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凡人的魔法
简易治铁坑洞完成。
两个长约3m，宽约2m，深约10m的正方形坑洞，底面铺着一层厚实的煤矿，与其说是治铁不如说是变态为取乐准备的异类玩法。
中世纪治铁手段多数为高炉治铁，它是利用铁矿和木炭一起加热，得到铁水，再进行锻造。
诺维尔不满意这类效率低，误差大的生产方式。
他指着图纸活塞、杠杆等零件部位询问：“魔女小姐接下来请按照如图大小制作出它们。”
莉莉莫扭紧眉头，指向图画下的计量单位询问：“殿下这符号代表什么意思？”
诺维尔顿住，工业化时代技术人员工作时总会再做图纸、建模草图时精准标注尺寸已成常态。
魔女小姐再天才、学霸，不可能生而知之。
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张开大拇指和食指：“cm代表厘米，你可以理解成10cm约等于大拇指和食指能分开的最大程度。”
“大拇指和食指。”莉莉莫雪学着诺维尔打开两指与其对比，片刻又问，“殿下和我的指尖长短不同。”
“按照你的为准。”
尺度是计量工具，目的是工业化需要制定的同一标准，但再这个连英寸都没有的中世纪，诺维尔所言及是标准，“炼治完成后在纸上记录下两指间距离，作为日后的计量单位。”
莉莉莫虽没有掌握蒸汽机的运作原理，但解决长度带来的困扰，模仿原图制成相应零件并不困难。
她伸出掌心对准推车，火焰如舞动的银蛇轻巧将其中铁矿吞入腹中一头砸入深坑，片刻平静，坑内自下向上迸发出一道赤红的焰柱。
热浪滚滚白烟笼罩的晨曦堡和银装素裹鹅毛大雪的外界仿佛两个天地。
“你当时怎么一招胜她？”诺维尔好奇问向首席骑士，如何战胜此等超凡之力。
汉斯拔出剑柄，剑尖朝向自己解释：“教廷为此剑降下祝福已成圣剑，令其可以斩断魔女和魔力的联系。”
“不用紧张，收起来。”
“是。”
宝剑归鞘，看着滚滚浓烟自焰柱下冒出飞向高空，诺维尔思绪一同飞出。
魔女的存在本就稀奇，又多出克制魔女的附魔道具，虽然记忆拼图中显示附魔道具数量并不多，但用道具的人只是一个骑士，没有奇幻世界斗气等超凡力量的普通骑士竟能战胜超凡。
“古怪的世界。”
“殿下，加工完成。”
诺维尔回过神，原先的坑洞上升出一条冰柱，最上方放着零件，还散发着着些许热浪的零件。
“不愧是魔女小姐。”
丝毫不怜惜赞美，对方控制温度的能力甚至比诺维尔预料中的更强。
他快步越过处于蒙蔽和强做镇定的骑士、女仆身边来到冰柱前，迫不及待捧起上面的零件对准太阳。
“完美的圆柱形活塞和气缸；剩下滑阀、曲轴、飞轮等是超出时代才能完成的技术，唯一差的只是比例。”
诺维尔感觉暴雪天灾和雪狼人地灾没什么好怕的，前世人们利用智慧与技术在大地之上铸成高铁巨楼，征服一个个自然灾害。
魔女小姐加工的零件几乎快要抵达前世水准。
有此伟力，站在巨人身上的他没理由无法在晨曦小镇令工业再现实现工业的伟力。
三皇子仿佛对她做的铁疙瘩着魔，莫非做的不错。
莉莉莫坎坷询问：“殿下，它们还需要改进吗？”
“改进？”诺维尔走出未来工业城市化畅想，连连摇头，“不用，完美出厂。”
他指挥起康纳多记录铁矿炼制的零件数量，再令汉斯组织亲卫清散女仆，保证没人顺手捡漏。
“接下来我会为魔女小姐演示一遍安装流程，之后将聘请一批员工，你需要教会他们安装制作方法。”
“哦。哦？！我来教？”莉莉莫瞪大双眼眨眨，食指反指向自己，殿下偶尔会冒出听不懂的名词，但首次冒出听不懂的一句话。
诺维尔充满信心回道：“对于学会七、八成蒸汽机知识的魔女小姐来说，绝非难事。”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学会。
莉莉莫强装淡定：“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您知道我是魔女，人们眼中的天灾、不祥者，指望我去教学，不如指望去监狱拷问敌人。”
言语伤人，胜于刀伤；刀伤易愈，舌伤难愈。
人心的成见是座大山。
诺维尔微微单手扶胸口鞠躬：“城堡非一日而成，人言亦是如此，我无法断然立刻给魔女小姐一个平等的家，但请好好看着我，看着晨曦小镇的变化。”
“殿下如此，我又怎能拒绝殿下好意。”莉莉莫提起灰袍，躬身学着诺维尔的鞠躬礼仪，“请您不要对我抱有期待。”
“如果这是魔女小姐的期待。”
诺维尔含笑不语，解除成见的最好方法是交流，他相信晨曦小镇的子民会在同一劳作中认清魔女只是一个拥有力量的人类...有血有肉会痛有感情多点超能力的人类。
亲卫行动迅速，片刻原地仅剩下诺维尔、莉莉莫、汉斯、康纳多四人。
诺维尔上前摸着零件，再四人眼皮子地下开始安装大业。
瓦特蒸汽机结构并不复杂，主要组成部件一共9个，因为提前画图纸又标注尺寸的好习惯，每一处借助魔女小姐火焰链接并不吃力。
困于晨曦堡铁矿容量和技术支持，诺维尔设计的蒸汽机是用于治铁的小型蒸汽机，指挥着四人制作，进展飞速。
很快一个高度在 2 - 3米左右，宽度和深度在 1 - 2米的钢铁机器组装完成，还在基础上做个抽水机。
康纳多盯着铁疙瘩思索良久，脑内王都藏书中没有奇物与之相同。
殿下看铁疙瘩如同看情人，命令亲卫向其加入冰水。
他着实不能理解：“殿下，它的功用是？”
“为治铁提供所需的大量空气，以及给小镇驱散暴雪。”诺维尔按捺心中的兴奋道。
“是吗？”
康纳多保持质疑，诺维尔并不恼怒下达命令：“魔女小姐，可以加热锅炉位置吗？”
一团火焰甩出精准落至蒸汽机锅炉位置熊熊燃烧。
“提高温度。”
火焰变大一团，内部冰水开始渐渐沸腾，咕咚冒泡声传出。
铁疙瘩四周向外喷出白色蒸汽，刺耳的鸣叫突然爆发。
下一刻，梦幻一幕展开，钢铁死物展开活动，名为蒸汽机的飞轮、连杆、齿轮高速运转如同一只钢铁猛兽发出怒吼。
“魔法？”
“殿下也是魔...男？”
“剑没有察觉到魔力！”
“热力学、空气动力学....它们是属于凡人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