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湖险恶
整整一上午，杨凡心中都毛毛的，始终都在惦念着那两株人参，无法集中精神，
甚至还因此被王教习批评了好几次。
心想也不知自己要吃多少人参，才能练出内力……
对了，
杨凡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自己现在有了催熟人参的法子，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自然不需要再去偷了。
甚至他还准备再催熟一株差不多的，悄悄给老汉送回去，并且日后不再去人参田。
毕竟昨日的行为已经算是偷拿，虽然自己并不担心会被门派的人找到，但终究还是撇的干净些保险……
于是一到午饭时间，
杨凡便立刻匆匆扒完了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紧接着便将两株人参取出，拔下一截根须放了进去，最后盖上葫芦塞。
最后开始估摸着葫芦的催熟时间：
“我昨日睡了大概三四个时辰，催熟十多年需要这么久，那一年就是不到半个时辰……”
但很快杨凡又觉得不保险。
毕竟他也没有具体的时间，要是估摸错了岂不是要多耽误几天？
要知道，拖得越久，老汉那边便越难推脱……
思索了片刻后，
于是再次从两株人参的根部，拔下一根根细小的根须，最后索性一下子将所有的须子全部拔下，收进了葫芦里。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掉所有的问题了——
到时候一株人参不像昨天那株，那么多株催熟的总能找到一个相像的。
至于时间方面，只要自己时不时看上那么一眼，就可以准确的把握催熟时间，不至于将其催的太熟……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足足过了三刻多钟，
在杨凡不知道第几次倒出诸多人参根须时，这才终于发现一株人参，不论形状还是大小都和昨天他从药田里偷拿的那株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不至于完全一样，但若拿来以假乱真的话，却是足够了。
杨凡随即便立刻照着记忆，对其进行修剪起来……
片刻后，昨天从老汉处拿来的人参，便完美复现在眼前！
“好了，经过我的进一步修饰后，任谁也都分辨不出！”
……
“张爷爷。”
“今儿个砸这么晚？”
“我睡了一觉，不小心睡过了。”
“那你可要抓紧了，必须要在晚饭前做完……”
杨凡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趁着最后清点时，再将人参交给对方。
毕竟以往这个时候，老汉是从不会进药田的。
若是此时将其叫进去，万一再被人看见，那可就说不清了……
随着门锁“铿”的一声锁上，
杨凡又一次开始了拔草、提水、拿瓢浇水的劳作。
……
数个时辰后。
杨凡恰好赶在开门的时间之前，将所有的活儿全部做完。
“可都浇完了？”
杨凡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即四下望了一圈，见远近上下皆无人，便迅速走上前去，掏出早已处理好的人参，不顾老汉的愕然一把塞进了其怀里。
“张爷爷，我……我实在做不出这种事。”
老汉低头望了一眼人参，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甚至还隐隐有些生气的瞪着他道：
“你难道不想成外门弟子了？”
杨凡瞬间有些被吓到。
平日里和善又慈祥的老爷爷，现在简直换了个人，比他们村的恶霸还要可怕！
杨凡下意识低头躲过其目光：
“我爹说过，我家虽然穷，但可不能去偷、不能去抢，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不能招惹是非。”
说完便回头清点起药田中的人参了。
那老汉站在身后看了他许久，才跟上来清点人参……
片刻之后，
杨凡愕然在了原地——
这最后一次的清点，自己数出来的数目居然同以往不一样，足足少了一百多株！
王爷爷为什么要多数？
由于方才交还人参时，对方那副可怕的样子，顿时令杨凡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会不会是这少了个一百多株人参，全被这个老汉自己偷偷昧下了？
如果是这样，便解释的通了。
难怪对方明明跟他无亲无故，却要对他这么好，这么大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每日都“拿”一根……
这令杨凡自然而然想到了家里的事——
二哥三哥在外做工的工钱，经常会被杨父拿去买酒吃肉，但每每都会赖在他头上。
杨父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没人敢怎样，结果每次暴脾气的二哥都会拿他出气……
放在这件事上也是一样的，这一百多株偷走的人参，最后肯定也会被赖在自己头上！
甚至根据云池派的门规，后果更要严重的多……
“这里有多少株人参？”
老汉仿佛看出了什么，冷冷的打断了他的思绪。
杨凡扭头望去，冷不丁的心头“咯噔”一声，
只见对方真一脸的阴沉难看，甚至还带着些许威胁，似乎一个字不对就要上来灭口！
“我……我不清楚。”
老汉的下一句话，无情的击碎了他的期许，再直白不过的告诉了他，已经将他的心思完全看穿：
“哼，你最好是真的数不清。
我混迹江湖多年，有的是办法可以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穷山沟里的小娃娃。
人在江湖，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就别开口……”
杨凡浑身如坠冰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座院子的。
只记得那老汉的最后一句话，一遍又一遍的缭绕在耳边……
好在由于他在人参田里忙活，一直在诸多记名弟子中间独来独往，倒是无人注意他的异样。
直到去丘师叔处，打算终止这个活儿时，才被对方看出来些许端倪：
“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杨凡心头一凛，连忙若无其事般笑道：
“没事，我只是担心再这么下去，时间都会耗在人参田里，到时候修不出内力……”
丘师叔听罢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
“你是担心不能辞掉这个活儿，以及会扣银子吧？
放心，门派以练武为重，不会强行摊派的。
至于银子方面，你干多少就是多少，不会缺你半文……”
杨凡不由松了口气。
随即一拿了丘师叔给其结算的银两，便匆匆回房去了。
至于那王老汉偷门派人参的事，险些性命不保的他自然不敢再提。
经过这件事，杨凡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江湖险恶”，对自己的弱小和无力有了切身认识，同时也更加迫切强烈的想要练武，成为最厉害最厉害的江湖高手。
厉害到武功称霸江湖，也就没人再敢像这样拿捏欺负自己了吧……
回到房间的杨凡，立刻取出了一株十几年份的人参，拿起来大口咀嚼吞咽起来。
一根人参刚下肚，他便立刻趁着药力正被吸收，练起了《丹阳诀》。
相信在这一根又一根的十几年份人参的堆积下，自己很快就能成为云池派的正式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