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卡洛斯.泰格
“尊敬的a先生：”
“请允许我对不辞而别这件事做出解释。”
“我得到了主的旨意，前去廷根寻找主遗留在地上的圣物。”
“时间紧急，我需要立即出发，由于缺乏足够的资金，我从你的抽屉里取走了3000镑和一些魔药材料。”
“一切都是为了主的荣光。”
“苏卡不列！”
“勿念，卡洛斯·泰格”
“呵……天使的味道”
信纸被火焰吞噬，余烬洒落在脏乱的地板上
…………
1349年6月1日
廷根市
傍晚的霞光扑面而来，远处高耸的尖顶礼堂被渲染成温暖圣洁的橘黄色。
“北区文德尔街3号，独栋房屋，一共两层，楼上六个房间，三个盥洗室，两个大阳台，楼下一个餐厅，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两个盥洗室，两间客房，以及一个地下储藏室……在房屋之外，前方有2公亩的私有草坪，后面是一个小花园，可出租一年、两年或者三年，每周租金1镑6苏勒，有意者请至香槟街16号，找古雪夫先生……”
卡洛斯放下手中的报纸，“香槟街16号，就是这里了。”
眼前是一栋三层的精致别墅，门前有白色栅栏围成的小花园，种满了金雀花，栅栏上用手指粗的铁条钉出了一个16的数字。
周围也都是一栋又一栋两三层的独立别墅，每一栋和邻居之间都至少隔着二十多米远的距离。白色或红棕色的围墙为这些别墅圈出了一个个独立的花园。
“不愧是延根市体面人的养老区域，这样的房子单单一块地皮就价值上千镑。”卡洛斯伸出右手轻轻按了按门铃。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围裙的老太太便开了门，她有着一头褐灰色的卷发，眼角有着淡淡的鱼尾纹，略显苍老，却掩饰不住本身优雅的气质。
“您好，请问古雪夫先生在家吗是？”卡洛斯边说边脱下黑色的高顶帽行了一个绅士礼。
“抱歉啊，他受邀去贝兰克德技术大学参加学术研讨，前天已经出发了，我是他的妻子，博罗娜·诺科。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刚刚从厨房中解脱出来的博罗娜太太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人，他拥有一张称得上英俊的脸，身材十分高大，黑色的头发很茂盛一直披到肩上，穿着鲁恩常见的黑色正装，用的布料很不错。
马甲第二和第三个纽扣还挂着一条金色的表链，毫无疑问，他的口袋里躺着一个精致的怀表。左手拿着的黑色手杖很长，上面有灰色巨龙和一种猛兽并列的图案，似乎是某个古老贵族的家徽。
经过简单的观察，博罗娜太太肯定了一件事，这个年轻人经济条件很好。
“我叫卡洛斯·泰格，刚刚从贝兰克德来到延根，希望能租下您家在北区文德尔街3号的房子。”卡洛斯将手上的报纸递给台阶上的妇人，“嗯，由于我是一个商人，事业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廷根购置属于自己的房产，所以我只会租赁一年，但我可以一次性支付全部的房租。”
“请进吧。”
博罗娜太太接过报纸，点了点头，“那栋房子正好还没有被租出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卡洛斯微笑，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跟在博罗娜太太的身后走进了屋子里。
“这里有一份租房协议，你填写一下就可以了。”博罗娜太太拉开客厅茶几下的抽屉，拿出了一式两份的契约，又递过一支钢笔和墨水。
卡洛斯坐在沙发，开始浏览。这是一份很简单的租房契约，上面的条款并不多，大致就是一些家具物品损坏赔偿的说明以及各类东西的使用费用。
并不苛刻
卡洛斯相当痛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学历还有职业。
博罗娜太太拿起租房契约看了一眼，顿时惊讶道：“您居然是贝兰克德财经学院的学生！”
贝兰克德是鲁恩的首都，而能够以首都之名作为前缀的学院屈指可数。每一所都是令人向往的贵族学园，有着悠久的历史，如今活跃在高政坛上的大多数人物，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
可以说贝兰克德财经学院的毕业生不是日后的权贵，就是富豪。总之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
“贝兰克德财经学院每年都有数百个毕业生，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卡洛斯从马甲内衫取出一个做工考究的黑色皮夹，“一年365天，也就是52周加一天，一周租金一镑6苏勒，取整数，一共78镑，请过目。”
十一张灰底黑纹的金镑被推到博罗娜太太的面前。
博罗娜太太清点了数目，把一窜钥匙交给卡洛斯，“准确又干脆，我们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这样的财力，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的名字会出现在鲁恩王国的富豪榜上…………”
“如果不是为了生计，我更愿意成为一个浪迹天涯的吟游诗人。”卡洛斯按了按帽檐，顺着金色的表链，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表，啪地按开，看了一眼，确认时间。
“抱歉了太太，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我该离开了，我还有一位客户需要接触，不能让他等太久。”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卡洛斯先生。”
“再见。”
告别了博罗娜太太，卡洛斯沿着街道走向旁边的洛克街，香槟街是属于体面人的居所，所以不会有公交马车这样的东西经过。
看着宁静的街道，卡洛斯有一些感慨，在这个时代先进和落后共存，有人在乘蒸汽车，有人却在乘马车，甚至人力车。
魔幻和科学共存，缔造了这个别具一格的时代。
但在那末日的难潮下，一切都那么微渺。
突然，一只看起来不足周岁的黑色鲁恩短毛猫堵住了卡洛斯，比划了一个“跟我来”的爪势。
“果然，斯诺连饲养的猫都是雌性。”卡洛斯鼻子微微抽搐，确定了猫的性别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猫很快就窜了出去，那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速度。
当然，活了几个纪元的卡洛斯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黑色的眸子浮现出金色的纹理，步行的速度开始提高，两倍，四倍，八倍，十六倍，三十二倍…………
一般的鲁恩短尾猫奔跑速度达到了45公里，而普通人的步行速度是5公里，将步行速度拔升到常人数十倍的卡洛斯自然轻易追上了小奶猫。
三分钟后
卡洛斯来到了一座老旧的庭院中，看见了自己的老朋友，一个提着行李箱的俊秀青年，“斯诺，好久不见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不过，无论看见多少次，我都觉得你这双眼睛不像是人类该有的。”斯诺看向卡洛斯满是尘垢的裤角，“而且以你的速度和力量，不去战士途径真的是可惜了。”
“战士途径没前途，另外我记得你也不是人。”卡洛斯从裤腰抽出了一叠10面值的金镑丢给他，同时右手有橘黄色的火焰升起，令整个庭院的温度陡然升高了几度。
斯诺耸耸肩没有接下卡洛斯的话题，随手抽出一张纸币对着火光，看见了那精心设计的防伪标签，“这纹理，这手感，果然和那些假冒的妖艳贱货截然不同！”
“100张立国者威廉一世，来自极光会神使的资助。”卡洛斯收起了火焰，“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斯诺叹了口气，“我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她很单纯，根本无法拒绝我这种成熟稳重，又富有幽默感的帅哥。”
“听起来，你这头老牛又啃了一根嫩草。”卡洛斯脸色平静，“然后呢？”
“我被这个姑娘单纯的外表和第一次骗了。”斯诺解开了纽扣，露出单薄的腹部，“一个月，我这具180磅的身体瘦了四十磅。再继续这段恋情，不出两个月，我应该会在床上死一次。”
“…………”
卡洛斯心情有一些复杂，“那你打算怎么办？”
斯诺摊开了手，“她的父母在廷根很有影响力，所以我决定去海边休养一个月，然后回去跟她结婚。”
“你不要这条命了？”卡洛斯怔了怔，“还是说你这次打算做个风流鬼？”
“我当然珍爱生命，可是她的父母已经和我聊过了，我决定听从一位惩戒骑士和一位侓令法官的劝告，脱离邪教，重新做人。”
斯诺嘴角微微上扬，将行李箱打开，“并且我已经复刻出了古代的活力药剂，它将会让我像巨龙一样凶猛异常。来，看看吧，这是你170年前要我调制出来的东西。”
行李箱里并排放着二十二支红紫色的针剂，艳丽又似乎充满了不详。
“按照你的要求，将二十二种途径的非凡特性大锅烩制造出来的针剂。”斯诺目光复杂，“只需要一滴，就可以弄死一个健壮的囚徒。注射一整支，可以让一个半神直接发狂。”
“甚好。”卡洛斯确认无误，合上了行李箱转身离开，
“那么，再见了。”
“再也不见才是最好的吧。因为你的计划，我现在都打不过序列9了…………”斯诺抱怨了两句，话锋一转，“对了，廷根最近来了不少麻烦。”
卡洛斯停下脚步，“比如？”
“三年前，黑夜教会的一个主教窃取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封印物后逃脱，失去了踪迹。”
“非常重要的封印物？！”
卡洛斯转过身向斯诺询问，“0还是1？”
“00-8，它的前身和你也算是老朋友了。”斯诺抱着猫纵身一跃，跳上墙沿，“偷走它的那个家伙名字叫因斯·赞格威尔，死神途径的序列5看门人。”
“我知道了。”卡洛斯点了点头，“消息难得，如果是真的，算你一个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