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巴掌排排扇！
翌日。
连日的鹅毛大雪终于停歇，连猛烈的西北风都暂时掩旗息鼓。
晋中地区一片祥和安静。
早上六点。
天际缓缓浮现一抹细微的鱼肚白，原本漆黑如墨的世界开始变的灰蒙蒙，慢慢的，灰色变淡，世界也一点点变得明亮。
辽县街道上。
几间早餐商铺也打开了门，小小的铺面中，炉子火光跳跃，蒸笼热气腾腾。
罗凡打了一个呵欠，走到一处靠近鬼子军营的包子铺前。
他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军营附近。
有一句话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犯罪分子最喜欢的，是回到案发现场看自己的杰作。
他现在，就想看看鬼子发现尸体时候的反应。
安全方面，不需要担心。
虽然没有望远镜，但两点一十一倍体能，白天能看清几百米外鬼子的动向，而且辽县县城不封闭，周边地形复杂，他随时可以跑路，撤退路线，他都提前规划好了。
“老板，来十五个肉包子。”
两点一十一倍体能，带来的还有五倍的饭量。
“哎，好勒···”
看见罗凡手里的银元，老板眼睛刷的亮起。
太好了，是银元！
生活在鬼子军队驻扎的城市里，还在鬼子军营附近做买卖，包子铺老板慢慢的明白了八路军宣传的那句话——鬼子是来掠夺的。
国家战争，家国大事，民族生存，包子铺老板不太懂，他没读过书，他只是晋中地区偏远辽县的一个小小包子铺老板——这一间包子铺，家里两个小孩一个媳妇，一个老人，就是他的全部。
国家两个字，在他的印象里，大概就是每年十五种的各种税收。
鬼子来了其实也差不多。
但经济上，包子铺老板体会非常深刻。
鬼子来之前，辽县市场上用的是法币，那时候，法币价格稳定，买卖结算简单，一些杂币虽然也在流通，但只是些边边角角，添作零花。
鬼子来了之后，法币被禁止流通，主流货币被换成了鬼子发行的‘中储券’‘联银券’。
和当初法币不同，‘中储券’‘联银券’跌价的厉害，上个月可能十块钱能买一斤肉，这个月就只能买七两，下个月就只有五两了。
明明卖出去的包子馒头更多了，明明比之前更加起早贪黑的干活了，甚至烧的柴火都是自己收集的，但日子却越来越紧巴了。
慢慢的，包子铺老板也琢磨出味道来——鬼子在用一张张不值钱的纸，一点点偷走他每天凌晨两点起床熬夜卖包子馒头赚下来的血汗钱。
他想过收法币，但鬼子规定，法币必须前往银行，强制兑换成‘中储券’‘联银券’，私自使用就没收甚至还要罚款，甚至还可能枪毙。
而且，军营里的日本人用‘中储券’‘联银券’，购买包子馒头，他也不敢不卖。
况且，最近法币也开始贬值了，速度似乎不比鬼子的‘中储券’‘联银券’慢。
他一个包子皮老板，又能怎么办？
唯一没有贬值的货币，就是银元。
所以，看到银元，包子铺老板眼睛是闪亮的。
“哎··”
“十五个肉包子，您收好。”
包子铺老板给罗凡包了十五个最好的肉包子，然后接过银元，手指一弹，叮~~，眼睛光亮愈发明亮——是成色上好的银元。
比普通银元价值更好。
“找您钱，您是要法币，还是··”
说到找零，包子铺老板支支吾吾。
“中储券，联银券都行。”
罗凡语气随意。
他知道这个时期的金融混乱，市面上流通的货币多达十几种，而且每一种都在快速贬值——想想就头皮发麻。
“都来一点吧。”
“这是找零，客官您收好。”
包子铺老板还是叮嘱了一句：
“这钱得尽快用掉，不然就不值钱了。”
“谢谢老板。”
挥了挥手，罗凡离开了包子铺。
“听口音，好像是外地人？”
包子铺老板将银元小心藏好，看向远去的罗凡，这个时候的外地人可是少见，随后收起了心里的疑惑。
“爸爸，水开了。”
屋内，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声，是他的大儿子，今年七岁。
“来了！”
走进包子铺里屋前，老板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鬼子军营。
灰蒙蒙的视线中，可以看见一栋三层高的洋灰建筑。
鬼子来之前，那里是辽县学校。
是由县政府、一些知识分子、还有商界人士联合筹资创办的，甚至有大城市来的大学生老师，他的儿子和女儿都在学校读书。
学费很低。
他都出得起。
在送儿子女儿去读书的那天，看着孩子兴高采烈的样子，包子铺老板甚至觉得，十五种税收是值得的，也略微理解什么是国家，民族。
只可惜，现在那边是鬼子军营。
···
“不是中储券，也不是联银券。”
咬着包子，等待看戏的罗凡测试了两种货币。
都不能用来解锁外挂中的，初级单兵作战能力，十吨的随身储物背包功能。
在预料之中。
中储券和联银券都是鬼子控制的银行发行的货币，贬值速度仅次于解放后的法币，以及金圆券。
当然，差距还是很大的，毕竟，鬼子还指望这两种货币能勉强稳定运行，方便持续金融掠夺，没有直接掀桌子砸椅子。
而老蒋···只能说，含金量很高很浓。
既然鬼子的货币，系统自然不会要。
“到底是什么钱？”
罗凡骂骂咧咧。
如果能解锁单兵作战能力，他的战斗力至少翻倍，还能解锁更多的玩法。
比如····在昨天死掉的那几个鬼子尸体上，搞几个诡雷，给鬼子加个餐。
至于储物背包，那简直是太好玩了——把蝗军仓库偷偷给搬空！让蝗军自己查自己，把蝗军坦克、飞机、大炮偷走。
可惜，他一直没找到到底用什么货币解锁。
就在此时。
呜呜呜~
凄厉的啸叫声响起，
“哦，看来终于发现了？”
罗凡直接一口一个包子，准备找一个安全的，方便的位置，看戏。
···
时间是六点差十分，黎明之前的时间。
距离辽县鬼子驻军早操训练还有三十分钟。
世界一片灰蒙蒙的，肉眼看不清太远。
突然响起的凄厉的警报声，惊醒了辽县军营内的所有鬼子，惊醒了大队长三秋久司，也惊醒了睡梦中的大和军医。
“八嘎！”
“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驻扎边缘县城的步兵大队唯二军医其中军衔最大的一个，他可以不参加每天早上的出操训练，能睡一个懒觉。
但刺耳的警报声音，让大和军医知道，他也必须集合了。
这是大队鸣笛警报声。
意味着大队所有人，包括中队长，都必须立刻集合，可能有紧急任务。
···
军营门口。
两百多名鬼子手持三八大盖，里三层外三层的戒严，周边所有老百姓都被赶的老远。
大队长三秋久司少佐，杵着军刀，低头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
面色铁青！
负责昨夜军营警戒的一个鬼子小队长，则是低头站在他旁边，瑟瑟发抖。
“谁干的？”
他看向蹲在地上的大和军营。
···
谁干的？
正在检查尸体的大和军医张了张嘴。
他一个军医？
他怎么知道是谁杀的？
“目前还不清楚。”
“但，他们是在军营门口被杀的。”
“而且，都是被冷兵器割喉，切断颈动脉和喉咙，出血过多而死。”
“死亡时间，至少六个小时前。”
大和军医内心一阵庆幸。
死在军营门口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昨天拿着清酒，邀请他的一个曹长。
如果昨天，自己不是突然想到五十崎加行的那一句晚上不要出门，没有出去吃饭，那么，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晚上不要出门···
想到五十崎加行留下的这一句话，再看着眼前两具在军营门前被杀，死亡之前，还拼命向军营爬行了十几米的一个曹长，一个少尉，大和军医只感觉脊背发凉。
这是谁干的？
又是，怎么做到的？
竟然敢，竟然能，在大队军营前十几米，杀死两个蝗军军官，而且过去了一整夜才被发现。
“军营门口就是现场？”
“八嘎！”
“废物！”
大队长的一声怒吼打断了大和军医的思绪，
啪！
紧接着是清脆的巴掌声。
昨夜负责执勤警戒的小队长，被大队长一巴掌，直接扇飞老远。
啪！
这次是副小队长，
···
“啧啧··”
几百米开外，罗凡啃着最后一个包子，看着被鬼子大队长扇飞的一个又一个小鬼子，忍不住啧了一声。
上级扇下级巴掌。
也不知道，鬼子这个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推广流传开来的。
不过····
这几巴掌，绝对是用了十二分力气，几个低头脑袋的鬼子都被直接扇飞了，脚都离地了，倒在雪地上几分钟才爬起来。
看的好爽。
“再来。”
“用力啊！”
罗凡看戏不嫌事大。
啪···
杵着武士刀的鬼子大队长满足了他的要求，几个挨巴掌的鬼子刚刚站起来，直接就是全身蓄力一个巴掌猛地扇过去。
一个也没放过。
隔着三四百米，罗凡都仿佛听到了那清脆的巴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