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鼓点与号角
嘭——嘭——
引擎的轰鸣声之中，凯撒听到了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音，他无法判断那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属于对面的战马的嘶吼。
以冷静著称的凯撒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撞过去，不管前面是什么。
是普通的收费站栏杆也好，是神话中的八足天马也罢，哪怕是神王或者魔鬼亲至，他也打定了主意要撞过去。
驾驶位的车窗被打开了一个小缝，流动的风让凯撒的炯炯双目之中只剩下了疯狂的神色。
那阵有节奏的声音是心跳也是战鼓，凯撒深呼了一口气，他彻底看清了光线中站着的怪物——
那是一匹战马，鬃毛飞扬，肌肉贲发，周身缭绕着闪烁的雷电。
在战马背上坐着一尊神明，但是神明的独目并没有看向他们，那是赤裸裸的无视……
引擎咆哮，凯撒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白，对面的战马的目光透露出野性的光芒，仿佛穿越了时间的迷雾，来自古老战场的呼唤在夜风中回荡。
它的蹄声轰隆，每一步都似雷鸣般震撼人心。雷电随着它的呼吸吞吐，仿若掌握着天地间的威势。
发动机的轰鸣与雷电交织，形成一幅现代与神话交错的图景。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与闪电的味道，两股力量即将碰撞，时间仿佛凝固，一切都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凯撒按下了一个按钮，霎时间，他操控的轿车再度加速，仪表盘上速度指针从红色区域指向了黑色区域……显然这也是装备部改造的杰作。
车子的速度猛然提升了一大截，而对面掌控雷电的怒兽似乎也被激怒，奔腾之间爆发出了更为耀眼的光芒。
虽然没有雷电缠身的特效，但是在凯撒的操控之下它依然毫不畏惧，如同穿梭于雷暴中的利箭，直指前方，一往无前。
轿车的灯光划破黑暗，战马的雷电映照长空，斯雷普尼尔嘶吼着，四枚前蹄扬起在空中。
空气中的雨水在奥丁面前汇聚，原本暴雨的水帘彻底组成了一条瀑布，雷霆在这一条瀑布之后凝聚，带来神性的光辉。
原本凯撒对于自己的车子很是自信，庞大的速度带来的超强动能、配合装备部改造之后的高强度合金外壳，就算是一头抹香鲸挡在前面他也敢碰一碰。
可如此巨大的动能却在瞬间就被彻底消解……他们甚至没能撞上奥丁的御座。
那些汇聚在奥丁面前的水流就把这辆经过改装的车子推了出去，而凝聚在水幕之后的雷霆几乎是击穿了车内的所有的电气设备。
凯撒再度尝试启动车子，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各处的警报声。
斯雷普尼尔的八足缓缓停下，这一头掌控着雷霆的怪物慢慢跪在地面，它将脑袋埋低，化作雷霆缠绕的神明御座。
那柄由世界树打造的命运之枪冈格尼尔被奥丁插在地面，沥青路面在这支枪的面前如同奶油。
神王坐上了他的御座，成群的黑影从奥丁的身后走了出来，除了那些之前倒在重机枪扫射下的倒霉蛋。
这些黑影缓缓靠近，他们像是一群要行弥撒的牧师，围绕在四面八方，已经失去动力的车子被团团包围。
放眼望去全是一模一样的黑衣，一模一样的苍白的脸，一模一样的空洞的闪着金色光芒的双瞳。
刹车声响彻耳边，昂热的车子横在凯撒的车面前，他们的车可没有经过雷霆的洗礼，目前还能提供动力保障。
另一门电磁炮摆在车顶，昂热那边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之前的那一发电磁炮威力惊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这样的一发炮弹能不能冲破奥丁的防御。
“没事吧。”
“没事！”
凯撒向昂热点头示意，车窗打开，手枪架设在玻璃的边缘；楚子航一手持刀一手按在了车门把手上，做好了随时出去拼杀的准备。
“所以现在是谈判吗？”
路明非在车厢里紧紧握着一把狙击枪，这支枪能提供给他安全感，但是并不多。
对面的奥丁一看就不简单，比学院英灵殿前的雕像还要威猛三分。
自己手中的枪支虽然经过改造，其中装配的也是特制子弹，可是刚刚那沉重的车子都被硬生生遏制下来，这几发子弹真的有用吗？
“看样子这位神王很是悠闲，我还是第一次和这种东西保持和平。”昂热坐在车里冷静地点起了一支雪茄，“只是不知道和平可以维持多久。”
喷吐一口烟雾之后，昂热将一只手搭在窗边，横眼看着远处的奥丁。
他们现在的距离在一百米多点，不算近，也不算远，作为一个战场来说刚刚好……
“原本以为我们很难见到你。”
“你们……带来了重礼来觐见。”奥丁竟然开口了，“将礼物呈上来，我会许诺给你们以生命。”
“重礼？”昂热看了一眼身侧的楚天骄，“很显然这并不是礼物，最起码我没有用粉色的丝带把他们绑起来。”
奥丁没有说话，只是在扫视前面的两辆车子，那独眼似乎看穿了这两个铁疙瘩，寻找着他所要的“礼物”。
“你们不是前来觐见的？”
觐见……不知道奥丁为什么会想着他们来觐见，难道之前的电磁炮和重机枪扫射在他看来都是欢迎的礼炮？
“觐见？当然没有。”昂热猛吸了一口雪茄，“不过我对你所说的生命很有兴趣，万一价码足够高，有些东西也不是不能卖给你。”
“生命……难道你不想要永恒吗？”
“永恒的生命？就像那群死人？”
昂热的目光扫视过奥丁身后的黑影群，这些东西就是死侍，都是一群恶心至极的垃圾。
“不，你会比他们更强大，你会成为我的同类。”
“也就是你之前那样吧？”昂热看了一眼身边的楚天骄，“我觉得这并不怎么样。”
“那是神赐，是永恒，来到这里的人必须每个都是神的仆人。”
“我对你所说的神赐没兴趣，准确来说，我最厌恶的就是这类东西！”
半截雪茄被丢出车子，从天而降的暴雨很快将那星星之火扑灭，在最后一丝火星消失的时候，无声的战争号角在所有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