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音乐会 AND Afternoon Tea
第二天，一缕阳光透过未拉上窗帘的窗户，照射到文然的脸上，让他不知不觉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在阳光的陪伴下，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
度过巴黎大学最后一段岁月，下一站，去哪呢？同样问题，这段时间在脑海里不时地盘旋着，更多的考虑，是这次与柳潇的不期而遇。
说喜欢？一年不见，淡了少许，似乎没有出现当时的怦然心动；想念，存在衣柜的画像，无时不在提醒着自己；如果说，重新认识，倒也不反对，只是心里会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讨厌？倒不至于，瞅着模样，如果聊会儿天，似乎这种想法又很快消失而去。
被动感的产生，显得进一步发展的机会，不那么容易，这也让文然很多决定，难以下定。从心里开始喜欢她时，内心逐渐产生一种纠结的情绪：既开心，但也离不开失落的时刻，多了不少这方面的思量。
用现在的恋爱经验总结到：异地恋，别说通信欠缺的年代，缺乏有效的相处与联络，这些情况的出现，都是恋爱中需要回避，或避免的。言归正传，回到正文部分：
洗漱完后，回归本态的文然，去了平日里常去的那家早点店，点了份往日里中意的早餐：牛奶和鸡蛋培根卷。这回，文然还买了份报纸——《法国早报》，看看巴黎的新闻，顺便了解了解当地的就业信息。
吃完早餐，文然在学校里闲散的溜达着。在微风的辅佐下，法国梧桐树叶散落下来，铺满校园的步道。可能是假期将至，校园里清洁人员很少出没于梧桐树下。
走到下一路口，突然一句询问声从一旁传来：“文然，这段时间忙什么在？”文然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学院同学哈康和伯利茨。
“当然忙着毕业后的去向问题。你们呢？毕业后都有什么计划？”文然拿出平日里同学之间的谈话口语，回答道。
“我准备在本校进修文学相关的专业方向，也可能转向法律专业，到时参考巴黎的就业情况，再定夺。”哈康对毕业后的就业方向，简短概述道。
伯利茨跟着说道：“我投了简历——巴黎的一家报社，那里招收文科类相关专业的岗位。”
“或者去到家里人帮忙，托关系找的单位。”
“你想来报社工作吗？当记者或者编辑人员。”伯利茨向文然问道。
“感谢伯利茨岗位的推荐，如果有机会我会考虑的。”文然不假思索地答复道。简单寒暄几句后，哈康和伯利茨拜别了文然。文然未伙同他俩去往本学院晚会厅，而是顺着路道上各学院的晚会广告牌，按着标语里宣传，自个转悠。
就近来到理学院，会场感觉不如人文学院布置的温馨——学理科的，可能不怎么喜欢浪漫主义；经管商学院，会场确实布置的挺有法国情调，和本学院的格局如出一辙，文然在此会场多呆了一会儿，并拿了杯可乐和一根法棍，涂抹点奶酪，就当午餐了。
转悠久了，心里也不时地琢磨着：维克多和柳潇，这俩人会在巴黎大学哪呢？会不会是艺术学院。文然在校园里绕来绕去，徘徊一阵子后，去到了艺术学院。
沿着学院前花坛旁的小路，步入到艺术学院的典礼现场。推开会场的侧门，里面已座无虚席，台上演出的交响乐，乐声在整个大厅里迂回流荡。会场布置，艺术感浓厚，艺术生果然对舞台的布置有独特心得。
为了能更好目睹音乐生的弹奏风采，文然好不容易向舞台挤近了点距离。台上演奏的乐队里，除了主奏位的钢琴，一侧伴奏的乐器还有小提琴、大提琴、长笛、竖琴等等。
突然间，文然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一边拉着大提琴，一边翻阅着身前摆放的乐谱。文然定睛一看：维克多，她居然在舞台的演奏区。
此时，让文然既有点惊喜，同时也有点意想不到。居然，可以邀请外校的学生参加毕业晚会，通俗说，就是请“外援”。不过，也难怪，她是巴黎本地人，或许有这个特权。
欣赏一阵后，突然从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柳潇呢，她会不会也在会场里，怎么没见到她人?
看着维克多拉大提琴游刃有余的样子，文然忘却了站立的自己，忘我的状态，使得乳酸开始在腿部堆积，逐渐引起酸麻感。见此，文然提前去到会场的准备区。当然，在后场，同样也能听见交响乐的乐声。不管怎么说，维克多的舞台表演，让文然似乎摒弃掉一些，与她之前留下的不好印象。
伴随音乐旋律最后一道音符在耳边滑过，交响乐的演奏终于结束了。急切的文然也从后场区的座位上站起身来，准备去退场通道上，拜见一下维克多。
文然在通道上，打量着步入通道的演奏人员，狭窄的道路上，退场人员缓慢移动着。突然，有个女孩，低着头，从人群里挤入后场，朝着休息区走去。
文然看着她的身影——维克多，飞快地迎上去，在她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维克多顺着拍打声转过身来，看着文然，仿佛没什么太惊讶的说道：“哟，Adrien，来艺术学院观看演出？什么时候来的？”
“本来打算听听音乐演奏，就走的。”
“可意外地看到维克多小姐在演奏区，弹奏颇为专业，所以多呆了会儿。”文然即兴回答道。
“过奖了，只是平日里，个人的一点业余爱好，正好有此机会，就和艺术学院的学生一同出演了。”维克多谦虚地说道。
“那你演奏完，还有什么其他活动要参加吗？”
“那倒没有了，接近1个小时的演奏，手都拉酸了，等会去找Willow，她可能在某个地方喝着下午茶。”
“她也来看演出了吗？演出现场没见到她的身影。”文然疑惑地问道。
“陪我一起来的，我说演出时间比较久，建议她：如果观看演出，觉得倦乏，可以去校园里转下。”
“如果你演奏完，没看见我，就去那找她。”维克多复述了一下她之前的嘱托。
“维克多女士，既然演出已结束，离开这吧。”
“感觉这里人群繁杂，会场挤得水泄不通，想出去透透气了。”文然借着此时处在休息区里彷徨的心理自言道。
“好的，等下我，我去换下衣服，这演出服，穿着让人闷的慌。”维克多交代完一句，去了换衣间。直到维克多换完衣服，文然又喝了两杯可乐——这演出服换起来会如此繁琐吗？还不时地摇着头。
维克多从换衣间出来，又辗转去到洗手间。话说回来，从洗手间出来的维克多，发型倒是理顺了许多，“没等多长时间吧。”维克多走上前问道。
“没等多会儿。”
“会场里除了可乐，就剩红酒了。一些果汁，好像都被拿光了。”文然补充道。
在闲聊间，文然跟着维克多去到校园里的“店铺圈”，这里坐落有不少“下午茶”铺面，恰好在一家叫“流连忘返”的门店里（法文翻译来似乎是这个意思），找到了柳潇。
她在店里的一角，桌子上摆放一本小册子——艺术学院的节目指南，正望着窗外，似乎看完小册子，在发呆。
维克多走上前，拍了一下柳潇身前的桌子，说道：“点了什么喝的？在这等多久啦？”柳潇转过头来，回应道：“刚到不一会儿，之前在校园里溜达。”
“Willow。”文然随即打声招呼。
“文然？你们俩怎么碰见的？”
“在演出会场，正好瞧见。维克多在舞台的演奏水平不赖。”文然解释道。
“嗯，我想也是。”柳潇拿出恭惟的语调继续补充道：“维克多在我们学校时，也经常去音乐社团参加活动，平日里没少下功夫。”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嘛。”文然顺着柳潇的话回应道。
“对了，Adrien，你会演奏乐器吗？”维克多点了杯饮品，坐到柳潇旁问道。
“不太会。看你拉完大提琴，我都有兴趣想学习学习大提琴，那如此有魅力的弹奏指法。”文然借机表达一句情话道：“如果有机会来到剑桥，不妨请教请教。”
维克多喝了一口茶水，可能是喝地有点快，溅到了嘴边，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没问题，你想学，我教你，不妨可以先学点乐理知识，到时练习弹奏也方便些。”
“说得也是，学点乐理知识，也好。”
“学音乐，需耐得住性子。”维克多摆弄出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去到英国，从长计议。”文然急忙答道。
“Adrien，不点点什么吃的、喝的？”维克多话题一转，暂且打住此话题。
文然瞅见柳潇桌前点的朱古力茶，说道：“正有此意。”虽然之前已“酒足饭饱”，但耐不住内心的一时喜悦，忘却拒绝地文然去到前台点了一杯朱古力茶。
“只是，喝茶晚上又夜不能寐了。”文然拿着手里点好的朱古力茶，补充道。
三人闲聊一会儿后，维克多似乎恢复生气的建议道：“大家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对了，文然，你在巴黎去了哪些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没去的吗？”
“就去了市区。”
“这么说来，你在巴黎是没怎么出去玩。”维克多渐乎打开了兴致，“我和willow在巴黎，还要呆几天，正好带她在巴黎转转。比起音乐会，巴黎的歌剧也不错，带她来巴黎前就建议过她，可是，感觉她对歌剧，似乎没那么有雅兴。”
“虽然与意大利的歌剧有点差距，但这些年受意大利歌剧和欧洲浪漫主义的熏陶，法国的歌剧发展也甚是完善。”
“看到新同学，又开始推荐各种法国文化。”柳潇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嘀咕道。
“赞同。昨天也约过她看歌剧，但看得出，柳潇对歌剧有点犹豫。”文然没太顾及地回应道。
“歌剧！好。。。的。。。”柳潇托了一个长音后，轻轻品了一口朱古力茶。
“不过，还得明天，这会儿剧场的演出估计已接近尾声，看夜场，来回也不方便。”维克多分享着自己的心得体会。
“明天大早去剧院，看看有什么歌剧在上映，再讨论看哪部。”
“明天约在学校正门见吧。我家在学校附近，碰面也方便些。”维克多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补充道。
“好的，明天见。”文然心里也不自觉的说着：总算听到个碰面地点。
离开“下午茶”店，看着她俩逐渐远去的身影，似乎今天的维克多格外兴奋，继续挽在柳潇旁，口若悬河的样子依稀可见。文然摸了下肚子，在回宿舍的路上顺带打包了份晚餐。
来到维克多家门口，柳潇，突然晃过神来，拽到维克多的手，说道：“我们好像有件事没交代清楚。”
维克多惊讶望着柳潇问道：“什么事没交代清楚？”
柳潇半笑半支吾的说道：“和文然约到学校门口见面，是几点呢？8点、9点、10点，难道12点？”
维克多听完后，相对冷静的说道：“那咋办呢？难不成这会儿再返回巴黎大学？”
“对了，文然不知道你家吧，就算他也产生如此的顾虑，恐怕也不会晚上找我们来商讨，只能期待明天的机缘了。”柳潇反而被这茬子事，逗乐了。
“没必要多虑吧，明天醒了就去学校，没见到他人，再商议，或者直接去宿舍找他。”没太多顾虑的维克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拉着柳潇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