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主人翁意识
魔女们掌握知识的速度仍令诺维尔震惊。
她们仿佛游戏中的英雄用手指轻点所需学习的技能，便能轻易学会，着实令人羡慕，现在赫拉足以称的上小学高段强者，放在中世纪简直是嘎嘎乱杀的存在，天赋放在未来同样如此。
送走魔女小姐两人的诺维尔记录着知识，心中愈发好奇魔女能走到那一步，以至于记录效率比以往慢上10个百分点。
可惜。
‘咚咚’
“请进。”
大门敞开，汉斯扶手而立：“突袭队伍已准备完毕。”
“很好。”诺维尔放下羽毛笔，从身侧拿出南境地图，在森林和晨曦小镇中间选取一处平原，“驻扎营地，伺机骚扰。”
......
“您的意志。”
在确认诺维尔没有其余指示，汉斯迈开腿正要执行。
“等等，我与魔女们和你们一起去。”
诺维尔觉得并不保险，他起身来到汉斯身侧，两人缓身向外走去，途中汉斯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自己意见，反倒刻意等段时间道：“殿下可以待在晨曦堡中指挥。”
“晨曦堡虽好，但与两地之间的仍旧需要半天左右时日，而战场决策旦凡有一刻延迟，队伍可能迎来毁灭。”
“可是...”
首席骑士仍想要以殿下的生命劝解，但诺维尔打断他的速度更快：“怎么？身为库洛里王国未来最优秀的骑士在害怕？”
骑士又一次出乎诺维尔意料，他承认道：“是的，我害怕。”
重视荣耀的骑士放弃荣耀....
诺维尔欣慰道：“如果你们输了，我留在晨曦堡有用？”
......
见成功沉默骑士，诺维尔又加大力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战术。”
如果有无线电通话机，诺维尔也不想出门，但现代战争没普及前，战争最原始的样貌是信息战，用简单的例子描述就是谁方信息多，谁获胜的把握更大。
因此诺维尔必须去，哪怕会因为火器的加入形成一种屠杀，他也要站在最前方看清是谁在屠杀谁。
小镇出口前，排列成纵字方队的民兵黑压压站在雪地上，绿色大衣在白雪下清晰可见，因饭菜稍显富态的手腕总不是之前的皮包骨头，他们是汉斯几人选出的民兵。
“我是诺维尔.库洛里，是晨曦小镇的领主，也是这个国家的三皇子，今天你们将会去和存在王国百年之一的地灾雪狼人战斗。”
“你们的教官汉斯或者凯因应该说过，这是一场不确定生死的战斗，如果有人想要退出，现在将是唯一的机会。”
在诺维尔威视下，一只手高高举起。
“我不想回到曾经的穿不暖、吃不饱的晨曦小镇。”
“我也一样！”
“回到那时候，不如和那群畜生死在一起！”
.....
出乎常人意料，以往王国向周遭偏远地区召集兵力，扩充军队，得到下方传递来的答案永远是人数不够、不愿响应号召参军。
因此汉斯每每在学院看书时对此类行为嘲讽贫民不懂荣耀，现今想来只觉得自己可笑，他们凭什么去响应号召，他们凭什么替高高在上吃着熏肉的老爷们去打仗、对抗灾难？
是凭借没营养连一顿肉都吃不起骨瘦如柴，风一吹就倒的躯体？还是说贵族没收他们辛勤劳动的众多粮食？
曾经看着手持武器走出王都的贫民，那双暮气沉沉仿佛死了一般的双眼令其久久无法忘怀，当他向师长询问缘由时，他们是这样回答。
“他们愿意为王国献出生命。”
那一刻，他可笑的认为自己也要拥有这一双眼，时至今日眼前的这一幕幕告诉他，那不是，那只是一群群被刀剑逼迫驱赶的羔羊。
他们眼中那抹幽光有个更简单的说法，名叫‘绝望’。
而此刻的他们闪着‘希望’，因为他们清楚他们身后是自己的家园，他们只能用自己的双手保护它，所以他们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害怕自己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死。
如此想来，刚想要制止殿下做战前动员的自己，岂不是.....
民兵们行动很快，他们全副武装带着这次行军的所有物资，个个纪律严明跟在诺维尔几人的黑马身后有序前进。
半个月时间不到，民兵对晨曦小镇的认同感竟到达如此高度，诺维尔不由想到网上一个段子，在古代只要每天给乞丐一块饼就能有一个死士。
如今看来大差不差，不过更令他开心的是民兵已经把晨曦小镇当家，培养出主人翁意识，五年计划稳步进行。
路途不远但也不近，当能看见远方白雪皑皑的森林时，诺维尔下令驻军。
小镇常年打猎的皮毛储备并不少，用以制作几个大型帐篷材料足够，轻简设计的帐篷民兵合力拉近两端，瞬间在雪地上树立起8张大型帐篷。
诺维尔又向每个帐篷中按分量分配等量木炭、干柴与食物和水，并教会他们如何制作简易烟筒，因为魔女小姐的手艺，安置起来并不困难，每个帐篷中有4个提供众人取暖。
感受到逐渐升温的室内，诺维尔甩开袖子拿起铲子不顾汉斯、凯因两人反对拉着他们一同加入铲雪大队，当然门外放哨以及时刻准备战斗的民兵仍旧依次待命。
“殿下...我们是来对抗雪狼人的。”凯因着实不理解，把休息地设置的太好，小伙子们失去斗志可怎么办？
“一屋不铲何以铲天下。”诺维尔又丢出一团雪，“主指挥室在这，游击是在森林内打，由你这个熟悉森林的老猎人带队。”
“您的意识。”
面对诺维尔，凯因虽是滑头，但某些时刻能听出对方言语中的不刻质疑，他扫视圈周身小伙子，企图用自身威严给殿下震震场子，没曾想，这顽劣不成样的小子们如同见猫的老鼠低着头一个比一个乖巧。
皇室融入下层会令普通人失去对其身上那种朦胧神秘的敬畏，随之烟消云散，进而产生暴动，这是黄沙王国血一般的教训。
但凯因没看出，没有在这里的每一名小伙眼中看出轻视，反倒说他们的崇敬比往日说起殿下更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