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个协议
“现在怎么办？”当所有的野猪都吃饱了，回到各自的洞内睡觉，达莱就睡不着了。
“我们暂时救了野猪们一命，可是我们的存粮也没有了。明天大家一起饿肚子。后天，就会有野猪饿死。”
达莱忧心忡忡。
“达莱，你现在想到的问题，正是猪王应该忧虑的。不过，办法总会有的。”
“难道你有主意？”
“没有。”甜妮倒在属于自己的豺皮上沉思。
“妈嫫相信你，让你帮助我。我当然也相信你。你会有办法的，是不是？”
“卫士长的神情很古怪。”甜妮沉吟着说。“他看到各个洞穴里撒落在地的榛子，一点也不惊奇，对我的疑问也含糊其词。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卫士长不像是耍诡计的家伙。”达莱说。
“卫士长一直听命于长老们，现在他对我们如此恭敬，态度变化得太快了。”甜妮说。
达莱一骨碌跳起来，他不安地在洞窟里走动。
“要不要把这个家伙逮住处死？”达莱残暴的天性又显露出来。
“你只要一句话，我就把他捉来。卫士长手下那几头野猪卫士可不是我们的对手。”
甜妮冲这位鲁莽的猪王干瞪眼。达莱这个家伙总想通过打打杀杀来解决问题。
“当然不，我们不能互相残杀。”甜妮断然拒绝。“把卫士长传过来，我们探一下他的口风。”
“那，也行。你要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
“来呀，把卫士长传过来。”猪王威严地下达命令。
“不，我们去找他吧。”甜妮改了主意。
卫士长孤身一猪正沿着河岸巡视。
达莱堵住了他的去路。他目光凶狠地盯着卫士长。看得卫士长有些迷惑，谦恭地退向一边，向达莱垂首示意。
甜妮从达莱身后出现。
“卫士猪们看起来精神很好啊，一直都是吃饱喝足的样子。”达莱说。
“猪王英明，分发威风洞存粮，我们才不饿肚子。”卫士长道。
“你的那几个卫士没有吃威风洞的存粮，你也没有看一眼。我想让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不吃东西却精力充沛？”甜妮在旁冷冷发问。
“妈嫫，卫士猪都有献身的精神，食物不多，先让别的野猪填饱肚子。”卫士长神态自若。
甜妮哈哈大笑。
“你说谎！”
“其他野猪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你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精神十足。你们与别的野猪一样的身体，怎么做到的？”
“我们更强壮！”卫士长迅疾地说。
达莱怒了。他朝卫士长晃一下脑袋，将头上的尖角在空中挑了一下。
“你们有多强壮，比我怎样？我都饿得头晕眼花了。”
“说实话，否则猪王会杀了你。你是个正直的猪卫士，我相信你有良知。”甜妮语气转而柔和。
“我......不能说。”卫士长无力地嘟噜一句。
“卫士长，现在正是谷内野猪们危难时刻。我们要一起度过难关。你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尽快说出来。”
卫士长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把各个洞窟的存粮都藏起来了？”甜妮径直问。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卫士长。这头黑色的，表情坚毅的卫士猪向后退，全身颤抖。
“你把粮食藏起来，是何居心？”甜妮继续逼问。
卫士长想转身逃跑。
达莱健壮的身躯向卫士长扑来，将他扑倒在地。
“做了亏心事想逃？你是卫士长，保卫了谁？虚伪的家伙！”
“竟然把粮食藏起来了，一个个偷吃个脑满肠肥。呸，装得倒很正直！”达莱大骂。
“不，猪王，我没有！”卫士长挣扎。他没做反抗，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是口角嗫嚅半天，也说不出个理由。
“说，粮食在哪里？”达莱吼。
“再不说，我要用尖角扎死你。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我没有藏粮食。”
“那你们吃的粮食哪里来的？”甜妮质问。
“永青洞里的长老们提供了我们的口粮。”
“是吗？”甜妮向永青洞的方向望过去。那个洞穴的入口，有两个卫士猪守卫。
“长老们有粮食？”
“他们从哪里弄来了粮食？”
“我不知道。卫士猪和长老们达成了一个协议。我们保护长老们的安全，他们提供我们口粮。”
达莱嘲讽道：“你们是真正的猪卫士啊，可惜保卫的是长老，而不是我们，不是甜水谷里饿着肚皮的野猪！”
“长老们说，总有一些野猪熬不过严冬。这是自然的选择。”
甜妮长叹。
“哪里是自然的选择，分明是长老的选择。他们把洞门封闭，饱食终日，完全不顾其他野猪的死活，真不配做野猪长老！”
“长老们只想救活一部分野猪。有些野猪注定熬不过冬天。”
“住口！”甜妮恨恨道。
“我们没权力决定其他猪的生与死。生命是平等的，不是一些野猪的特权。长老们为什么这样做，我要去问个明白。”
达莱让卫士长爬起来。
“我们去会会长老。这两个老家伙真是狡猾。我如果发现真是他们把粮食藏在自己的洞窟，我会给他们好看。你作为帮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达莱的两眼又露出杀气来。
三头猪来到永青洞，两个猪卫士看到达莱气势汹汹地前来，不知死活地将他们拦住了。
“长老有令，任何猪不许入内。”
“让开！”卫士长不等达莱开口，厉声喝道。
两头野猪不为所动。
“怎么？你们造反了吗？”
“我们只听长老的！”两头猪异口同声道。
“哼，喂养得好啊。“达莱轻蔑地说。他不由分说，将其中一头野猪挑翻在地。野猪发出痛苦的嗥叫。
另一头野猪看势不妙，呼喊着向洞内报告。
达莱正要闯入洞窟，甜妮拦下了他。
“长老们是野猪的首领，应该得到礼遇。”
“我是猪王，也该得到礼遇。”达莱不屑道。
“等一等。等长老们出来不迟。”
达莱忿忿地在洞门外走动。不时瞪一眼卫士长。而卫士长羞愧的眼神不敢接触猪王的目光。
好一会，长老们出来了。
黑眼与花斑，两头年老的野猪气色很好，因为很少活动，体态更显丰膄了。他们满面堆笑，态度十分谦卑。
“猪王驾到，有失远迎。”
他们颤巍巍的垂首，向猪王达莱行舔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