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虎狼之师

长平之战结束后，秦王等着赵国交割六座城池，等了几个月，发现不对劲儿。

消息传来，赵国竟然割让六座城池给了齐国，还交好楚国、魏国、韩国、燕国，联合抗秦。

被无情地戏耍了，秦王肺子都气炸了，费劲巴力打了个打胜仗，最后毛好处没捞到，反倒给赵国喘息之机。秦王暴怒，令五大夫王陵率军六十万攻赵。

赵国军队无力野战，只能坚壁清野，逐步放弃外围城池。秦军只四个月便进抵赵都邯郸城下。老将廉颇率军民四十万顽强抵抗，平原君散家财为军费，共赴国难。

有久与李牧早已商定，秦军势大，所图不小，不可大意。李牧戍边，未得赵王之命不可返回。有久是个老百姓，自然可以驰援邯郸。秦军抵达邯郸城下之时，有久也刚刚赶到。

廉颇正在大帐内布置城防，帐外有人禀报：“将军，一位自称有久的人求见，称是您的故人。”廉颇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快快请有久先生进帐。”

二人相见，摒去左右，廉颇向有久深施一礼，“请有久先生助我，挽救赵国危局。”

有久笑道：“老将军放心，赵国国祚不只于此。我带来了三千精兵，就在城外山中。”

廉颇既惊又喜，惊的是未得赵王之令，边军擅自调动回援。喜的是这三千精兵正好用于疲惫秦军。“先生，这三千精兵你知我知，否则边军私自回援，也会治罪的。”

有久笑道：“将军多虑了，有久还没有带兵的能力。那三千精兵乃是虎狼之师，真正的虎狼之师。”于是有久跟廉颇介绍了起来。

原来有久南行邯郸之前，担心仅凭迷魂酒，万一仙术被高人所破，自己可用的招数就不多了。于是先行向北，在草原上用酒水征召了两千多野狼、棕熊、雪豹，一百多只金雕猛禽，以及无数黄羊、盘羊、狍子。浩浩荡荡一路向南，途中又收服了一些虎豹豺狼，说是三千虎狼之师毫不夸张。来到了邯郸以北山里，潜伏下来。

有久跟廉颇计议已定，悄悄潜出邯郸城，直奔北部山区而去。

当夜，伸手不见五指。秦军负责粮草的一哨人马正在休息。三更时分，营门口两个哨兵哈欠连连。“叔，咱这白天运粮够累的了，晚上还得站岗，有这必要吗？赵军都被围死了，咱们还在后方，有啥好怕的。”

老卒晃了两晃，显然也是困得不行了。听了对方的话，没精打采地说道：“小四，上面让你放哨，你敢偷懒就是个死。别叨叨了，省点精神头吧。我撒个尿，你看仔细点。”说完，托着戈走到一旁，背对着小四就方便起来。

抖擞了几下，打了个哆嗦，刚要提裤子，就听见身后戈倒地的声音。“娘的，小四，好好拿着家伙，上面查岗，家伙不在手里要挨鞭子的。”可是小四并没有回答。“你个死小子，跟你说话呢？”他这边裤子都提上了小四还没回答。回头一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小四的踪影。不禁骂道：“娘的，死小子，又跑哪去偷懒睡……”骂声还没完，他的喉咙就被死死地咬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挣扎了两下就颓然倒地。

咬住他的那张嘴上面，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接下来，从二人站岗之处，一千只野狼匍匐进来，爬过了老卒和小四的尸体，向各个军帐爬去。只听一声虎啸，群狼立时冲进各个军帐，将在睡梦中的秦军尽数咬死。秦军措不及防，绝大部分都是在睡梦中见了阎王，只有少数人发出了几声惨叫或闷哼。领头的狼王没有去咬人，而是叼起篝火中的一根柴火，扔到了草料堆上，立时燃起大火。然后一声狼嚎，全军撤退。

附近营盘的几百秦军发现大火后前来救援，跑在前面的一百多人冲进着火的营盘，开始救火。可是刚开始就发现不对劲，因为后面的三四百人竟然消失不见了。凭自己这一百多号人根本无济于事。领头的校官发现事出诡异，于是连忙带队沿原路返回。走到一半就发现三百多秦军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校官带人上前查看，不仅大惊失色。所有人都气绝身亡，脖子上都有牙齿咬过的痕迹。旁边的士兵手里拿着戈，惊恐地看着四周，“长官，有这么多野兽吗，不会是闹鬼吧。前几天抓到一个赵国人，他说去年长平之战坑杀的那些赵军都变成了厉鬼，在赵国游荡。不会是他们来报仇吧！”

说完附近的官兵都是一阵哆嗦。他们敬畏鬼神，更怕冤魂索命，于是一窝蜂般向自己的大营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有鬼呀……”

一时间这部分秦军人心惶惶，晚上加派了人手放哨，很多人甚至不敢睡觉，怕在梦中被厉鬼带走。不过鬼倒是没来，倒是天天晚上能听见四野狼嚎。所谓鬼哭狼嚎正是如此，将气氛渲染的更加恐怖。

几天过后，秦军疲惫不堪，很多人恨不得那些厉鬼马上来找自己拼命，来个痛快的。想开了，也就放松了，当晚疲惫至极的秦军很多营地都鼾声如雷，太困了。

当晚，有久的野兽军团又来摸营，那些秦军有的在睡梦里就被虎豹豺狼给干掉了，有的被惊醒，看见野兽来袭，也都没力气反抗了。这一夜，又是几百人被悄无声息地干掉。

就这样，有久的三千虎狼之师不定期出击，袭击秦军薄弱处，搞的秦军疲惫不堪。要不是有杀神压阵，秦军恐怕早就崩溃了。

仗打到第二年，邯郸久攻不克，秦军五校阵亡，还时不时被偷营劫寨，取胜机会渺茫。秦王改令王龁接替王陵为主将，增兵十万继续围攻邯郸。秦军死伤过半，还是无法攻克邯郸。

邯郸城内也粮食耗尽，赵王向魏、楚两国求救。

城内城外打得多激烈，饿的多惨有久也没办法，只能派虎狼之师不断偷袭，以削弱秦军战斗力。

有久有他该做的事，看战况焦灼，他便准备野味，安排好酒水，宴请杀神。

杀神如约而来。上次二人见面，杀神教了有久一些召唤神鬼的法术。有久练了几次，这次是头一回真正用来召唤。口中念念有词，说的根本不是人话，不过效果还不错。就念叨了一遍，杀神就来了。

“杀神兄，别来无恙啊？”

“有久兄，你弄这些猛兽可是害苦了秦军啊，差不多就行啦。别都给我弄死了，秦国还咋一统华夏啊！”

“杀神兄，来来来，有久敬您一杯。我这点雕虫小技，根本挡不住你。你要是认真起来，哪还有我这些猛兽什么事？”

“你说这话我爱听，”杀神接过酒，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嗯，香，香。这不会又是醉仙酒吧，那我可不敢喝了。你把我弄晕了，趁机把秦国给推平了我都不知道，有违天意，有违天意啊！”

“哪能呢，杀神兄，这就是神仙酒，喝了能提升法力。有久也不打算违抗天意，只是感谢杀神兄这几次大战手下留情，否则赵国早就亡了，哪还有我的好日子。有久感激不尽，先干为敬。说完，举杯就干。”

杀神也是个豪爽性子，见有久说的真切，也没再多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意犹未尽。“这神仙酒如此美味，咱能不这么干吗？暴殄天物啊，应该换小酒盅细细品味啊！”

有久笑道：“杀神兄，今天神仙酒管够，你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一坛。”

“哈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久兄找我恐怕不会只是喝酒吧，有事尽管说，能办的办，不能办的说破大天也办不了。哈哈哈。”

“杀神兄，两军相持不下，互有杀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那天意也不必牺牲如此多的生命。我打算劝平原君出使东方列国，搬来救兵。你就安排秦军撤退吧。这样避免更多死伤，咱们都功德无量。”

“有久兄言之有理，届时我将操控王龁，使秦军败北，此战后必有多年安宁。”

有久起身，向杀神深施一礼。杀神连忙躲避，“不敢当，天意如此。快快饮酒吧，别辜负了这美酒佳肴。”

一神一仙举杯畅饮，相谈甚欢。

不过二人突然发现不对劲儿，桌子上的轩辕剑嗡嗡作响，隐隐透出杀气。

杀神握住剑柄，查看有何异常。有久似乎看出什么，忙道：“小心！”轩辕剑在杀神手中一晃，就脱离出来，在空中舞了一个剑花，差点没砍到杀神的脑袋。一闪白光，就扎到了酒坛子里。

二位神仙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有久举起酒杯，在轩辕剑上浇了一点酒，笑道：“轩辕剑老弟，现身共饮一杯如何？”

只见轩辕剑一道紫光闪过，又出来了那位高个子客商。拱手行礼道：“有久兄别来无恙啊？”

有久笑道：“老弟，没想到一别十来年，一直没跟你当面赔礼道歉。”

“哎，有久兄说的哪里话，我这也是求仁得仁。跟着杀神法力提升了不少。今天见你二人饮酒，不免出了馋虫，才现身讨杯酒喝。”

“来来来，不用客套，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有久招呼轩辕剑入席，一边说一边斟满酒。

轩辕剑也没客气，端起酒杯，“小妖敬二位神仙。”待神仙二人喝完放下酒杯，轩辕剑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缓缓放下酒杯，向有久拜了一拜。“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请受我一拜。”

有久忙扶起轩辕剑，“不必多礼，跟着杀神有大前途，你该谢杀神才是。”

“杀神之恩非同小可，先生可能忘了当年黄帝大战蚩尤时对小妖的恩惠。”

有久、杀神二人都吃了一惊。有久吃惊是因为那时他见过轩辕剑，却不记得对他有何恩惠。

杀神惊讶的是，有久在黄帝大战蚩尤时就给了轩辕剑恩惠，那有久还真是个上古大仙。

轩辕剑见二人表情，连忙说道：“当年黄帝击败蚩尤，我这剑身上粘了蚩尤的鲜血，从那时起我便有了灵性。在战后，黄帝宴请有功之臣，有久先生送神仙酒助兴。先生见我身上都是血水，于是用杯中酒帮我冲洗了一下，这一下对先生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可以说是如同再造，自此我便有了法力。”

有久听轩辕剑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既是如此，那日在赵奢军营，你为何没认出来我。”

“上仙，数千年沧海桑田，您的容貌也发生了一点变化。我对先生的容貌衣着还记忆犹新，不过在赵奢军营只是那日贪杯，主要是没把凡人放在眼里，所以就没能立时认出先生。后来听两位说话，我才想起来。先生见谅。”

杀神忙起身拱手道：“不知有久兄是上古大仙，以前言语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有久哈哈大笑，“上古大仙大神们都远离了人间，而今遇见故人实是难得，咱们都不必客气，都是机缘使然。”说完举杯道：“今天神仙酒管够，不是醉仙酒，两位放心。”

三人一饮而尽。

杀神放下酒杯，缓缓说道：“有久兄既有如此机缘，为何只在这人间酿酒，而不去提升法力，寻求飞升呢？”

有久笑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作为一个酒仙，选择自己喜欢的活法，不是很好吗？人间流传，说神仙逍遥自在，不就是我这个样子吗？飞升和法力未必就是神仙的终极目标。我把酒做到极致，不也是一种修行吗？不过最近不知何故，我发现除了酿酒，好像其他法力也在增强！请二位帮我参详一下。”

杀神、轩辕剑都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