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投票
此时此刻，无论手里拿着谁的手幅，是谁的粉丝，都已经不再重要，全场观众忘我地加入到舞台中，和着台上音乐的鼓点一起振着高举的手幅，随着台上女孩的甜蜜唱腔一起律动身体。
“Woah！！”导师席传出一声尖叫！
而此时在后台等待的孙雪雁只能露出勉强的笑意。
说是咬着牙微笑也不为过。
不甘，佩服，强烈的获胜欲望，对手超常发挥的忐忑和不安，复杂的情绪交织，全都映在女孩尚显青涩的眼眸中。
她从未觉得一首歌会这样漫长。
音乐结束。
五个人以敬礼的ending pose结束了表演。
“非常亮眼的舞台。”发起人肖誉走上台，把五个女孩聚到一起，“我注意到，你们和孙雪雁的小组在killing part的处理上完全不同，是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吗？”
“因为之前有幸看过Young girls前辈的演唱会。”姚允京握着话筒，“之前戴着耳机听到压低声音的‘put it back up’时很惊喜，但到了演唱会场下真正亲临其境时，我才知道，大声地呐喊出来是多么有感染力，当时从前辈那里学到很多，现在能有幸重新站上舞台，所以我想把这种积极的力量也带给我的粉丝。”
肖誉目露赞赏。
“接下来是拉票环节，”肖誉问道，“有什么拉票宣言吗？”
女孩们依次接过话筒，说完宣言后传递给下一个，直到最后，话筒递给了姚允京。
她接过话筒时脑子一片空白，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看着底下戴着各式各样头箍举着各色手幅的粉丝们，炽热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她没有看到她的名字。
攥着话筒的手指一点点缩紧，她的声音发着抖：“今晚……会有我的粉丝吗？”
台下零零散散地举起几只手挥动两下，也有举着其他选手应援手幅的粉丝鼓励似的喊了两声。
姚允京深深地低下头去。
眨掉眼中的热意，重新抬头时，她再次露出开朗灿烂的笑容。
“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双手举起，在头上比了个大大的心。
“那么现在——投票开始！！”
实时投票只有五分钟，五分钟后，随着肖誉的一声“投票结束，锁票！”《说出你的愿望》小组对决全部的表演和投票已经结束。
“接下来请导师点评。”
镜头给到导师席。
这一次，乐卓强势地拿过麦克风。他的表情过于严肃，动作过于果断，台上台下一片惊呼，让人不禁想起初舞台评价时冷面导师秋风打落叶般毫不留情的点评风格。
在场的各位粉丝观众，可都是看过节目第一期的人。
节目组暗戳戳地推了个近景。说，大胆地说！剪辑方向他都想好了，延续第一期的矛盾冲突，彻底把乐卓“铁血导师”的人设给立起来！！
不仅是粉丝观众和节目组，就连姚允京的心也微微提起。
她是真的想知道，他会怎么评价。
她自认为完美的《上下》被他一针见血狠批一顿，那么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她擅自改动的killing part，他又会给出什么观点？
话筒凑近，乐卓目不斜视，嘴唇微微张开。
“在初舞台评价时，对你们这里的一位选手，我曾经给过‘没有灵气’的评价。”
节目组立马把镜头切给姚允京。节目导演暗暗握拳，有了！矛盾点这不就来了？给我接着说！
场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乐卓丝毫不为所动：“现在我想说，干这一行，确实是需要一些天赋的。”
现场顿时掀起一阵哗然！
姚允京脸白了白。
“而你，姚允京。”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在这个舞台，我没有看到比你更合适的人。”
姚允京一愣！
他从容不迫：“从初舞台的表演可以看出，你更适合的其实是偏魅惑和娇媚的风格，也确实消化得不错。《说出你的愿望》这首歌更加的少女轻甜风格，其实不是你最擅长的领域。我曾为你担忧，为你在歌曲处理中的勇敢改编捏一把汗，但事实证明，我完全多虑了。虽然你一直在做不适合的风格，但依然能做得很好，百分百……不，超水平发挥。我想，我要收回我在初舞台对你的评价了。”
他微笑，目光恳切真挚：“我曾说‘对有着五年的练习时长的你很失望’、‘没有灵气’、‘明珠蒙尘’这些评语……抱歉，我好像看走眼了。”
乐卓满意地放下话筒。
剪吧。
节目组，随便你们怎么剪辑。
在场的一千名观众会为我作证。
你借我的口制造的假象和舆论，让我来亲自扭转它。
*
孙雪雁和姚允京两组走进后台演播室。
进门右手边的墙壁前立着一台超高清显示器，左手边的墙壁前是两排小沙发。
大家分组落座，手紧紧牵在一起。
姚允京余光看了孙雪雁一眼，顺便也看到了李佳宜和陈怡。
她不想输。
不想输给孙雪雁，更不想输给李佳宜和陈怡。
屏幕亮起。
左右两边各是两张表格，从上到下分别写着五个队员的名字。
表格上突然更新两个数字！
几人一阵惊呼！！
姚允京定睛一看，左右两边各更新一个数字，左边孙雪雁组刷新出来的是陈怡，得到22票，右边她们组刷新出来的是王晓的票数，21票！
姚允京握紧了拳头！
第二次再次刷新出两人的票数，孙雪雁组50票，姚允京组闫芝芝64票！
反超了！！
第三次刷新，孙雪雁组李佳宜79票，姚允京组江世佳93票。
差距在进一步拉大。
第四次刷新，孙雪雁组97票，姚允京组吴燕105票！
又是一阵惊呼！！
姚允京惊讶地看着吴燕，伸出手去握她的手：“过百了！！”
吴燕也是一脸激动，眼看泪花就要涌出来。
屏幕上，表格里，只剩孙雪雁和姚允京的票数还是空白。
姚允京盯着眼前眼花缭乱的数字。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计算一下前八位选手的票数差，但鼓噪的心脏不允许，空白的思绪不允许。
孙雪雁坐立不安挪了挪。
所有人都在等待。
一阵激烈急促的鼓点后。
屏幕上同时更新出亮黄色的粗体数字！！！
“啊——！！！”
一声惊呼！！！
孙雪雁猛地跳起，姚允京笑容僵在脸上。
孙雪雁，334票。
姚允京，128票。
完全的碾压。
与此同时，两队的总票数也在最底部更新。
孙雪雁组，582票；姚允京组，411票，共计993票，7名观众弃权，未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