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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被迫卷入的混乱 (3000字大章)
就在似睡非睡时,随着一阵细微的窸窣声,陆允川模糊中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摸到了自己身上......
黑暗中,陆允川的眼睛倏然睁大,手上用劲,就想抓住那只手!
可惜那只手上似乎涂抹了某种油,滑不溜手,在察觉到陆允川动作的一瞬间就果断后撤,让他握了一空。
正当陆允川想要起身追击时,又是一声尖叫响了起来!
狭小的房间里瞬间就乱了!
人们被尖叫声吓醒,纷纷条件反射一样坐起身来。
临近黎明,房间里的马灯早就耗尽熄灭了,加上房间本来就没窗户,只有几个小透气孔,漆黑之中,大家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惊叫,互相询问。
那个小婴儿也发出了尖利的哭声。
陆允川摸索着,将戴裕迟和陆学远拉到自己身边,牢牢的护住了行李。
“老戴,学远,都没事吧?”
“我靠,我睡着了!本来还想守到天亮的。怎么回事啊这是?”
“人没事就行,学远,去把墙上的马灯拿下来!”
确认了彼此的安全,陆允川松了一口气,直接划亮了兜里的火柴。
光亮蓬起,迅速吞掉了屋子里的黑暗,短暂的亮光里,陆允川看着惊魂未定的众人,心里叹气——
经过了这番混乱,那个“贼”看来是没办法锁定了。
火柴即将熄灭,戴裕迟默契的跟上,也划亮了自己手里的火柴,而陆学远也早在陆允川的吩咐下从墙上取下了马灯。
陆允川接过马灯略一扫视,还好,只是外头的那一截灯芯烧没了,煤油还有。
他当即又调出一截灯芯,借着戴裕迟手里的火柴点燃马灯,然后起身挂回墙上。
沐浴在光芒之中,大家才稍微安定了情绪。
正在这时,门外也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周抗美的大嗓门:
“怎么回事?小陆?你们在吗?”
昨晚周抗美特别换了车位,卡车和大通铺只有一墙之隔,所以听到尖叫声,他也是第一时间赶过来。
大通铺的房门是被一根粗粗的短竹竿撑住的,在外边没办法打开,周抗美用力推门,那根竹竿崩到了极限,但依旧没有崩断。
还是陆允川出声应和,让周抗美别再推门后,才拿走了那根竹竿,开启木门。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只要还能喘气的,都被这阵骚乱吵醒了,连“五哥”也拎着一把手电筒赶了过来。
一大群人披着衣服,睡眼惺忪,站在大通铺外指指点点。
但房间逼仄,最终只有“五哥”和周抗美能够进来,站在门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这时,屋子里的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尖叫声响起的角落——那四个年轻人睡觉的区域。
四个年轻人三男一女,其中三位男士也将目光投向了团队里唯一的女孩。
看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那个女孩有些羞怒,也有些委屈,眼眶红红的,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但现在这个情势之下,她也没有办法,最终还是一咬牙,小声的说出了原因:
“有人...有人摸我的胸......”
随着她的话,人群响起了整齐的一声“哦?”,语调上扬,像是排练过一样。
再看那个女孩身上,她的穿着倒是整齐,只是衬衫的纽扣被解开了两颗,透过那个狭窄的缝隙,众人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红色背心里那若隐若现的沟壑。
随着大家的目光,女孩才注意到胸前的异样,她又是惊叫一声,直接转过身,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弄清了事情缘由,众人一时间也有些讪讪。
小屋里人挤、闷热、通风差,大家都是一身的汗。那姑娘本来就穿的严实,太热了迷迷糊糊解开两颗纽扣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被摸......,这个就难说了,大家睡得那么挤,为了安全还都抱着自己的行李,翻身时无意被书包擦一下也有可能,不一定就是流氓。
而且,她那边还有三个男人在呢......
随着众人的小声议论,那三位男士的神色也变了,开始从最初的同仇敌忾变成了迟疑,有些不信任的偷偷打量彼此。
“没事了没事了,都回去睡觉!”
“五哥”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开始驱赶起外边围观的人群,房间里的众人也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准备躺下。
那个姑娘哭泣刚缓,听见大家居然要“默契”的揭过这件事,当即悲从中来,哭声从小声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的小婴儿融合到一起,让人倍感怪异和烦闷。
“大家等一下!”
看着众人就要散去,陆允川看了眼嚎啕大哭的姑娘,还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这可能不是一场意外,刚才我睡着时,也有一只手想从我身上摸东西,我想抓住他/她,可惜这人手上似乎抹着油,被他/她给挣脱了。”
陆允川话音未落,房间里的几个人脸色全变了,连那个哭泣的姑娘也收了声,抽噎着开始转身,找起了自己的包。
房间里只有小婴儿的哭声依旧持久。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大家不妨翻一翻自己的行李,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
说完,陆允川就坐回了原位,看着剩下那些人开始翻找行李。
他们的行李他刚才确认过,还完好。他睡在行李外侧,那只手刚伸过来就被拦住,所以小偷根本来不及下手。
“我的稿子!”
“我诗呢?我诗呢!”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那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还有四个年轻人里戴眼镜的那个。
他们似乎都丢了东西,但丢的东西都有点儿奇怪,似乎......不是钱?
紧接着他们的,是年轻人里的另一个,还有那对小夫妻中的丈夫,他们也先后发现了自己丢失了财物。
“我的手表,我手表不见了!我明明戴着的!”
“个讨练的贼!偷了阿的戒指!被阿抓着了,一抛拐猛几侬倒!”
除了他们四个,其他人的财物都还安在。看来小偷也是刚刚行动不久,还没来得及大面积行窃。
房间里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在瞬间崩塌的一干二净,众人都开始打量彼此,小心的保持着距离,猜测谁才是那个小偷。
那份稿子对中年人来说或许很重要,他在铺位周边翻找不着,只能跌坐在地上,神情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的稿子啊,我都改了五遍,这次一定能被编辑看上的!天杀的贼啊!”
陆允川有些不忍心,他环顾了一下周边,忍不住开口道:
“小偷一般不会偷书稿的,又不是钱。要不你在旁边的杂物堆找找?可能小偷发现不是钱之后,就给你扔到那边了也说不准。”
陆允川的话给了中年人新的希望,他定定的看着陆允川半晌,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狠狠地点点头,然后就去翻找墙角那堆竹竿和菜叶组成的杂物堆。
很快,中年男人就在已经搬空了一小半的杂物堆里侧,发现了一个被撕烂的信封和一沓折叠整齐的纸。
他用吃奶的劲钻进了角落,珍而重之的捧起那叠纸,小心的吹去上边的浮土,打开仔细的翻看,确认内容没有损伤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相比于他,另外三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两个年轻人面对同伴的询问,一个脸色铁青,一个带着哭腔喊:
“我的诗,还有我的钱,就装在我包的信封里,现在信封没了,我诗跟我钱都没了......”
那对小夫妻情绪倒是稳定。妻子只是埋怨了丈夫几句,就立刻回头开始哄不断哭嚎的孩子。
那个孩子似乎也被混乱吓坏了,从刚才起就没有停下自己的哭嚎。
听见真有人丢了钱,围观群众的神色都肃穆起来。
住在另一间大通铺的人,有些甚至“噢”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去检查自己的行李。
“五哥”面色也严肃起来,他牢牢的把住门口的位置,眼睛盯着屋内的众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段话。
还好有周抗美,他在一旁为大家翻译:
“五哥说,他的地方出现小偷,这是打他的脸。这事儿小不了。他马上喊人报告给公安,让你们也说说,最好公安来之前就把小偷找出来。”
听见要堵门抓小偷,大家都有些慌了。纷纷开始努力自辩,七嘴八舌之下反而谁都说不清楚。
“大家安静!”
看着“五哥”和周抗美都有些被吵蒙了,还是陆允川站了出来,在终于让大家安静下来后,他才继续说道:
“咱们一个一个说。先从我开始吧。刚才那只想偷东西的手是从我左边伸过来的,他/她的手上还涂了油,很难抓住,所以才被他/她给跑了。”
随着陆允川的讲述,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他左侧,那里正是那位丢了稿子的中年人。
五哥一个箭步,直接拉起了中年男人的手,那上边果然抹着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