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NO.98旧事

程千臣并没有因为凌九洲的到来而乱了分寸，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品茶读书，仿佛看不见在他身后跟着的凌九洲。

藏书阁内，群书林立。古色古香的檀木像个木墙在周围镶嵌着，而上面尽是那些已经毛边的藏书。不难看出来，这里绝对是程千臣常来的地方。

程千臣抬手捏起青瓷，送到口中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他看了一眼，又悻悻的将它放下。

“喝吧。”凌九洲拿着茶壶，为他满上。

程千臣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背着光的人儿。凌九洲右手提着茶壶就那么站着，没再说话，也不离开。

“你走吧。”程千臣已经赶了他许多次，可是凌九洲就像是没听见似的，每天还是在他身后跟着。

程千臣还是将书本合上了，缓缓起身，对上了他充满愧疚的眼神。

“凌九洲，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当时去救你。散尽这一身修为又如何？变成一个废人又如何？只要我不后悔，这一切就都值得。”

尽管他已经开导了他很多遍，可是凌九洲还是听不进去。

他没想到凌九洲一直活在对他的愧疚当中。如果他还是不能走出来，每天都是那么痛苦，那他才真是后悔救了他。

“程千臣，就因为我是你的师弟，所以你才会为我做这么多，对吗？”凌九洲向前了一步，直冲程千臣的面前。

凌九洲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么放肆，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却讨厌不起来。在作为他师兄的这几万年来，已经不知道护了他多少次。

等他再次对上那双眼睛时，心里的大门好像有了一丝裂缝，有什么东西快要冲破。

程千臣嘴角微动，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他看着凌九洲泛红的眼睛，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面上虽然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但是袖子下面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

凌九洲低下头苦笑，单手一挥将程千臣定在了原地，慢慢向他靠近，慢慢环住了那个无情人。

“对不起，我没法像对待别人一样对你。程千臣......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好久，他才离开。

凌九洲也将来时带的那两壶仙酿放在了他的书桌处，门口对上那刺眼的光芒时，他缓缓开口道：“快了，很快就能回到从前了。”

白雪皑皑的山顶上，那一抹鹅黄的身影处恍然出现了一道玄光。

明宁有些震惊的回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白净的男人。她向下一瞥，要不是那个熟悉的酒葫芦她还真的不敢去认他。

“洲大哥？”她有些质疑的叫出了声。瞅着他这一身干净利索又不失贵气的打扮还真感觉眼前的人不是十九洲。

“怎么，我出去一趟你就认不出我来了？”

听到这么熟悉的欠揍语气，她是不敢认不出他了。

明宁摆摆手道：“我哪敢认不出您啊？没有您这么一位有利的帮手，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去搞定礼家的那群人。”

凌九洲思考了一秒，即刻反应出了她说的是谁。

“礼家，金纹铁骑？你想干什么？”

明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凌九洲下意识的躲开了。

“洲大哥，我知道您是拿一分钱办一分事。可是我们在调查礼氏一族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