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后起之秀王金燕
王金燕。王护士是红姐的救命恩人，我们一共也没有见过几次面，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是自从杭州萧山机场一别，三四年后的事情。
看见王护士走进我的办公室，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当年我冲到肇事现场的场景，看见红姐趴在血泊之中，我除了发疯不知所措时，是一个路人小姑娘俯身观察了红姐的状况，果断提出了必须马上送医院的建议，又是这个刚刚执了一宿夜班的她，拼了命一般帮我将红姐送进医院抢救，才让红姐免于劫难，活了过来。收回思绪我起身快步迎上去，伸出双手。“王护士，好久不见，欢迎欢迎！”“刚哥，你好！一晃四年没见了，你有点发福了！”听到这句话，我的脸微微发烫。心里在想，王护士来找我一定有事需要我的帮助，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要帮她。
“是吗？”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应该没胖多少！多长了点肉都在脸和脖子上了。”“是啊！刚哥现在是大老板，应该是这个福相。”坐在沙发上的王护士笑着说。我为王护士砌茶倒水坐了下来，“说说你这几年怎么样？工作和生活都很好吧！”我问。“刚哥，嫂子把我安排到卫生局上班，工作有孙局长照顾，一切都好！我先后在局办，医用耗材管理处，卫生防疫站等部门工作，因为有嫂子的关系孙局长拿我当自己人，我现在已经是卫生局医用耗材管理处计划科的副科长了。”“那以后不能叫你王护士了，要叫王科长才行啊！”我笑着说。“刚哥，你可别拿我开心了！在我心里你和梅子姐就是我的哥哥嫂子，你们比我亲哥嫂对我都好！如果你也拿我当妹妹，就叫我小燕就行！”三句两句话，无形中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这个王护士说的虽然是实话，但是恰到好处。我的心里微微一颤，在机关工作几年，这个王护士说话的水平可是不一般，我没敢进一步拉近彼此的关系，本来想再提红姐的事也咽了回去。话锋一转“小燕，快中午了！刚哥替嫂子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刚哥请你。”“什么都行！客随主便。我们就去鸿运饭店吧！”我大脑里飞速旋转着，我们应该没有机会带她去过鸿运饭店，抢救红姐当天，是请医护人员吃饭来着，可是我记得很清楚，王护士一直在红姐病房守了一天一夜，让我们从心里感动，医院的医护人员都以为红姐是王护士家亲戚呢！
我的五十铃皮卡车刚刚在鸿运饭店门口停下，侧面雷克萨斯570嗖地一下停在我车的右边，我歪头看过去，两面车门对开。“敏姐！你来的可真快呀！”“小燕，你说来饭店，我当然快点赶回来了！”两个人像亲姐妹一样抱在一起。我一头雾水，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看上去非常亲密，我没有作声，下车向迎过来的王波走去。“王老板，生意兴隆啊！”“大刚，你回来好几天了！怎么不来这吃饭？”“我一有时间就去学校后院陪我爸妈吃饭，毕竟总不在家，没有机会见他们。”“我想也是，强哥从亚风酒店弄了两个好厨师，饭菜口味一点也不差，实习的学生都发饭票，学校后院食堂又是成本价，好多聪明的学生认可自己买饭票，买菜拿回家吃。”“这就是福利待遇吗？现在实习车间有一千人的产能，每个人每天都在为企业创造产值，福利待遇好一点是应该的，王波职业高中的学生每个人都有近两年的时间，拿着每月两百的实习补助，产量和每月500工资的初级工差不了多少，在福利上让她们占一点便宜是应该的。”“大刚，一个人300，一千个人一个月就是三十万，等于开了十个鸿运饭店！你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去管呢？”“王波，我让大英他哥大强去学校后院开车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当时心里惦记着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想找后账，晚了！”一边说笑，我们来到了包房。“王科长，想吃什么随便点，一会儿刚哥亲自下厨给你炒。”“刚哥，你叫我什么？”“对，小燕。你看我这一时还改不过来呢！”“你还躇在这干什么？小燕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吗？”小敏瞪着王波说。“好！我马上安排。”王波应声就往外跑，我说了一句“小敏你们俩先聊，我去亲自给你们炒菜。”我也跟了出来。“王波，什么情况？你们和王护士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看这架势，你们关系相当不错！”走进厨房我开始问王波。“酱菜拼盘，趴肘子，酱焖鲫鱼六条，腰果西芹，上汤娃娃菜，西湖牛肉羹。”王波喊完菜对我说：“王护士是红姐介绍给小敏的，她当时在防疫站工作，小敏开婚庆公司，和酒店宾馆接触的多，王护士帮了她不少的忙，小敏用的婚庆礼宾车也有很多是小燕帮忙联系的，还有卫生局和医院方面的婚庆业务也都是小燕介绍的，这个人非常好，和小敏也对脾气，两个人处的和亲姐妹一样。”我换上工作服，一边听着王波絮叨着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一边亲自做了这一桌菜。
“小燕，你真的很有口福，我都好多年没有吃到刚哥亲自炒菜了！”小敏说。小燕举起酒杯，“刚哥，小燕今天有幸吃到刚哥亲自炒的菜，幸福死了！小燕敬你一杯。”说着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杯口向下向我示意。我也举杯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刚哥，小燕都干了！你怎么只喝了一口啊！”小燕站了起来不高兴地问我。小敏把小燕拉坐在椅子上。“小燕，你不了解刚哥，刚哥就算我爸中午和他一起吃饭，让他干杯都不行，中午吃饭最多一杯啤酒，能一下子陪你喝一大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我们自己人知道他是有钱人，你看他上班就是一身工作服，从来就没有穿过别的衣服上班。”“小燕，不好意思！我下午要组织党员干部学习，所以不能陪你尽兴，哪天晚上没有什么事情，我和你嫂子好好陪你喝几杯，趁现在把你今天来见刚哥的目的说了吧！”一席话把小燕说愣了一下，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我，“刚哥，这是我们卫生局刚刚下发的文件，我在卫生局工作这么多年知道这部分耗材的用量和中间的利润，我认为这是个机会。”我接过文件，示意小燕坐下，对走进包房的王波说：“替我陪小燕喝两杯。”开始认真地看起文件，反复看了两遍，主旨是由于卫生局下属企业的医用氧气和蒸馏水，生理盐水，葡萄糖溶液的产能不足，生产设备工艺落后，现急需面向社会寻求有实力的产品供应企业，以降低医用耗材大量从外省采购给医院增加的成本支出。思索了一番，觉得有几个地方不妥。“小燕，你是怎么考虑的？”我抬眼看着小燕，小燕把杯中的酒一口干了，“刚哥，我要下海做生意！我要挣大钱！我想跟你借一百万，上设备，生产医用氧气，盐水和葡萄糖溶液。”“好！小燕。你的勇气和想法都很好，我会支持你，不过有几个问题我想了解一下，一：医用耗材是哪位领导负责？”“是李科，李副局长。”“这个李副局长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我问。“是。”“那你看到的商机他会不明白吗？小燕，你说他能没有社会关系和朋友吗？他为什么不去做这件事情？二，我想，这种医用耗材是医院的必须品，国家是有预算和设备技改投资的，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小燕呆愣在那里，想了一想说：“刚哥他为什么不努力完成他的本职工作！我不知道。但是国家对于这一块确实有预算，这些资金应该被挪用到购置先进的彩色超声波设备上了！这些事情也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了的，是经过局党委领导班子研究决定下来的。”小燕说。“所以，这里还有政治斗争的因素，小燕，在没有弄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的情况下，不能轻易下场。如果冲进去自己怎么被打倒的都不知道。”我的话音结束后，她们三个都沉默了！
我起身夹了一块连皮带肉的颤颤巍巍的肘子肉，放在小燕碗里说“这件事，刚哥记在心里了，我会仔细考虑的。”看见我给小燕夹肉，小敏发贱地喊：“刚哥，我也要吃肉。”我笑着看了一眼小敏，也给她夹了一块。“这个肥肉好！补脑子。”“刚哥，你骂我！”小敏撅起嘴。“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你说我没脑子。”“没脑子怎么补？刚哥是让你遇到事情多用用脑子！”“约也！”小敏做个鬼脸，吐了一下舌头，知道说不过我，低头吃她碗里的肉了。王波看他老婆吃了憋，不服气地说：“大刚，你怎么不给我夹肉呢？你是重色轻友！”“你个王波，给你夹肉干什么？你又不用补脑子，你呀！就是说话不过脑子，这两个都是我妹妹，还重色轻友！我看你就是找骂没够，小敏不骂你心难受。”我转脸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小燕。“小燕，刚哥有件事请你帮忙！”翻过神来的小燕赶紧说：“没问题！只要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帮忙！”
“小燕，就拿你曾经工作过的第五医院为例，你想知道医院一年的病号服，床单被罩枕套医护人员的衣服等需要洗涤再次使用的用品以及自己洗涤耗用的成本，人员工资的总和是多少钱不难吧！你可以打着卫生局的旗号，告诉医院，给医院节省百分之十的开支，有人把医院所需用的备品洗干净，熨烫平整送到医院，把脏的备品取走。你觉得这个事可行吗？”“我听明白了！这个忙，我一定能帮上，上个月第五医院总务科长还请我帮忙增加这一块的预算呢！不用说为医院节省百分之十，如果医院能不增加百分之五到十的预算，一年的费用马上就会批给医院。”“好！抓紧时间吃饭，我马上安排这个事。”
拨通长军的电话，“长军，带上大升哥，大侠。十二点到我办公室。”“是”“徐丽姐替我通知下午参加党员生活会的同志们，开始时间推迟一小时。你十二点就到我办公室。”拨通红姐电话。“红姐，大刚。有件事情和你商量。”“大刚，有什么事你说。”“我请到了一个能人，将帮我们彻底解决各地洗涤工厂的现状，由于洗涤工厂一直是梅子干爸牵头建的，所以我想把这一块划到梅子这边管，你看行吧？”“太好了，这个生意一直没有做大，是我无能，曾大爷我也不好深说，所有谢谢你大刚，我终于解脱了！那我就把总公司这个部门取消了！”“红姐，部门不用取消，办公还在总公司，只是隶属关系划归梅子的公司，行政管理还在你那里，业务发展今后归王金燕负责。”“什么？大刚！你把小燕拉下水了。”“确切地说是我们的小燕妹妹自己要下海，我们这些哥哥姐姐总不能看着她在水里瞎扑腾吧！我只是顺手把她拉上贼船了。”说着我看了一眼小燕。她正看着我笑呢！应该知道我在干什么。“大刚，你真是毛选看多了，处理问题越来越像他老人家了！全面，前瞻，有魄力。不惧一切！”“真的吗？下次去BJ，一定去他老人家的纪念堂好好给他老人家磕几个响头！”放下电话。“小敏给小燕二十万，作为她的特别经费。”等她赚钱了再还你。”“小燕，用一两个月的时间，把哈尔滨你能开展的业务全都开展起来，该给钱送礼你自己看着办。钱用完了再跟我说，还有他们以前攻不下来的宾馆大酒店，也全靠你了。”“我不用钱，也不需要请客送礼才能办事。”小燕一脸严肃地说。“我要的是效果，过程我不管。但是，我要的是速度和效率。”我也认真地对小燕说。
中午十二点，大家在我的办公室聚集，“各位同志们！大家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卫生局的王科长，王金燕。是今后洗涤工厂的总负责人大升哥和广州来的李经理，服从她的管理，大升哥你们原来的工资和奖励办法不变。王经理的介入只会让你们多赚钱！长军和大侠按王经理提供的样品马上组织生产，通知许村方面第一批布料可以购进成品，以保证产品出品速度。徐丽姐下周和王经理去一趟杭州总公司，把全国洗涤工厂的管理权收回来，王经理将哈尔滨的经营模式普及到全国我们已经有洗涤工厂的城市。大家都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吗？”“明白！”“好！散会。”
哈尔滨家的卧室里。“大刚，徐丽问我，洗涤公司现在效益越来越好！是不是也独立出去，成立公司？”“这个王护士确实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这才三个多月，这盘阳死带活七年的死棋，就让她给走活了！梅子你看着安排吧！她能走到这一步也是她的造化了，如果不是她帮忙救了红姐，哪能搭上咱们这辆车，就算工作再努力，现在也不一定能当上护士长。就别提进卫生局了！”“看你说的，好像我们才是王护士的恩人了！我认为是王护士自己有能力，卫生局孙局长可喜欢她了！要是有儿子肯定要让王护士给他当儿媳妇。孙局长亲口告诉我，小燕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小了，否则我一定培养她做我的接班人，为了培养她，局里安排了三个人去省电视大学学习，只有她以最优秀的成绩按时毕业了！而且群众关系处理的非常好，大家都喜欢她。”“梅子，你的意思是拉她出来做生意会影响她的前途？”“也是也不是，王护士这么会办事，人际关系又好！如果有靠山，前途无量，可是又能怎么样？”“小丫头来工厂找我，张开就让我借她一百万，她想生产医用耗材，以前和她接触不多！只是觉得她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三个多月前来找我，我才发现，她说话很有水平，我把我要请她帮忙把洗涤公司的生意做到医院里去的意图一说，她就明白了！而且什么心都没用我操，就把事情办成了！哈尔滨办成了！一路通路路通，全国市场大有可为，我预计这一块的效益会马上超过冰冰凉，成为我们企业中新的增长点。一年的利润何止几千万！”“大刚，你是看好她了，想好好培养她吗？”“梅子，让徐丽给她成立公司，下个月新公司稳定了！你就带她去日本，我让半斗子把日本最先进的医用耗材生产设备的技术搞到手，让中国在这个领域一下子跨越三十年，赶超国际先进水平。不但要让中国的医院用上最好的，还要出口到欧洲和北美，所以我们必须用好王护士。”
经过三年的不懈努力！在孙局长和李科副局长的帮衬下，外围的国有土地规划局和总工会的省政府的大力扶持下。我们兴建起了全国一流的医用耗材研发，生产基地，占地三十余亩的大型企业，解决了四千多个就业岗位，凭此业绩，孙局长调任到省卫生厅，李科也成为了局长，最为亮点的还是我们的王金燕，成为省卫生厅医疗器械，耗材监察处的党支部书记，监察处副处长，北燕医疗器械耗材研发中心主任，北燕医疗机械和耗材生产企业的总经理。成为医疗卫生系统中最年轻的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