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摄政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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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洛州驿馆

夜已深,洛州城进入沉寂,向青瑶在杨徐行的尸体旁躺了许久,她确认人已死,这才放下紧握的三根银针。那一夜,她觉得无比漫长,注定无眠,且又无法脱身。

至天明,青瑶冷静地爬了起来,然后,发出一声可怕的惨叫声。

“啊,救命啊!救命啊!”

呼喊声引来了杨徐行的随从,两个小厮率先冲了进来,但两人见青瑶衣衫不整,都不敢正眼瞧她。青瑶见状,故意道:“小哥哥,快来看看呀,杨长史他,没反应啊。”

小厮们不敢上前,倒是后头跟进来一个老仆人来到了床边,那老仆人拍了拍杨徐行,又唤了几声,还欲将杨徐行扶起来。

此时,青瑶有些心虚了,她担心扎针处的红肿会被老仆人发现,遂趴在杨徐行身上哭嚎起来。

“长史大人,我的长史大人啊,您不是说要带奴家去帝京的嘛,您快醒醒,快醒醒呀。”

哭嚎间,向青瑶的衣带松开了,老仆人本想再瞧一瞧杨徐行,但见这番架势,犹豫着不敢上前。而此时,杨徐行的下属曹主簿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长史他。。。他。。。”

向青瑶话未说完,便又开始哭嚎,一副呼天抢地的样子,曹主簿见状连声呵斥道:“你,你先穿好衣服起来!”

“大人。。。”

青瑶见无法再挡住对方,只得起身道:“大人,长史他昨儿夜里还好好的,今早,奴家起身,本想伺候长史大人洗漱更衣,可不承想,不承想,却怎么也叫不醒。”

青瑶露出几分惶恐,边说边偷瞄着曹主簿。

“让我瞧一瞧!”

曹主簿将手指放到杨徐行的鼻下,未感觉到呼吸,遂摸了摸脖颈处,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怕是去了。”

“大人真去了?曹主簿,您可确准?大人万一只是宿醉未醒呢?”老仆人在旁不放心地问道。

“唉,未入长史门下前,鄙人曾是随军医师,这死与活,还是能判断一二的,长史大人怕是昨夜就去了。”

杨徐行的属下曹主簿曾是汝阳军的随军医师,跟着汝阳军入了帝京,而后又被分配至长史府,混了个主簿的闲职。此番随杨长史赴洛州,本以为是个轻松差事,怎料,任务未成,长史却没了。

“那主簿大人,我等可要报官?”老仆人又问道。

“报官是当然要报的,否则,你我怎向马大将军交代?”

曹主簿跟随杨长史时日不长,远不如老仆人忠心,对于杨徐行的种种做派,他甚是看不管,譬如,昨日之夜宴,曹主簿就没去,后见杨徐行酒醉归来,连扶都没扶。只是,主人家没了,他这个主簿不报官怎行?

“报官?”

听到这话,青瑶一惊,他们不就是官嘛,怎还来报官一说,按照她与公孙飘渺的谋划,杨徐行的随从最多报到章延龄那里,而章延龄处自有公孙飘渺来安排,无须担心。

可眼下,话事人是曹主簿,他未去昨日之夜宴,当然不知前因后果,这一茬,公孙竟是算漏了。

“当然得报官了!你这小娘子来历不明,我家大人莫不是遭了你的暗算?必得送官法办!”

“大人冤枉啊,昨儿夜里,杨大人还龙马精神呢,奴家是洛宫的宫人,可不是什么来历不明之人啊。”

向青瑶又是哭哭嚎嚎的一通,曹主簿有些惊讶,道:“你是行宫宫人?”

“正是!我乃洛宫掌事司属下二等宫女。”

“二等宫女?”

曹主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原以为青瑶定是哪个勾栏院出来的姐儿,不承想,竟还是洛宫宫人。

“姑娘既是洛宫宫人,应在洛宫,怎会在我家长史房中?”

“主簿大人,那是杨长史要奴家来的。”

“长史要你来的?”

曹主簿愈发不解了,“你说我家长史要你来的??可昨夜也未见你与长史同归呀?”

瞒天过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曹主簿问得细,胡诌几句是过不去的,好在青瑶有所准备。

“禀大人,那是章统领的安排,说什么怕驿馆的驿丞多口舌,让奴家走后院,悄悄地进长史的房间。”

“章统领?洛宫护卫营的章延龄?”

青瑶故意露出几分娇羞,曹主簿鄙夷地看着她,正思量着该如何是好。青瑶见对方不语,又继续道:“大人若是报了官,奴家脸面是小,那杨长史的脸面,还有洛宫的脸面,可真真是要丢尽了呀,如此这番,奴家倒不如随长史大人去了!”

向青瑶边说边往床柱上撞,床被晃动得不行,似要塌了一般,而此时,公孙飘渺适时地出现了。

“呦,这是怎么了?”

“公孙大人?”

曹主簿一回头,只见公孙飘渺已然站在门口,曹主簿是认得公孙的,此前,公孙来拜会杨长史,便是请曹主簿通传引路的。

“公孙大人怎么也在驿馆?”

对于公孙飘渺的突然出现,曹主簿很是疑惑,他知道,公孙住在行宫别苑,未与其他官吏同住,而此番出现甚是奇怪。

“曹主簿,你有所不知,昨晚,我就住在驿馆,只怪那梦溪楼的局闹腾得太晚,而回洛宫又远,所以就歇在城中的驿馆了。”

公孙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到底怎么回事,长史大人还没起吗?吵吵闹闹的?”

“公孙大人,杨长史他。。。他死了。”曹主簿指向床榻,飘渺君佯装惊恐,快步来到了床边。

“死了?”

公孙查看了一番,转头问道青瑶:“青瑶姑娘,怎么回事啊?长史昨夜还好好的,章大人不是派你来伺候的吗?”

飘渺君使了个眼色给到青瑶,青瑶立马从床上爬了下来,抱住公孙的大腿,哭喊道:“公孙大人,您要为小女子做主啊,长史大人昨儿夜里一直好好的,今早不知为何,奴家怎么也叫不醒,可,可曹主簿他竟要将奴婢送官啊。”

青瑶又是一顿哭哭嚎嚎,公孙故作无奈,道:“青瑶姑娘,哭闹又有何用?眼下,得把事情给弄清楚啊,你倒是说说,长史大人昨夜是何情况?”

“昨夜何情况?这。。。长史他自然是龙马精神啊。”

“龙马精神?”

听罢,公孙看向曹主簿,曹主簿连忙推脱道:“公孙大人,下官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曹主簿对于杨长史的风流韵事早已见怪不怪了,在帝京,碍于夫人尚在,杨徐行有所收敛,但出了帝京,便马上原形毕露了。

“公孙大人,是您送奴家过来的,您可不能不管奴家啊。”

向青瑶装出一副赖上对方的样子,公孙亦表现得极其无奈,他又看向曹主簿道:“曹主簿,这是你们长史府的事,公孙就不掺和了。”

说罢,公孙飘渺佯装要走,而青瑶则是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公孙大人,昨晚,您送奴家过来的路上还说,伺候好了杨长史,奴家就不用再干洛宫那些苦差事了,去帝京是指日可待啊。”

“我。。。我哪有说过这种话?”

公孙挣脱开向青瑶的手,装作尴尬地对曹主簿解释道:“我那是顺路,顺路送这位小娘子来驿馆的,同行,还有章统领派来的李护卫呢。”

“李护卫?这也没瞧见他啊。”

曹主簿像是捡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拉住了公孙,继续道:“公孙大人,您可不能走啊,昨晚的事儿,只有您最清楚,您要是走了,何人向洛州府尹说个明白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