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清洗
在挖出了现场所有的[嗜油菌种]之后，莫里斯.韦斯特，这名久经沙场的CIA特工被带到了张厄的面前。
“眼神涣散，但瞳孔却能瞬间聚焦于我的心脏和脑干...即便在这种情况，他还想着杀死我是吗？”
“上臂肌肉在紧绷，身体向左倾斜，标准的进攻姿态...”
“大腿肌肉群规律颤抖，是在想怎么逃跑吗？这家伙，不简单啊...”
张厄的眼神扫过莫里斯的一瞬间，他就笃定，面前这名看起来憔悴不堪，双眼布满红血丝的CIA特工不仅仅是‘危险’那么简单，他是一头野兽，一头狡诈敏锐的野兽。
当然，这种状态对于莫里斯来说，也是一样的。
在他和张厄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一种强烈的恐惧由心底席卷了这名CIA特工，某种和非人类生物接触的怪异感从脚底爬满了他的全身，在他眼中，面前的张厄绝对不能称之为人类，因为没有那个人类会在刚刚见面的一秒不到就将一位CIA特工的底细通过观察探查的八九不离十。
“这位巨神的老板，真的如同情报中说的一样，和那个[阿瓦夏]是同类吗？”
如果说，他在阿瓦夏身上看到是绝对的自负，傲慢与疯狂，那在这位同为[KEY BODY]的张厄身上，他则看到了一枚硬币的另一面——绝对的冷静，理性，以及宛如机器一般的精准。
可是明明在不久前的CIA-毛里塔尼亚行动报告中，CIA的情报分析师还提到这位老板是个‘鲁莽’‘坚定’‘理想主义中毒’的人。
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这种巨变？
“难道，之前的魔都刺杀事件是真的？”
[魔都刺杀事件]，就是张厄之前手术的时候，遭遇另一个穿着拟态的自己刺杀的事情，这次意外影响巨大，情报部门做出了极大的努力，才将这件事情彻底封锁下去。
但五眼联盟监听整个的世界的棱镜，可不会放过如此震撼而重要的情报，即便东方大国的地磁干扰已经臻于化境，但美国的间谍卫星还是发现了一些隐藏在强烈电子幕墙之下的蛛丝马迹。
比如那晚从地面传来的不正常的声波反馈，比如突然激增的药品需求，再比如重新装修的中山医院墙壁上为什么会有弹孔。
海量的情报从各种信道汇聚到CIA的总部兰利，经过缜密的分析和多方情报渠道验证，CIA重要排除了所有的干扰选项，得到了一个他们想都不敢想的答案。
有一个势力，在东方大国本体上最重要的城市，经济中心魔都，对张厄这个可能是目前国家战略最重要的核心，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刺杀。
CIA并不知道刺杀者有几人，是什么来头，装备如何，但他们知道，进行刺杀行动的这个组织，其能力已经强大到超出他们的想象。
毕竟从他们推测出来的伤亡数据来看，这次刺杀行动的火力甚至抢过一场局部战争，而且还不是那种潜入被发现只能被迫硬刚造成的大量交火，而是从正门堂堂正正的杀穿了整条防线。
这份情报很快被列为CIA最高优先事项，被分发给潜伏于世界各地的顶级CIA特工，力求尽快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
而巨神作为一家快速扩张的跨国企业，且管理层虽然都经过了政治审查，但下层员工终究混入了CIA的间谍。
就比如张厄面前现在的这位莫里斯。
他作为潜伏在巨神的诸多CIA间谍之一，接到命令去破坏巨神的石油开采计划，而由于巨神在前期准备工作中的充分防护，CIA决定将工作重心放在最后一步上，也就是在石油开采之后，将油田破环。
虽然这会导致这批珍贵的高品质原油被生物武器彻底摧毁，但是CIA的行事宗旨就是这样——宁可两败俱伤，也不能让他人获利。
“张厄先生，真是幸会。”
莫里斯伸出自己带着镣铐的手，但张厄并没有去接。
“我不想和你废话，CIA的。”
张厄的声音冰冷，甚至有些无机质的非生物感。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究竟在巨神安插了多少间谍？”
“间谍？”
莫里斯轻蔑的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与戏谑。
“恕我直言，张厄先生，您和您的巨神根本不值得CIA专门为你们安插间谍，他只是一家结构松散的集团式公司，依赖着几个天才，甚至就是你一个人的决策，带动着如此庞大的集团向前蠕动...你真的觉得，你能依靠个人魅力，保证每一名员工的忠诚？”
“你不是耶稣，更不是凯撒，你只是个商人，张厄先生，而商人如果想要满足一个人的欲望，只能靠金钱。”
“不幸的是，我们，CIA，美国，我们比你有钱的多得多。”
莫里斯的一番话让张厄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面前之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自古以来，叛徒，背叛，这两个字眼从人类开智的那一刻，就伴随人类文明行走至今，人们为了杜绝背叛，或是歃血为盟，或是忠义感化，抑或是立下宗教誓言...但这些都没有意义，犹大尚且背叛了耶稣，更何况贪婪无度的人类之间呢。
而如莫里斯所言，巨神发展的太快了，而张厄没有办法保证每位员工的忠诚。
巨神不是政治实体，不是国家，不是宗教组织，即便巨神如此强大，巨神也只是一家以张厄私人名义成立，接受了国资注资的军事资源公司。
巨神防务的士兵们的忠诚尚且能通过训练，政工和模仿PLA的方式来保证，但巨神的普通员工，他们和一般的打工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也就是巨神的高新高福利。
但CIA不缺钱，如果那你的工作内容去换几百万美元，直接实现财富自由，相比不少人会做出更加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你们策反了多少人？”
“策反？张先生，我们可没有策反，我们只是给他们发了邮件，然后就有人自己上钩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