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撒谎村
很奇妙的感觉，老人说的一切林晨主观上每一个字他都相信。
只是紧张思索了一秒以后特别会听见理智所做出的判断——他脑海中每一个相信的字都是谎言。
有一种主观把客观牛了的感觉。
真的吗？我不信。
话语间带着玩笑的意味，可这对于在村中自诩德高望重的老人来说，却对其中的质疑表现的十分有九分不满。
以及……看着那年轻人眯起的双眼，仿佛是感受到了自己被看穿了什么，老人忽然有些心虚。
靠躺在城墙上的姿势换成了背对着林晨，嘴上说。
哼！你要不信自己去里边问问。
仿佛是想用那一件破烂的衣服，以及那弯曲的脊背挡住林晨窥探其心室的视线。
林晨摇了摇头。
想了想又凑了上去，从怀里摸出了一颗糖果。
糖果是自制，其中的材料是蛋壳粉番薯肉捏制烘烤而成，吃起来会有淡淡的甜味，但仅限于第1颗。
大爷，我信了。
让开！你个卑鄙的外乡人，你……你就是想逗我这个老人家玩。
林晨试图伸过去的时候被老人挥手拍开。
那浑浊的双眼带着始终如一的怀疑又看了眼林晨，嘴中嘟囔着。
也不是……怎么跟他一样蔫坏。
声音太小，最关键的人还没有听清。
对此，林晨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一笔，也许这座村子的诡异跟老人口中那个蔫坏的人有关。
随即林晨又伸过去手，这一次他换上了陪笑般的语气。
哎呀，老人家别开不起玩笑，哦，我这有颗甜果，您带我去村子里转一转，这一路跑来也是累了，以后我说不定可就在这里住下了。
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
文明的发展丢不掉冗长的发言稿。
对此林晨颇有见解。
已经十几年没尝过甜味的老人，一听到糖果这两个字就有些意动了。
只是听着那在他听来更像是哄小孩的语气，老人对于自己的尊严，硬是憋着没有反应。
直到听见林晨的发言，已经到了百来字，并且还没有停止的趋势。
老人这才察觉了不对劲。
这小子在末日前是写小说的，这么能讲？
又耐着性子，忍受着耳朵被话语磨了5分钟，老人终究是没忍住。
黑着脸躲过了林晨手中一直放着的糖果。
将糖果扔进嘴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以及沾上了泥土，又大声喊来了，一个看起来与林晨一般大的人代替自己的岗位后。
老人这才挥挥手示意林晨跟上自己。
与前来接岗的青年对上视线，同样的，林晨在其上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怀疑味道。
他的嘴巴嗫嚅了两下，这一瞬间林晨有些惊讶地感受到了那个小孩身上与老人几乎相同的超凡波动。
同样为谎言的异能?
可惜那个青年在颞入了两下后，却并没有与林晨对峙，那股超凡波动也在嘴巴闭上后再次消失。
有意思。
林晨对此这般评价，随即跟上了老人的步伐。
视线穿过老人那佝偻着的破烂背影。
林晨看见了村庄内部的模样
一条看起来并不宽敞的走道，四周皆是老旧的房屋，一位位于老人一般年纪的老人家或站或坐的在道路的两旁。
有些诡异的是在慧眼的加持下，林晨看见了那些老人家那松弛的眼皮子底下的视线似乎都在若有若无的看向自己，和那浑浊的眼珠子。
大爷，像您这样这把年纪的不应该要住里边一点吗？为什么会住在城墙旁边？
这是一句废话，但不重要，林晨只是单纯想要发起话题，从而套出些许情报。
对此老人不知所然的哼了一声，说道。
哼……
你小子应该是去过大城市的吧？
大爷真聪明，只是城市的环境太激烈了，带了点为数不多的积蓄，想来乡下过日子放松，放松。
林晨听出了老人话语中想要看自己底的意图，对此他轻松地做出了解释。
如同打太极般的将老人话语底下所隐藏的剑锋轻轻推开。
见自己的话语被完美撇开，老人对此没有反应，而是自顾自的开始回答已开始的问题。
这村子建立没几年，许多当时逃荒的老不死们过惯了苦日子，可过不惯村内给小孩们所准备的好生活，其中也包括我。
其次我们总是固执的认为只要自己住远一点，到时候若是城墙以及城墙之上的那些年轻人若是漏掉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溜进来。
这把老骨头总是还能替村内的那群孩子挡一挡。
……
对这一番说辞，林晨仿佛是被些许震撼的一般沉默了几秒，直到那话头在两人的意识中即将落地的那刻，才被林晨极限摸起。
感叹般的说出了4个字。
当真伟大。
只是，真的是如此吗？
淡淡的雾气在林晨那黑色的瞳孔中飘散，在似有似无的雾气中，林晨看见了老人体表那不断随着话语而波动的力量。
谎言
用慧眼看了一眼后方来时道路上的那一片是如同游戏般实时刷新的虚无。
林晨的脑海中重新播放老人话语，一句一词，最终他做出了猜测。
也许……甘愿牺牲或是被迫的人早已死在了逃荒的路上，剩下的人皆是苟且偷生的鼠辈。
形成这居住格局的根本是这群苟且偷生毫无底线之人所造就的一场局面。
这些毫无作用的老人不愿相信自己在这个苟且偷生的集体中成为了下一个被牺牲的群体。
所谓挡住危险也只是冠冕堂皇的用于欺骗自己的借口。
想到这里，林晨那平和的面孔下，眼神越发寒冷。
若自己没被那颗石头砸中，也许如今的自己会选择旁观。
但如今……该死的人若是还活着，他就亲自动手，不该死的人若是没了，他就多送几个该死的人下去。
又跟着老人行走了许久，凌晨又看见了一起令人意外的戏吗？
一个年轻人拉着老人的袖子，破旧的房屋让其内的声音毫无遮挡的传了出来。
爸，你就进去吧，这里太靠近城边了，到时候不安全啊！
不行！老子告诉你……
对此林晨保持沉默，眼底的含义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变化。
也许事情并非是这样，也许所谓充满谎言的气息，以及以谎言气息为根本所预想的这一切完全就是自己学艺不精而看走眼的事故。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呢？
单独的一件事情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还需加上这座荒村的诡异的前提。
也就在此时，林晨的心中升起了一个疑问。
这是否又是某位邪神或者某只诡异所要迷惑自己所设下的圈子？
自己也许现在就在某个邪神的祭坛之上，只要满足了某种条件，自己就可能成为那个邪神的祭品或夺舍对象。
亦或者自己正在某座充满了诡异居住的鬼域之中，只要行将踏错一步，招来的就是这群伪装成人的诡达成条件后的全力扑杀。
一件事情都需要先从最坏的方面开始考虑，只有将致命的威胁躲掉，才能开始考虑从哪个方向开始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