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纠缠
Illusory成立多年，还是首次进行商业赞助。
从大学到现在，少说近10年光景，梨愔没有做过一次赞助和投资。
她性子高傲，有自己的原则。
宁可把钱全砸在广告和公关里，也不稀罕去和那些导演，制作人去虚以委蛇。
一来是她瞧不上，国内的影视节目结局太过老套，总是遵循着大团圆的结局，无论女主被虐几百万遍，最后还是会和那个伤的她遍体鳞伤的男人在一起。
不符合illusory的品牌理念。
二来即便有很好的剧本，illusory的珠宝也不会正面展示。往往是出现在一些小三、恶毒女配的形象上。
她的品牌风评再不好，也不可能放到影视剧里任人抹黑。
出钱不讨好，当她傻吗？
不过这两年短剧的兴起倒是让人意外，都说短剧剧本同质化严重，粗制滥造多。
但她还是关注到了认真选本、选角、做短剧的企业，出品的短剧件件精品。
女主也不再是靠男人才能实现价值的角色，有意思。
适合illusory。
她很欣赏。
“哇塞，这女老板就是不一样唉，会议室布置的都这么温馨。”林滢感概，她跟着唐总少说也跑了几十家公司，还是头次见到这么人性化的会议室。
不是那种古板、死气沉沉的风格，由可爱温暖的沙发小圆桌代替。
桌上摆的不再是矿泉水和烟灰缸，而是甜品、水果，以及十几种可自由抉择的饮品。
不像是来开会的，倒像来做客的。
唐芊芊怀里抱着猫，十分拘谨的坐着，毕竟这是illusory主动邀请，她心里还是蛮紧张的。
“唐总，初次见面，多多指教。”梨愔莞尔一笑，温婉的向她点头。
随后一头扎进了她们四人之中，盘腿坐在毯子上，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般。
“梨总。”唐芊芊迟疑的笑了，没想到梨愔会这么直接。
“林滢、江霁月、宋谴。”梨愔瞧着这几个如花似月的姑娘，觉得样样都好，打开桌上的平板。
她开门见山：“你们三个的戏我都看过，很不错。林滢擅长复仇、江霁月大女主、宋缱适合悬疑，各有各的特点。不知道对illusory有什么见解？”
林滢懵了，上来就考人的吗？
她演戏擅长，可说话就不一定了。
眼神示意着江霁月，恳求她先打个样。
江霁月浅笑，落落大方的回答梨愔：“illusory设计精美，富有巧思，我们私下也是时常购买的。不过我觉得这个品牌最有魅力的一点就是不断的给予女性力量。”
梨愔眼睛发亮：“说下去。”
“illusory的每年发布的广告短片，不说一百，也有八十。每一支都不一样，聚焦着不同的女性困境。虽然每支都是爽文式的结局，但整个过程却是有很强的引领意义的。
梨总你可能不觉得，但是illusory真的影响了很多女孩子。”
“真的吗？”梨愔还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一点。
林滢：“真的，梨总，如果不是因为illusory，我早就被当成家族联姻的牺牲品了，哪里还能成为短剧女王。”
宋谴：“是的，我家是农村的，如果不是在三年前意外看到illusory的宣传片，我可能就屈服了。就不会来海城打拼，更别说演戏了。”
江霁月握着梨愔的手，认真说：“是真的，梨总。如果不是illusory，唐总不会选择创业，我也不会选择离婚。”
这一瞬间，梨愔的身躯微微颤抖。
她一直在猛烈而又自由的表达着自己的思想，丝毫没想过有一天这些思想也会影响别人。
阔别十年，梨溶走在海城的街道上，看着稀疏的树枝和熟悉的红墙。
记忆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光，她对这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惆怅。
早知道，四年里有三年是不开心的，她报志愿的时候一定不会选择海城。
谈恋爱谈的不开心，考研也考的不开心。
什么都不开心。
离开这座城市才开心。
早知如此，她当年就不该去招惹楼灏……
思绪徊环，梨溶自己都觉得可笑。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里还会有如果。”她一个人低头自言自语，准备回头再望一眼海城。
总要好好告个别吧。
以后除了特殊情况，她是不会再来海城的。
回头的一瞬间，梨溶顿住了。
高头大马的男人伫立在她面前，剑眉下是一双冷漠而又疏离的眼，他说：“梨溶，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梨溶回应的很快，好像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他。
楼灏纳闷：“你不意外？”
“意外什么？”
“意外在这里见到我啊？”
梨溶淡然：“相遇有什么好意外的？楼少，这里是你的地盘，我该意外不是会见到你，而是没见到你。”
“呵。”楼灏自嘲，“你还是老样子，三两下就能把我看穿。”
他悻悻解释：“前两天脸被你妹打肿了，所以没能及时来见你。”
“我知道。”
梨溶始终淡淡的，脸上保持着礼貌又不失风度的微笑。
楼灏心脏骤紧，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意来见他。
“除夕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在？”
梨溶表面不语，内心实则拿捏：“那天我去找表哥他们了，怎么了？”
“胡说，你分明是在躲我。”
“躲你？”梨溶后退几步。
“楼少说话还真是有意思，你是救人，表哥他们也是救人。更何况秦在兹已经跟在你旁边了，我去找表哥他们，不合理吗？”
合理。
合理个屁。
楼灏双手握拳，换了个话题：“结婚了吗？”
“没有。”
“有未婚夫吗？”
“没有”
“男朋友呢？”
“没有。”
“单身是吗？”
“是。”
楼灏激动的打开车门，不怒自威，“上车。”
梨溶：“凭什么？”
“凭……。”楼灏想说什么，底气却不足，wink问她：“前男友这个身份，够吗？”
“差远了。”梨溶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喊了他，“楼灏，你有病啊？咱俩都分手十年了，纠缠有意思吗？”
听她喊着全名，楼灏“啪”的一下关上车门，爽道：“我看未必，梨小姐如果不是旧情难忘，干什么来这条马路呢？”
终于不装了。
梨溶要是一直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恐怕他会疯。
“神经。”梨溶撇撇嘴，转身就走“我发现你们男的还真是，与生俱来的……迷之自信。”
楼灏伸手拦住她：“梨小姐，谢谢夸奖。不过男未婚女未嫁的，不介意我再追求你一次吧？”
男未婚女未嫁？
追求？
梨溶双手抱臂，笑道：“可以啊，只要楼少不介意我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