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雪惊变
第1章风雪惊变
永栎二十七年的秋天,十月份的京城竟然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有人说这是皇帝昏庸无道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也有人说这是耕神女要现世的预兆。
法场之上,刽子手里的刀闪着寒光。拓跋寂觉白衣染血,却依旧脊背挺直。监斩官正要下令,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卷起一片雪花。
“且慢!”
清冽的女声穿透狂风,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立于高墙之上,面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清丽绝伦的容颜。
“皇帝昏庸无道,通敌卖国,残害忠良,该斩的是他才对!”
女子将手中的一叠纸扔向法场,有百姓捡起仔细看,上面赫然是皇帝为求仙丹与北疆往来的证据!
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那不是顾将军的女儿吗!顾小姐还活着!““太好了!神女!神女降世了!“其余的百姓也跟着一起。
惊呼声中,顾纭晚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很好,这场戏,要开始了。
十年前京城
永栎十七年的冬天,夜晚的冬天有的不只是寒冷,更多的是瑟缩在街头巷尾的难民们等着顾府第二天的施粥。
顾府的暖阁内,顾夫人正在书房安排明天施粥的事宜。七岁的顾纭晚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针绣完,鹅黄色的锦缎上,红梅傲然绽放,金线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小姐的手真巧啊,夫人见了必定喜欢。”乳母张嬷嬷笑着递上了一盏蜜枣茶。
顾纭晚抬头,露出一张精致如玉的小脸,杏眼中漾着甜甜的笑意:“娘亲最喜欢梅花了,我要在她生辰时...”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兵甲碰撞之声,夹杂着怒喝。张嬷嬷脸色骤变,急忙将顾纭晚拉到紫檀屏风后:“小姐乖乖待在这里,千万别出声!”
七岁的顾纭晚躲在紫檀木屏风后,小手还紧攥着未绣完的梅花香囊。她穿着一身鹅黄色锦缎袄裙,领口镶着雪白的狐毛,衬得那张稚嫩的小脸愈发精致。一双杏眼清澈如水,此时却盛满了惊恐。
前厅传来的怒喝声让她浑身一颤。
透过屏风缝隙,顾纭晚看见禁军统领林德彰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闯了进来。那个总是对父亲笑脸相迎的林叔叔,此刻却面目狰狞。
“顾将军,陛下有旨,尊夫人私设粥棚,拉拢民心,图谋不轨,即刻押入天牢候审!”
顾纭晚看见父亲挺拔的背影微微一晃。他今日穿着一身藏青色朝服,腰束玉带,虽已年过四旬,却依旧英挺不凡。
“内子见今冬严寒,难民流离,行的也是慈悲之事,何罪之有?”父亲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德彰冷笑:“满城难民只念顾夫人的恩德,不念天子圣明!这不是收买人心是什么?”
这时,母亲卓芸从容走出。她未施粉黛,一身素白中衣外披青色素袍,乌发简单挽起,只簪一支白玉梅花簪。虽已三十有五,却依旧风姿绰约,尤其那双与顾纭晚极为相似的杏眼,澄澈如泉。
经过屏风时,卓芸的目光与女儿相遇,轻轻摇头,唇边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顾纭晚被侍女一边紧紧地抱住一边还在说着安抚她的话,“小姐放心夫人就是去看看过几天就回来了”。顾纭晚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里总觉得母亲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
果然三日后,父亲抱着一个冰凉的骨灰坛归来。一夜之间,白发满头,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也变得空洞无神。
“爹爹...”顾纭晚怯生生地拉着父亲的衣角。
顾青峰蹲下身,看着顾纭晚哭肿的双眼,粗糙的大手轻抚女儿的脸颊:“晚儿,记住这片土地上的雪,它掩得了血迹,但是盖不住冤屈。”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深深的疲惫,那时候的顾纭晚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却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皇帝次日就下旨,顾将军之妻卓芸假借施粥之名,帮顾家私保中囊,现已认罪已自行了断,鉴于顾将军保护边关立下了汗马功劳,圣上开恩只判顾家人流放北疆,奴仆家产皆充公。圣旨一下朝中武将皆为之求情,都被皇帝罚了板子,一时间也无人敢进言。流放北疆的路上,囚车吱呀作响。顾纭晚紧紧挨着父亲,小声问:“爹爹,娘亲真的是自己了断的吗?”
顾青峰浑身一颤,眼中闪过难以言说的痛楚。他搂紧女儿,没有回答。
行至京郊时,一个小乞丐突然冲破官兵阻拦,将一包东西塞进囚车。顾纭晚打开一看,是几块干粮和一朵早已干枯的梅花。
“顾夫人找人给我娘亲看过病,我相信你们不是那种人,”小乞丐边跑边喊,“好人会有好报的!”远处不少难民也来给顾青峰他们送行。
顾青峰搂紧女儿,泪终是落了下来。那是顾纭晚最后一次看见父亲落泪。
第2章边城砺剑,寒梅初绽
边关风沙的粗粝,吹走了顾纭晚脸上最后的稚气。
流放之地名为寒石关,乃大靖王朝最北边塞,黄沙漫天,十月即飞雪。顾家旧部多在此驻守,明里暗里对落魄将军多有照应,才使父女二人在这苦寒之地得以生存。
顾青峰自此沉默寡言,终日立于城楼望南。不过三年,郁郁而终。
临终前,他将一枚染血的玉佩放在女儿手中:“晚儿,你母亲...非自尽而亡。那日狱中,为父去时,她已...已遭毒手。皇帝假传自尽,无非遮人耳目。这玉佩染着她的血,收好它,但莫让仇恨蒙蔽双眼。你要看清这世道为何逼人至此。”
十岁的顾纭晚跪在父亲坟前,任北风如刀割面,一滴泪也未落,她从怀中取出那个未送出的梅花香囊,紧紧攥住。香囊上的金线已经褪色,却依旧看得出精致的绣工。
“纭晚小姐”
“李叔,请叫我顾云。”她对老校尉李岐说,声音稚嫩却坚定,“从今天起,没有顾纭晚,只有顾云。”
李岐是顾青峰的旧部,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心中酸楚:“小姐,何苦如此...”
顾纭晚摇头,眼神坚定:“从今日起,我要为父母讨回公道。”
从那天起,她卸下红妆,束起长发,以顾青峰义子的身份活在军中。老校尉李岐曾受顾青峰大恩,暗中教导她文武之道。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赵岐在沙盘前教导,“你母亲当年输就输在只知施恩,不懂人心险恶。”
寒石关的冬夜,朔风呼啸,刮过粗陋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哀鸣。十岁的顾纭晚蜷缩在土炕一角,就着昏黄的油灯,翻阅父亲留下的那几本已经卷边的兵书。这是顾青峰生前最珍视的《顾氏兵法心得》,书页上还有他苍劲的批注。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老校尉李岐端着一碗热粥进来,看着女孩冻得发红的手指,心疼不已。
顾纭晚抬头,杏眼中是与年龄不符的坚毅:“赵叔,爹爹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这'知'字,究竟要知到什么程度?”
赵岐在她身边坐下,指着书上的注解:“你父亲常说,为将者不仅要知天时、地利、人心,更要知粮草几何,知士卒冷暖,知一草一木皆可为兵。“
从那夜起,顾纭晚的苦修正式开始。
顾纭晚跟着李岐习武读书,白日里,她穿着不合身的戎装,在校场上挥汗如雨;夜晚,她就在油灯下苦读兵法典籍,直到眼皮打架。
赵岐用简陋的材料为她制作沙盘,模拟北疆地形。一开始,她总是输,赵岐用父亲当年的战例为她讲解:“你看,当年你父亲在此处设伏,不是正面迎敌,而是断其粮道...“
李岐用沙土和石子制作了简易沙盘,模拟寒石关地形。今日推演:“你率五百步兵守关,匈奴一千骑兵来犯,如何应对?”顾纭晚根据兵书所述,布下防守阵型。赵岐扮演匈奴将领,几番佯攻后找到防线薄弱处,一举“击溃“守军。顾纭晚愣在原地,小脸涨得通红。“为何会输?“赵岐问。“我...我只按书布阵,未考虑实地情况。“她指着沙盘,“这里坡度较缓,应加派兵力;此处有矮林,可设伏兵干扰。“赵岐欣慰点头:“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明日我们去实地看看。“次日,顾纭晚女扮男装随赵岐勘察地形。为看清一处崖壁构造,她冒险攀爬,脚下碎石松动,险些坠落,被赵岐一把拉住。“测绘地形重要,保住性命更重要!“赵岐厉声道,“为将者若轻易涉险,置全军于何地?“顾纭晚羞愧低头,自此明白“谨慎“二字的分量。她开始学习如何派遣哨兵侦查,如何安全地获取信息。听李叔说军营里有位老兵做了三十年的哨兵,最后一次侦查时跑慢了被毒箭刺中据了条腿才保住性命,儿子也上了战场,从此性格变得孤僻不怎么与人往来。顾纭晚托人打听了老兵的住处,第二天便寻他去了。老兵起初不理睬这个“瘦弱小子“,顾纭晚也不气馁,帮断腿的老兵王伯挑水劈柴,替他给上战场的儿子写家书。如此几天下来王伯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初儿子上战场的决心,便告诉了她许多兵书上没有的诀窍:“小公子,你看这戈壁上的云,若是午后聚而成塔状,次日必有风沙...““匈奴马蹄铁与我朝不同,通过蹄印可判断其数量和行进方向...“这些宝贵经验,被她认真记在随身携带的皮面上。
顾纭晚觉得于沙盘上只是纸上谈兵,必须要结合实地利用好每一处的地形,便常女扮男装,跟着巡边队伍实地勘察。记下了每一处关隘、每一条小路、每一片可设伏的山林,甚至观察不同季节的风向和河流深浅变化。
她虚心向军营里的老兵请教实战经验。那些老兵起初还看不起这个“瘦弱小子“,但是她不怕吃苦,帮他们写信、干活,渐渐地打动了他们。从他们口中,她学到了许多兵书上没有的实战技巧和边关生存之道。还结合北疆多风沙的特点,琢磨出“火牛阵“的改良版;根据北疆骑兵的特点,研究出专克骑兵的钩镰枪阵。
两年过去,顾纭晚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小麦色的脸庞,虽作男装打扮,却难掩清丽容颜。尤其那双杏眼,澄澈中带着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十二岁那年,顾纭晚(化名顾云)在寒石关市集被几个地痞流氓围住刁难,嘲笑她是“没爹没娘的小杂种”甚至还要上手揍她。顾纭晚虽能咬牙坚持跟他们周旋一会儿,但势单力薄,很快就会败下阵。
就在一个地痞要动手推搡之际,一个比顾纭晚更瘦小的身影猛地从旁边冲出来,狠狠一口咬在那地痞的手腕上。地痞吃痛猛地松手,怒骂着就要打人,但看见那女孩却像只发怒的小狼崽,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眼神却异常的倔强凶狠,瘦小的身体死死挡在了顾纭晚的身前,眼神还凶狠地瞪着那些人。最终在旁人的劝阻下,地痞们悻悻离去。顾纭晚心里升起一丝警惕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快速打量着这个穿着破烂衣衫下还能隐约看到伤痕、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看起来面黄肌瘦,不像是有威胁的,但她不敢掉以轻心,冷声开口:“你是谁?为什么救我?”这几年家里的巨变和流放的生活让她习惯了人心的险恶和突如其来的恶意,即便是这个救了她的小女孩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而女孩刚刚那双面对地痞时充满敌意的眼睛看向她时异常的明亮:“我没有名字,小姐让我跟着您吧!我能保护您!我吃的也很少!”顾纭晚抿紧嘴唇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保护”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了,自从家破人亡后,她一直是孤独地挣扎求生,突然出现一个比她更弱小的人说要“保护”她,心里不禁感到一种酸楚和荒谬,但看着女孩眼神纯粹坚定,彷佛看到了绝望中的希冀,内心生出了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暖意和动摇,或许她也从这个眼神里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心里想着:“就算有什么目的,一个这样的孩子,又能如何呢?或许…只是想要一口饭吃,况且她连名字都没有。”
顾纭晚心中一动,她为女孩取名“青姿”——“青”取自父亲顾青峰,“姿”寓意姿态风骨,希望她能有新的开始。青姿便以侍女的身份留在顾纭晚身边。无人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小侍女,从那一刻起就将自己的生命与顾纭晚牢牢绑定。
一次巡边,小队遭遇北疆斥候。混战中,一个年轻士兵为保护她而重伤被俘。北疆人当着他们的面残忍杀害了士兵。顾纭晚第一次近距离目睹战友惨死。浑身冰冷,几乎呕吐。队长死死按住她:“不能冲动!我们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她咬牙忍住泪水,记住了那个匈奴头领的面貌。
这天顾纭晚跟随李岐在边境城镇探查地形,当晚恰巧北疆举兵来犯,守将怯战欲弃城。顾纭晚找到李岐并说出可以使用自己改良的火牛阵,“胡闹!牛群若失控反冲我军如何是好?“副将反对。顾纭晚沉着应答:“我已观察过此处地形,此处峡谷狭窄,可将牛群驱往固定方向。且近日风向稳定,可用火势控制牛群行进。“她拿出亲手绘制的图纸,详细说明如何给牛角绑刃、牛尾浸油,如何选择时机和地点。李岐力排众议,支持她的计划。顾纭晚带着青姿站在峡谷高处亲眼看见一个头领死于乱军之中。战后,她在那片山谷坐了一夜,告诉青姿自己去峡谷是要去复仇,但复仇没有带来快感,只有沉重的责任:只有终结战争,才能避免更多的死亡。
战役大胜,但庆功宴上无人提及她的功劳。青姿为她鸣不平,顾纭晚却不甚在意,想着领了赏银全部用来救济阵亡将士遗孤。第二天听人说冒领她功劳的上司被人揍了一顿,晨起训练时士兵们都瞧见了他鼻青脸肿的样子,都笑倒了一片人,顾纭晚听见这个消息看了给自己整理床铺的青姿一眼,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她总觉得这个小丫头隐瞒了什么,她不说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多问,毕竟那个冒领功劳的上司也是罪有应得,靠着家里的关系进来,成天欺负没背景的小兵,想到这她更加坚定了要推翻这个不公世道的决心。
领赏那日,她在市集看见一个外疆小孩偷饼,被摊主追打。顾纭晚替她付了钱,将饼递给小孩,却见那孩子从怀里掏出一枚粗糙的木雕梅花。
“阿爹说,若是遇到好心人,以此相谢。”小孩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顾纭晚细问才知女孩家里只剩一个重病的爹,没钱请不起郎中,女孩太小实在是饿了才去偷饼。她跟着女孩去了她家,给女孩父亲李老伯找了郎中治病,李老伯跟顾纭晚说了他家的事,得知他家仅有的土地被当地豪强占,女儿差点被地主抢走,老伯这才一病不起。顾纭晚让青姿暗中调查,发现此豪强与京城高官有亲。她无力正面抗衡,但可以资助他们逃往他乡。此事让她深刻认识到土地兼并之害、权贵之恶。她在笔记中写下:“民无恒产,则无恒心。欲安天下,先均田地。“
顾纭晚握着那朵女孩送给她的木梅花,心中震动。边境百姓,无论南北,皆是战争受害者。顾纭晚开始关注边民疾苦,暗中记录土地兼并、赋税沉重的情况从旧纸堆中窥见王朝痼疾——土地兼并,赋税沉重,贵族奢靡,边民凄苦。她心里也渐渐明白光是复仇是没有用的,这样的一个朝代受苦的是成千上万的百姓,是她父亲在沙场上浴血奋斗一次次用命护着的百姓。
这天顾纭晚在边境巡逻时无意中结识了一队外疆的商队,跟他们沟通才得知他们也对战乱反感,如果没有战争边境贸易也不会停止,中原人也不会讨厌他们。顾纭晚与商队聊起了各地物产、物价和贸易路线。她发现北疆盛产的皮毛、药材在京城利润丰厚,而边关急需的粮食、铁器却因税重而价高。她构思了一个“以贸养边“的计划:组织边民生产与商队合作,降低赋税,互通有无。但这也只是她目前的想法,能不能实现还是另说呢。返回队伍的路上顾纭晚心里想着这事,刚到队伍休整的地方,只见小队跟外疆人打起来了,顾纭晚正想着该怎么办时,青姿请缨说:“小姐我去帮忙,您就在这里待着不要出来。”顾纭晚点头让她去,自己带了弩箭倒没有人能近她身。青姿闪身上前直接撂倒了五个,正当顾纭晚在心里夸赞青姿时,只见离她较近的一个小兵被三个敌人包围,见架势那小兵打算先杀近身的两人,但那小兵一动手后面的敌人正打算用大刀往小兵身上砍,顾纭晚火速拿出弩箭一发打中敌人举刀的手,敌人吃痛的捂住被弩箭射中的胳膊,看向了顾纭晚所在的方向,并带了几个人往她那边冲了过去,嘴里还叫嚷着要杀了她。那边小兵刚解决两名敌人,转身发现刚刚身后的敌人领着几个人扑向比他矮的士兵,小兵正要支援时,看见一个黑色身影比他率先冲了过去,然后便是士兵拔出佩剑一剑割喉了结了两名敌人,剩下的则被那个黑色身影解决了,随后他便力竭晕了过去。
“小姐,您没事吧”青姿刚把几个北疆人打到,看见小姐出手救人却被人包围了,她只能使出轻功赶到了小姐身边杀了三个敌人,见小姐把近身的敌人解决了,心里松了口了气。顾纭晚第一次杀人心里还有余悸,突然听到有人刀下的声音循声望去,发现是她救的小兵倒下了,对青姿说道:“我没事,你先救他们去吧,我去看看那个小兵怎么回事。”青姿看了看附近没有敌人,便又去帮忙了。
顾纭晚上前探了探小兵的鼻息,才确认是晕倒了,放下了心,刚刚杀了两个人的她坐下来想缓缓,看见一个小兵着急的跑了过来扑在晕倒的小兵身边:“主子,您醒醒。”随后拿出了水壶喂他喝了口,晕倒的小兵不一会醒了过来,另外一个小兵见他醒了激动出生声:“太好了,您没事,不然奴才没法跟娘娘…。”小兵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在下子觉,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兄台可否留下姓名,来日寂觉好报恩。”拓跋寂觉说到。身边的小兵反应过来也说:“对,留个名字来日我们公子的娘必当报答。”顾纭晚也装作没有听到那句娘娘说:“名字就算了,下次有缘碰上再说吧。”这时青姿也刚好解决了北疆人,跑过来说:“公子,队长说集结。”顾纭晚点点头直接走了,拓跋寂觉看着顾纭晚的背影思索着,旁边的小兵见道:“主子,您是觉得此人可用?听边上的小子称呼他为公子,说不准还是那位将军的儿子。”拓跋寂觉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这样的人才很难拉拢过来,对便上的小兵说:“探川今日差点暴露身份,下次不要犯这种错误了,我身边可用的人也不多,我不想你也丧命。”“主子,我知道了。”探川说道。拓跋寂觉带着侍卫探川回到了小队,发现了刚刚救他的顾纭晚,便跟其他人打听,一打听才知道她是顾青峰将军收的义子叫顾云,拓跋寂觉知道顾家被皇帝冤枉的事,不禁为之惋惜,也坚定了要把她拉入自己队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