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精确的分秒时，文明元年（求票票！）
是夜。
明月皎洁，星光闪耀。
这个世界，果然也是有月亮的，这个世界的星星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大名鼎鼎的北斗七星并不存在，没有那个标志性的星空‘勺子’。
再一次证明，这里既和蓝星相似，又完全不同。
然后，不算太出乎意料的，季澄有幸见到了自己认识，但从未亲眼看过的一种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
狼。
一双双碧绿的眼睛挂在林间，注视过来。
与人类构造并不相同的眼球反射着星月光芒，如同四面八方的鬼火，给人带来本能的压力。
季澄额头冒着丝丝冷汗，披着‘被子’，举着改造过的火把，轻轻碰了碰同样举着火把的姜红豆。
“喂，你怕吗？”
“怕......”
“哈，原始人就害怕狼了吗，别怕，你现在的害怕情绪，说不准就会影响到几千几万年以后的人类后代。
用科学理性的方法，战胜现在的恐惧，几千几万年后的人类，或许就不会再表现出对狼的恐惧了，不会像我这样，本能的感到害怕。”
“？......”姜红豆回头瞥了季澄一眼，不解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季澄勉强挤出个笑容道：“传承，从来都不只是通过口口相传，或文字记载的知识，还包括刻在基因中的本能，我只是用这个举例。”
“我......我没理解，基因？传承？”
“嗯，没关系，不用理解，刚刚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现在可不是教学的时候。”
季澄重新把目光放到那些林间的鬼火上道：
“我们之前必须得吃饭补充体力，然后做饭宰杀白鸟的血腥味又无法掩盖，所以眼下这一幕，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我相信你作为本地人，更明白这一点，并且知道，这些狼其实是很理性的。
在不主动挑衅的前提下，它们通常情况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嗯，我们有火......”
姜红豆轻吸一口气，虽然不理解季澄说的什么基因传承，但还是尽量鼓起了勇气。
她向前踏步，挥臂发力，把两人特意留下来的鸟头和鸟屁股四下扔了出去。
林间顿时传来些许骚乱。
树叶草木的沙沙声中，夹杂着几声低吼。
有效果了！
别看扔出去的只是区区3只白鸟的残骸，但这些已然足够让还有点犹豫的狼群做出选择——
安全的获取食物，并且离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如果进攻，就会存在不确定的风险。
那些围着的火把，看起来很讨厌。
一段时间后，目送着狼群远去，两人都松了口气。
季澄抹掉冷汗，咧嘴笑了笑。
这次运气总算没有太差......
刚刚一直和狼群对视，尽量不露怯，现在身子有点僵硬，他稍微活动了下，然后重新回到炕上躺下，对姜红豆招了招手：
“来来，咱们继续睡~它们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嗯......”姜红豆垫着脚，眯眼远眺，视线追随着狼群离开的方向。
又过了一阵，目不能及，她才走了回来，侧身躺在季澄身边，面对面道：
“这个狼群我认得，它们很早之前就跟着大木族，现在也是。
它们发觉大木族迁徙了，晚上就也跟着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你为什么好像也知道这一点？”
“我只是猜的。”季澄眨眨眼：“在我那里也有狼，而这一物种，在历史上的某一时间分出了一类亚种。
据说，最开始也有一个狼群跟着人类部族迁徙，人走到哪儿，狼就走到哪儿。
它们变成这样的作息模式是因为，狼发现跟着人，不用辛苦捕猎，也能填饱肚子，捡人类部族剩下的食物残渣吃就好了。
人类不招惹狼群，狼群也没有理由为难给自己提供食物的对象。
后来这个狼群慢慢与人类之间的警惕越来越小，越走越近，甚至成了伙伴，帮助人类预警，帮助人类捕猎。
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它们便顺利演化成了那个亚种，狗。
而狗演化到我所处的现代社会，又变成了可以养在家中的宠物犬。
宠物的意思就是，完全由人类喂食生存的动物。”
“哦......你之前说我们晚上喂宠物，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姜红豆理解了，然后想着刚刚自己扔鸟屁股鸟头的一幕，面色有些古怪：
“这么说，我们刚刚的投喂行为，是在把它们变成宠物咯？”
“嗯哼~这里的狼按理来说也可以变成狗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
......
经历方才那一茬，夜有些深了。
狼群最后确实没有再回来，它们跟随着大木族，一同迁徙离开了。
所以现在这片森林，既没有愚昧的人类部族，也没有狼群，变得更加安全了。
季澄愈发觉得，这里是一个绝好的开局据点！
在这个据点悄咪咪的闷头发展，等有了足够的底气，再跟新世界好好打个招呼吧！
心中一番对未来的畅想，季澄稍微有些激动。
他拿起一块石头，在炕边的土地上刻下‘文明元年，1月1号’的字迹，然后扔掉石头，把手缩回‘被子’，对身旁姜红豆道：
“你们应该没有记录年岁的习惯，时间的划分也很模糊吧，只知道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那么，我就把今天当做初始年的第一天了，叫做文明元年，1月1号，你同意吗？”
“啊......行啊。”姜红豆有些莫名其妙：“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为了纪念，也为了方便，还为了更清晰的划分年份和时间，不然我最后也会过糊涂的。”
季澄道：“总之，你也同意的话那就这样了说定了，今天是1号，明天是2号，然后还有更具体的时间单位，分、秒、时。
来，我教你。
啪，啪，啪，像这样每拍手一下，就算作1秒，60个啪就是1分钟，60分钟就是1小时。
你自己估摸一下，以后我就用大概过了5分钟，大概过了1小时这样跟你说了哈。
另外，每天早中晚再给一个时间对照。
早上日出时候，就大致对应成5点吧。
中午，你就记太阳开始热烈的时候，算作12点，12点后是下午。
晚上是太阳落山后，定为下午6点。
那么现在，我们大概感觉一下，天正好黑的时候大概6点我们吃过晚饭，然后又过了3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现在是晚上9点钟的样子！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就能描述更具体的时间了？相信我，按照这样描述时间的方法，会为今后提供很多便利的，你学一学，学一学~”
“哦，哦，好。”
姜红豆看着越说越兴奋的季澄，知道这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便开始尝试学习。
不过这些知识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乍一听也有些复杂，她死记硬背了好一会，期间又反复跟季澄询问，才算是勉强记住了。
季澄随后又问了些简单的时间问题以做考教，发现对方虽然回答的有些慢，但都回答对了，顿时笑着点头夸奖道：
“不错，真不错！你好聪明啊~！记住这些，你只花了大概40分钟的样子。”
“40分钟......嗯，是的。”
姜红豆再估算了下时间长度，感觉这种描述时间的方法果然是方便了很多，时间随口就能说出来。
“我刚刚花了40分钟左右记，再算上之前的时间，也就是，现在差不多10点了？”
“完全正确！”
季澄这次有些惊讶的看着姜红豆，眼前的少女竟然已经用刚学的知识举一反三了？
“厉害啊！不亏是曾经的女祭司，对的，现在差不多10点，再过2个小时就转点了，也就开始新的一天。”
“哦。”
姜红豆得到夸奖心中有些雀跃，学习的动力也更足了，她继续发散思维，想了想道：
“这样的时间描述还是不太准确，都是用大概，左右，差不多来描述，今后你是不是还有更加准确描述的方法？”
“嗯。”季澄点头：“等能做陶了，我就可以整一个水钟出来，进一步精确时间，不过那肯定也有误差的，这些误差我们不用在意，甚至现在这种较大的误差也不用在意。
因为需要精确时间的现代社会离我们还远着呢，我们现在只用大致划分好年份和时间，并且会描述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