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流

“痛……”少年单手扶额，头痛欲裂。

脑海中不时闪过一阵恍惚，种种不真实的画面逐渐消散。过了片刻，头痛稍缓，少年低垂着眼眸，喃喃自语：

“群星暗淡，日月无光，山河崩碎……”

“我这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吗？”

少年不再多想，整理好衣衫，推开了房门。

他的居所位于一座山峰之巅，云层之上。门户正对朝阳，推开门的瞬间，阳光洒进屋内，点点尘埃在光束中清晰可见。少年沐浴在阳光中，走到门前的一块空地上坐下。

身旁有一棵梧桐树，虽不知这树为何会长在山巅，但少年似乎并不在意。一人，一树，一朝阳，以及漫无边际的云海，这便是他每日面对的景象。

少年并不觉得这日复一日的重复枯燥，因为对他来说，这是一种修行。

思绪不觉飘飞，回到了初见师父的那一天……

同样的山峰，同样的场景。

只不过，除了少年外还有一位仙风道骨的黄发老人。

老人对着少年滔滔不绝般讲到

“云流，你要时刻记住，天下大道，不知其可数，也无有其强弱”

“各有各的独到之处，自成其一派境界”

“而吾之一道，取法天地，道法自然”

“如若相较，可细分为三境”

“一境，似鲸向海，如鸟投林。”

“二境，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瓶中冰而知天下寒。”

“三镜，无美无丑，玄同可矣。”

名唤云流的少年不禁发问到，

“那师傅，我如今出于何种境界？”

“你？大概是未成境界吧”，老人不由得失笑

“可能还太高估你了，应该说是未成气候吧。”

云流听后不禁感到羞愧，不自觉的辩驳到

“徒儿虽愚钝，但也不至于此吧”

老者随手拍了他一下头，叹道

“你呀你，打坐时连心都静不下来，还在想一些有的没的，能成境界才奇怪嘞。”

“你暂且现在此处修行吧，等什么时候成些气候时，我再予你行师徒冠礼。”

言罢，便要去山下行正义之事，惩奸除恶了。

见师父要走，云流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

“师傅，等一下”

老人回过头来，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似乎在抱怨云流打断了他的行动。

“怎么，还有事？”

云流似有些尴尬，倒也不回避

“您还没传下修行之法呢”

老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说道

“观云，看海，听风，聆雨，体雷”

刚说完，便有一阵大风吹来，云流不禁闭上了双眼。

再待睁开时，已然不见老人的踪影了。

……

云流此时在山巅心思起伏，但又很快平复。

诸般杂念沉寂，心如止水，且观一日浮云。

……

日落夜深，云流自沉寂中活跃起来。

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中群星闪耀，皓月当空，一起构成了一幅巍巍壮观的浩瀚星海之图景。

“如此画面也终会有消逝之时吗”

云流不禁联想到了梦中所见之景，漆黑的天空无有一点亮光。

到处是孤寂与荒芜的气息，与现在完全不同。

想到这里云流不禁笑道，

“看来，又多了一个必须努力修炼的理由了呢。”

云流从地下爬起，一阵头晕目眩。

身形一阵摇晃，但终是没有倒下，手撑在了一旁的梧桐树旁。

诶呀，坐太久了，有点头晕眼花。

云流估摸着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知何时才能达到老师口中所说的未成境界。

云流这般想着，但又一脸黑线。

“我为什么要与一个未成境界去计较”

“好歹也得到第一境界，让那个老家伙好好涨涨眼才行。”

云流如此想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心情愉悦的回到房间休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