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战争
茫茫夜色里，北山境内，奔袭的战马和将士，迎着风，向着未知冲杀了过去。
此刻是子时，天很冷，将士的甲胄上有着些许冰霜的点缀，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训练有素的缘故，就连夜袭战的战马竟然出奇地配合着行军的指挥，丝毫感受不到军队的雄风。远远从山坡望去，每一个小分队极度隐蔽地找好了藏身地点，他们大部分藏在沟壑里，也有一些藏在一头又一头的山坡上，如果将这些士兵之间连上线的话，不难发现，他们像极了拼盘上的颗颗话梅。
作为临阵指挥的指挥官，凌鹤占据了一个山头，他观望着对面的山城，山城内部的妖形形色色，外围的栅栏上布满了军队，他从战马背的袋子里掏出一壶屠苏酒，灌了下去，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山城的旁边就有大片大片的密林，而此刻凌鹤的队伍离密林十分接近，在这样寒冷的地方依旧有顽强生长的树苗，凌鹤向着一旁的副官使了个眼色，“让最前线的两支队伍探个虚实。”
副官点头答应着，随后从山头一跃而下。
凌鹤向着密林一步步走去，手里提着长枪，也拿着酒壶，身后一个接着一个的脚印越来越深刻，也越来越黯淡。他摸着树苗强壮的树枝，顺着它奇特的纹理，从上至下，感受着粗糙和柔顺。
一番摸来摸去过后，他靠在大树上，看着星空，喝着屠苏。
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看这美丽的星空，很有一番滋味，凌鹤一口接着一口，听着北山的晚风，享受着紧张和刺激。
与此同时，接到命令的两支小分队出发了。
这次的目标是北山熊妖的一个前线营寨，离山城很近，约莫有十余里，这个距离发兵支援根本不成问题，而且相当快，而这个前线营寨也藏有大量的食物补给，扎寨在山城城池外，变相地成为了山城的护盾，凌鹤的目的正是要去敲掉这个护盾。
而营寨里除了拿着武器的兵士外，还有山城容纳的千百个民众。
里面很温馨，大家有说有笑，放眼望去，灯火通明，此刻的空地上还有很多民众拉着手对着篝火跳舞。
说起篝火舞，这是北部妖怪特有的习俗，民众一天劳累完过后，会相约在篝火面前跳舞放松，参加这场娱乐活动的妖怪们，年轻的会借着这个时机和心爱的姑娘表白，孩童呢，则会在篝火旁蹦蹦跳跳，大人们则在篝火面前欢歌笑语。
民众的篝火很亮，将那黑夜里幽暗的黑瞳照的发亮。
“老大，民众大多在空地上跳舞，剩余的熊妖主兵力在阁楼上，估测来看，大概需要四分之一兵力组成暗杀队伍，内部处理完，发信号让凌鹤前辈领兵入围。”
一旁蒙着面的将士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回去报信。
此刻的凌鹤在爬到大树上，掰下一支树枝，扔向地面，念道：“不出意外的话......”
“凌鹤前辈，探子将消息传了过来，请您指示。”
“按照他说的去做。”
凌鹤喝着屠苏酒，从大树上一跃而下。
此刻大部分的兵士早已在黑夜里穿梭了起来，宛若蜂群一般，但却又悄无声息，个个都是黑夜的死神。
箭步弹出，两把短刃架在脖子上，强壮的熊妖瘫倒在地。
伴着民众的欢笑声，大部分熊妖纷纷栽倒，为歌声增添了节拍。
很快，大部分的将士都瘫坐一团，坐在阁楼上的一名将士拿出一支风笛，吹了起来。
此刻的凌鹤听到这声音，即刻下令，“所有人往上冲！”
宛若摧枯拉朽之势，凌鹤的将士个个拼杀在最前线，冲在最前面的一部分直奔民众而去。
其余的将士拿起长枪，在战马上挥舞了起来。
穿，挑，刺，穿，挑，刺。
透过篝火，鲜血宛若喷泉般，冲击着雪原。
民众的哀嚎响彻云霄，大部队像驱赶羊一般，将民众从山城的那头赶到这头。
凌鹤说道：“抢物资，抢完立刻撤退。”
妖众旗下的部队宛若土匪一般疯狂地抢了起来。
这也难怪，熊妖初次灭了妖众的将士，这个时候如果不报复回去，何以解仇？
同样的星空下，周云成领着苏若曦姐妹二人，送她们前往统领的房间，周云成看着此刻依旧有些不爽的苏若曦，摆手笑道：“这么奇怪的试炼最适合你不过了，难道我还要按照平常的教法教你？那岂不是说明你......”
周云成没在说下去，注视着苏若曦。
夜色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的脸变得通红，一旁的苏若瑛很欣赏面前的周云成，雪地的反光下，她的黄色眼眸透露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好好好，小屁孩，我知道啦。”苏若曦有些傲娇地答道。
听到这番话的周云成点了点头，刚要准备走，转身之际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又停下脚步，看着姐妹二人说道：“想更深一步了解刺客的话，明天就会一切揭晓。”
说罢，他淡然离去，身后的苏若曦有些发懵，但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拉着妹妹的手，打开了统领的房屋。这房屋自从入住了两位女孩子之后，顿时温馨了起来，其实如果苏若曦在军营混的再好一些的话，她是真打算将这座房屋改成青丘的样子，方便下一次来北山游玩。
周云成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步伐坚毅，一步又一步，他的体格没有凌鹤那么高大，但却和凌鹤的想法不谋而合，凭着多年相处的经验，他或许早已知道了一些事。
“南线阵亡的将士安息。”
他停下了脚步，对着天空默哀。
此刻迅速占领营寨的凌鹤和他的将士们驻足在这篇鲜红的土地上，他对着西南方向默默地行着军礼，“南线阵亡的将士安息。”
此话一出，醍醐灌顶。
依稀记得，夜深了，凌鹤带着将士回到了南线的营寨。
副官连夜起草着书信。
第二天，军营里一片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