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维塞尔的战斗
黄铜战斧切开在奥术充能影响下，奸角兽生长出的变异四肢，几把短刀插在几只奸角兽举起的大盾上，地面上掉落着奸角兽被扯下的头颅，或是被掏出的内脏。
同时落在一旁的还有卡里昂断裂的右手，以及他肝脏的切块。
鲜血模糊了双眼，疲惫与连慈父都无法阻止的痛苦几乎将卡里昂折磨疯狂，卡里昂已经竭尽了所有，他的舌头被撕裂，扭曲的六芒星已经完全黯淡，此时彻底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右手被砍断扯断，连黄铜战斧上都有了裂痕缺口。
但耳边的嘶吼声依然在持续，仅仅只从残余的一只耳朵中传入，另一只被琥珀之矛波及到了。
意识也在濒临模糊，现在卡里昂的思想简直就像是粘连了胶水一般，只有残余的求生本能和强硬的意志支撑着卡里昂一次又一次地用左手挥舞黄铜战斧。
他此刻也无法再去关注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身旁越来越少的敌人，他无法知道自己距离失败有多远，也知道不了自己距离成功有多近。
不到二十头的奸角兽被卡里昂杀得仅仅只剩下七八头，而这周围的魔法之风也几乎被嘶叫萨满使用地干枯，还剩的施法次数屈指可数。
但残酷的现实总是会告诉所有人，无论你付出多少，失去多少，从开始就做不到的事情，它的结果也只是会让你倒在胜利前，而距离胜利的每一步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卡里昂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之中，失去了意识。
残存的几头奸角兽仰起头，费尽气力嘶叫着，庆祝着这疯狂的胜利，它们或舔食着地上的鲜血肉食或从满地的尸体上挑挑拣拣，看看能得到什么。
而就在这时，在确认卡里昂失去意识之后，那个卡里昂苦苦找寻的身影终于从阴影中现身了。
它面目可憎，满身污秽，脓灰色的皮毛毫无光泽，布满褶皱与溃疡，部分区域因魔法腐蚀而透明化，显露出皮下蠕动的血管与黑色脓液，它的头顶生长着巨大分叉的犄角，表面布满螺旋状裂纹，颅骨轮廓在皮肤下凸起，仿佛随时会刺破表皮，破烂的兜帽被戴在这颗扭曲的脑袋上，似是用碎皮和腐布缝制而成。
残余的奸角兽们嘶吼着，跪拜着，仿佛正在拜见它们真正信奉的神明一样。
嘶叫萨满在野兽人部落中有着最为特殊的地位，即便是兽王也不敢招惹嘶叫萨满，因为它们就是黑暗诸神的使者，负责传达它们的旨意。
嘶叫萨满来到残余的奸角兽群面前，手中的骨质法杖重重砸向地面，獠牙缝隙喷溅腥臭唾沫，喉管深处滚出灼烧般的低吼，蹄足碾碎一旁的枯骨发出爆裂声。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你们的蹄子是用来踩蚂蚁的吗？连这个人类崽子都杀不了。”（野兽人语）
腐烂的羊蹄踢飞一具奸角兽的尸体，腐臭的鼻息喷在残余的这几头奸角兽面前。
“现在给我听好了，蛆虫们！在今天邪月升起之前，我要看到另一具人类崽子的尸体”，说着，嘶叫萨满拿法杖搓了搓卡里昂：“这个人类是大幻变者钦定的祭品，他将受到最恶毒的折磨，之后再献给大幻变者，大变幻者的羽毛将遮蔽日月，我们将得到祂那里无穷无尽地黑暗知识。”（野兽人语）
“还在等什么！去！快去！”（野兽人语）
“找我吗？我来了。”（帝国语）
低语从嘶叫萨满的耳边响起。
嘶叫萨满一个失神，两枚刺刀已经出现在嘶叫萨满的脑袋两边，冲着它的脑子刺去。
刺刀划破空气，在接触到嘶叫萨满的头颅的瞬间，突然发出了类似穿刺到铁板的响声。
眨眼看去，一层看上去十分坚硬的皮肤突然出现在嘶叫萨满的身上，覆盖着一层，全身上下都有。
“潘恩的坚硬毛皮！”（野兽人语）
诡异的光芒在嘶叫萨满的法杖末端发出，没有吟唱，短短的一瞬，嘶叫萨满就给自己上了一个潘恩的坚硬毛皮，它用黑暗之力强行驱动着野性的精灵，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层坚硬的像是皮肤一样的物质。
增益型法术，但潘恩的坚硬毛皮这个法术只能作用于个体，是属于单体类法术。
眼见自己的暗杀失败，维塞尔瞬间离开了嘶叫萨满的一旁，但几乎是瞬间，甚至嘶叫萨满都没有嘶吼，剩余的奸角兽便行动了起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真的很臭耶。”（帝国语）、
维塞尔假装捂起鼻子。
“杀了他！”（野兽人语）
嘶叫萨满嘶吼起来，奸角兽们便行动起来，形成包围圈后，从各个方向开始攻击。
战斧砍下，划破维塞尔夸张吟游诗人服装后停下，一道银光从衣服裂缝处闪出。
顺手抓去，维塞尔从外衣中的银质锁链甲上扯下了什么。
一个闪烁着耀眼光辉的西格玛圣徽出现在维塞尔手中，随后被他狠狠砸向着地面，金色光芒瞬间形成了一个驱魔结界，将在维塞尔身边的几头奸角兽直接弹开。
奸角兽吃痛尖叫起来，那声音中似乎夹杂着鸟鸣与尖锐的声响，被奸奇力量变化扭曲的嗓子，连嘶吼此时都已经变为了一种能够影响敌人的武器。
但不知为何，这对维塞尔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他看上去没有受到影响，趁着短暂的屏障隔绝的时间，维塞尔趁机向右侧翻滚。
双脚靴子底部钢钉相互一擦，擦出火星，维塞尔又不知从身上何处拿出一个小号的圣银炸弹，它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擦出的火星点燃了它，
维塞尔用左手抛出，在它飞行到奸角兽群的头顶时炸裂开来，其中蕴含着矮人符文技术的阻魔银粉如同暴雨一般倾泻。
还在嘶吼的奸角兽们吸入了这阻魔的银粉纷纷无法继续嘶吼，同时银粉中的符文力量削弱了周围的奸角兽。
但这并不是维塞尔真正的目的，阻魔银粉除了可以影响魔法生物外，同样可以影响空气中存在的魔法之风，虽然程度十分有限，但是现在这片区域的魔法之风浓度已经很低，魔法之风已经被嘶叫萨满大量使用，现在阻魔银粉已经足够暂时性封这片区域的魔法使用了。
也就是说，嘶叫萨满针对自己的“潘恩的坚硬毛皮”此时也已经失效。
驱魔结界此时几乎要被奸角兽群破坏，还剩下不多的几秒。
维塞尔拿起重新装好的燧发枪，稳稳举起，深吸一口气，维塞尔瞄准了一旁的嘶叫萨满。
紧接着。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