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番外
四年前，EM公司，练习室。
七八个十多岁的男孩正三三两两地倚着墙坐着聊天，议论新来的联训练习生。
“诶，这次联训练习生怎么样？”一个黄头发男生神神秘秘的，“我听说这次的练习生是从五个公司选出来的，有没有比较牛的？”
“谁厉害不知道，但是这次来的妹子真可爱啊。”说话的是一个长脸瘦子。
“对对对！尤其今天去的时候那个跳舞的，叫什么来着？”黄毛男生苦思冥想，“啊，叶弯弯！是不是？”
程思宇笑着怒骂一句：“就认得可爱妹子。”
黄毛不服气了，“拉倒吧，乐卓，你敢说你不心动？遇见个可爱妹子连腿都迈不动，还在这儿给我装高尚。”
乐卓睨他一眼，径自起身：“懒得搭理你们，我练舞了。”
“诶嘿——逃避！逃避就是有鬼！！”
乐卓嘴角轻牵，从手机里调出练习曲，点击播放。
空荡的练习室响起激烈的鼓点声。
《fire》，大热男团的最新主打曲。
乐卓完全沉浸在音乐中，眼中只有镜中的自己，直到曲子停在最后一个音，一道女声响起：“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乐卓愣愣抬头。
练习室门口，女孩扒着门框，弯着眼眸，狡黠的模样像极了小狐狸。
在一众兄弟们好事的起哄声中，他局促地低下头，耳根泛红，轻轻“嗯”了一声。
……
回练习生宿舍的路上，程思宇紧走两步，把乐卓拽到一边。
“干嘛？”乐卓瞪他。
“哎，今天看那个叶弯弯，咋样啊？”
乐卓仍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闻言只是顿了一瞬，耸耸肩，“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
“嘿，你小子。”程思宇捶他一拳，“那，今天在练习室找上门来那个小姑娘呢？”
乐卓一愣。
“姚允京？”
“嚯——可以啊你，人家姓甚名谁都知道了，够速度。”程思宇按着他脑袋压低声音，“人家小姑娘上赶着追到你门前了，你什么意思？是叶弯弯？还是她？”
乐卓垂了垂眼，长长的睫毛也低垂着，在眼窝上投下一道阴影。
“你干嘛，直说吧。”
“诶，你不是喜欢娇小可爱那款的吗？”程思宇扯着他肩膀，“要是对姚允京没意思，那……我可就追了？”
乐卓心中一跳。
“不喜欢。”他漠然道。
“行嘞！！”程思宇一拍手，“等着吧，追到之后请你吃饭！哈哈哈！！”
乐卓勉强压下心底的烦躁，扯唇扬了扬嘴角。
……
乐卓赌气似的把帽子扔到桌上。
快要熄灯了，他应该冲去洗漱间冲个凉，把衣服收好，再戴上耳机把今天新学的曲子重听两遍，可他不想动，疲乏沿着指尖蜿蜒向上，横亘在整个身体中间，像是把他拦腰切断。
没意思，没劲透了。
甩在枕边的手机亮起。
乐卓顿了顿，还是把它拿了起来。
姚允京。
解锁，指尖一划，直接打开了聊天界面。
“前辈好！”
然后是一张图片，点开，是一块散装的小点心和一块面包。
“前辈作为练习生也要控制体重吗？零食的诱惑真的很难拒绝。。”
“前辈平时是怎么控制饮食的啊，有没有什么小秘诀偷偷传授一下？”
男主轻笑。
问题真多。他想。
一时不知道回什么，他漫无目的地点下返回键。
红彤彤的数字1挂在上面。
乐卓指尖一僵，不自觉的点了进去。
叶弯弯：“过几天要一起出去吃饭，前辈喜欢吃辣么？”
时间在姚允京前面。
他有些意兴阑珊，兴致缺缺地回了句还行，没等她再发消息，直接退回到和姚允京的聊天界面。
程思宇在路上的话还在耳畔回响。
“要是对姚允京没意思，那我可追了？”
他抿了抿唇，指尖在屏幕上灵巧地轻点，瞬间就连发了两个句子出去。
“嗯哼，当然要控。”
“想知道？明天小测拿A，我就告诉你。”
……
姚允京理所当然地拿到了A。
乐卓看见她第一时间发来的嘚瑟表情包，嘴角没忍住扬了扬。
他没注意到旁边一直围着他瞎转的程思宇早就没了人影，等他发现时，程思宇正举着三支甜筒，笑眯眯地递给姚允京和她旁边的小伙伴。
乐卓握着手机的微微使力，手机边缘顶在掌心的位置，有点痛。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机丢进口袋，迈开长腿朝他们走了过去。
“嘛呢？”他说着，长臂一展，搭在了程思宇肩上。
“哈哈，今天冰淇淋有活动，多买了两支，正好给允京她们。”
乐卓扯扯唇角。
骗鬼呢。
不过他也不揭穿，拉长了语调：“程少，天气燥热，我也需要一支甜筒冷静冷静。”
程思宇直接背过身冲他疯狂挤眼睛，好像在说：不是吧兄弟，不帮我追妹子反而来当电灯泡？夭寿啊！
乐卓仿若未闻，贱兮兮地自个儿掏钱买了支同款甜筒，不顾程思宇快要挤抽筋的眼角，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程思宇晚上回宿舍直接把他蒙头一顿暴打：“你小子，不帮我就算了，净给我添乱！要是没追上，最后看我不宰了你！！”
“人家追到练习室来，明摆着喜欢我，我这不是给你当僚机么，有我坐旁边她还能跟你多待会儿。”
程思宇愤怒地：“滚！！！”
乐卓闷头嘿嘿地笑。
……
自那之后，乐卓只是偶尔和姚允京聊几句，再没去给程思宇捣乱。
但他们似乎总有话题可聊。
“乐卓前辈，你有没有喜欢的艺人？”
手指微动，他打下一个男艺人的名字。
“哇~你耍赖！太狡猾了吧，只说了男艺人，那女艺人呢？”
嘴角一勾，他把毛巾顺手搭在肩上，双手打字：“Young girls女团。”
那面的女孩很兴奋：“我也喜欢Young girls女团！你喜欢谁？”
“徐妙，很可爱。”
“我喜欢杨絮，性格好，人又漂亮。”
乐卓追问：“那你喜欢哪个男艺人？”
“我吗？”她发来一个笑脸符号，“我最喜欢三年前出道的Empire男团的大主唱，唱歌超级好听，音色很棒。”
“何之晏。”她说。
就这样，有时聊聊减肥餐，有时聊聊喜欢的前辈艺人，有时聊聊练习中的舞蹈难点，竟不觉得生疏。
那天他一如既往踩着练习铃叼着奶袋子往练习室冲，路过联训练习室时，听见里面咋咋呼呼的女孩子声音，意外地停了脚步。
“啊！！！我胖了！我胖了！！我明明有控制的！最近都没有吃零食！！呜呜……”
是她。
似乎是日常的身高体重检查。
不知怎么，令人烦闷的起床气仿佛一扫而空。
练习休息的间隙，他从练习室溜出来，在走廊和她碰了个正着。
“你衣服重了几斤？”他明知故问。
姚允京咬牙切齿：“不管衣服重了几斤我都能瘦回来，前辈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去和程思宇前辈一起吃甜品了。”
说完作势要喊人。
他笑容一敛。
“诶——”他伸手拦她。
“不怕胖？”
说完，被她狠瞪了一眼。
乐卓被瞪的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总逮着一只羊薅好像不太好。”
他微笑，“这次，换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