神经”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气愤道：“我当然不是。”
“女神经”搂住了勒大少的胳膊，突然小鸟依人：“你好没良心，你明知道我是最爱你的。”
这次轮到林乂安有点蒙了。
勒大少：“不，你第一爱钱，第二爱八卦，你才没空爱我。”
勒大少嘚瑟：“而且我现在没钱了。”勒大少欢乐地补充了一句，“比阿秋还穷。”
“女神经”：“没关系，你爸有钱就行。”
勒大少被这句话噎了下，看着“女神经”沉痛地想：
不，他绝对不要找一个这样的女人。
他还是比较喜欢安静的，办事能力又强的，还不是看中他的钱的女人。
勒大少想着想着转头望向了身边的林乂安。
林乂安疑惑：你看我干吗？
07
“女神经”瞟见了这一幕。
她起身坐到了晏秋的空位上。
林乂安被她盯得发毛：“呃……你好。”
“女神经”：“我不好，我怎么不知道阿昊身边来了你这么一个小妖精？”
林乂安：这是什么正宫大战小三的对话！
林乂安觉得需要澄清一下：“呃……我对这位大少爷没非分之想。”
勒大少哼哼：“她对阿秋才有非分之想，阿秋来吃饭就是满汉全席，阿秋不来就让我啃三明治。”
林乂安：你怎么还在记仇这件事！
“女神经”：“哦？我怎么不知道你俩还同居？”
好了，更说不清了，林乂安决定沉默是金。
勒大少：“林小安你竟然还默认了！”
林乂安：“哈？”
勒大少：“你还真对阿秋有非分之想啊。”
林乂安察觉到旁边虎视眈眈的“女神经”，觉得此刻还是撇清跟勒大少的关系为好。
她一闭眼，认了：“我对我男神有非分之想不是很正常吗？你问一下这圈女生，谁对晏秋没非分之想？”
妹子们都转过头来拼命点头。
勒大少又被噎了半晌没说话。
“女神经”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她对林乂安突然热情了起来：“哎呀，原来是误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林乂安：“呃……我叫林乂安，幸会。”
“女神经”：“你客气了，叫我钱多多就行。”
林乂安：“哎？”还真有人的名字起得这么随性？
“女神经”补充：“或者叫我钱超多、钱万亿也行。”
原来是骗我玩儿的……
勒大少：“你叫她阿钱就行，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全名。”
好吧……起码姓是对的。
林乂安最后还是知道了“女神经”的名字。
她问了晏秋。
晏秋：“她单名一个玫瑰的‘玫’字。”
林乂安：“很普通的名字嘛……”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嫌弃……
晏秋：“你念一遍。”
林乂安：“钱玫……”哦……钱没……
08
当天，音乐节落幕。
林乂安在勒大少和钱玫的左右包围下什么都没看进去。
还没散场她就借口找苏苏先溜了。
而晏秋一直在忙，那个空位也一直空到了最后。
妹子们很遗憾。
钱玫也很遗憾。
她总觉得一场本该上演的修罗场没了，那感觉就像损失了一个亿。
勒大少嘀咕：“苏苏，又是去找苏苏。一个女生有什么好花痴的呀？”
钱玫心思一转：“阿昊，你是不是宁愿你的小安安把心拴在晏秋身上？”
勒大少：“啊？”
钱玫：“都说旅行最能让感情升温了，我们不如凑个四人行啊。”
勒大少戒备：“阿钱，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钱玫突然又发起嗲来：“人家就是想跟你多亲近亲近，能打什么主意呀？”
勒大少抖了抖。
勒大少决定直接无视她。
09
第二天，晚餐。
晏秋说：“我明天去苏州，一个乐团的工作，持续五天。”
林乂安：“苏苏说她明天下午没课，我决定去找她玩，顺便取点材。”
勒大少：又是苏苏！
勒大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钱玫的馊主意。
勒大少：“我们也跟着阿秋去苏州玩吧。”
晏秋重申：“我是去工作。”
勒大少：“我还没去过苏州，现在是秋天，正好去赏菊。”
晏秋已放弃重申。
勒大少：“林小安，你不是要画园林吗？正好去苏州啊。”
林乂安：“没钱。”
勒大少：“我请你嘛。”
林乂安下意识地反问：“你有钱？”
勒大少沉思，发现自己身上的确一块钱也没有了。
晏秋决定不提醒他们那张白金副卡的存在。
正沉思着的勒大少突然收到一个微信红包，上面写着“顾问费”。
对方又发来了一句：阿昊学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顾问费还是要给的，顺便再替我们组委会跟晏学长道个谢。
勒大少惊讶地自言自语：“原来随便指点两句也能赚钱啊。”
林乂安好奇地凑了过来。
勒大少愉快地点开红包收了那八十八块大洋。
林乂安：人家在嘲讽你只会捣乱，你没看出来吗？还八十八？这是遣散费吧……
勒大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电话打给阿涧。
阿涧接起：“什么事？”
勒大少：“阿涧，我发现你欠了我很多顾问费。”
阿涧：“哈？”
勒大少：“你都抽个一成给我吧。”
阿涧不可思议：“一成？”
勒大少想了想：“嗯……那1%也行。”
阿涧晓以大义：“阿昊，那是你爸公司的项目，是给你家挣的钱。”
勒大少不服：“你不也是我家人嘛，我爸还发你工资呢。”
阿涧试探：“要不……我给你五千当零花，别告诉你爸。”
勒大少转头问林乂安：“五千够我们去苏州玩不？”
林乂安：“够了。”
勒大少：“那好吧。”
这打发得轻松到不可思议。
阿涧不确定地问：“那我们的‘顾问费’两清了？”
勒大少：“嗯，转到我的微信吧。”
勒大少挂断电话：“林小安，我们去苏州玩，阿涧请客。”
阿涧看着手机，另外一只手上是一份刚签订的土地收购合同——
公司打算在这里建一个度假村。
原本看中的地点有两处，高层对此也争论不下。
一周前，他发邮件给阿昊，还附带了详尽的数据报表以及当地照片。
最终在阿昊的“直觉”判断下选了这里。
勒大少对阿涧来说，相当于足球界的章鱼保罗。
勒大少在数据上的敏感度，以及天生的幸运值，导致他瞎选的准确率高到让阿涧迷信。
起先，阿涧只是想借口培养一下这位大少爷对自家公司的兴趣。
省得他一直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把勒叔气得从家到公司都鸡飞狗跳。
他作为勒叔的下属兼亲侄子，只想谋求一份安宁。
结果他这堂弟直到被踢出家门，也还是那副老样子。
反而是他把阿昊当章鱼保罗用得顺手到停不下来。
他神情复杂：“这小子，到底对我经手的那些项目的价值有没有概念……”
10
于是第二天，晏秋发现门口站着拖了行李、兴致勃勃的两人。
晏秋垂眼沉默了几秒：“我的行程前几天就定好了。”
“啊，阿涧说他联系了你的经纪人，帮你退票重买了，顺便加买了我跟林小安的。”勒大少一脸“你放心”的得意样，“连座哦。”
晏秋：行吧……
林乂安感叹：万能的阿涧。
勒大少在出租车上谈起阿涧：“阿涧从小就很靠谱，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小小年纪，聪明又嘴甜，还很有商业头脑，我爸一直恨不得两家抱错了孩子。”
勒大少说：“你看，多靠谱的一个现成继承人啊，我爸这人就是太古板。现在新兴的大企业，谁还父传子、子传孙啊，都是创始人还没老呢，就退居幕后，董事长当一当，分红拿一拿，多享福。”
勒大少：“所以，既然我家里不愁吃穿，干吗非要我硬着头皮抢那群专业人士的饭碗去经营公司呢，也不怕企业毁我手里。我嘛，既然算富二代，就要充分享受这个福利，吃喝玩乐就好了。阿秋你说对不对？”
说得真是厚颜无耻、有理有据到让人无言以对……其实中心思想归根结底就是你混吃等死就好了是吧？
晏秋既没赞同，也没反对，微微一笑：“嗯，反正你从小就是主意最大的那个。”
车外暖阳、绿树，车内挚友、房客。
勒大少靠上椅背，感叹：“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他似乎觉得没表达清楚，又补充了一句：“很好。”
林乂安忍不住泼了他一盆冷水：“一年后呢？”
勒大少：“啊？”
林乂安：“你爸妈给你一张副卡是让你在外面待一年，那一年后呢？你不回家吗？”
勒大少：“呃……我可以继续住啊……”
林乂安：“卡里的钱总会用完的，到时候，你拿什么生活？现在你之所以这么优哉，是因为有一间完全不用付租金，甚至连物业跟水电费都不用付的公寓。帝都的房价有多贵，你知道吗？就比如我，我一个月挣的钱有时候都不够用来交房租的，所以我才会忍受那么苛刻的条件当你的房客。如果你爸妈不给你钱了呢？不给你房子住了呢？你拿什么跟他们希望你做的事抗争？我接单、赶稿、攒钱，就是为了一年后即使没有你这边的收容，我也可以不回家，不接受家里安排的亲事，可以在帝都立足。”
勒大少惊愕：“你家里竟然给你安排了亲事？！”
林乂安感叹：这每次的重点，到底该说你抓得准呢，还是不准呢……
勒大少似乎这才意识到林小安并不会永远租他的房子，他也不会永远跟晏秋是对门的邻居。
晴空万里，他却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