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睹物思人
云笙借口事情还没做完，没让萧珩跟皇帝走。
她说出自己交给萧珩的任务，小心翼翼地观察皇帝的脸色，却见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就喜欢折磨萧珩，看来皇后知晓他的心意。
皇帝意味深长道：“玉不琢不成器，皇后，你是珩儿的长辈，理应帮朕好好历练他。”
“放开手去做，朕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珩儿好。”
云笙存了个档，对皇帝道：“皇上，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折磨萧珩不？”
她话里充满了好奇，语气也不如之前那么恭敬。
皇帝一愣，他没想到云笙会这么跟他说话，也没想到，云笙会问这个问题。
“皇后，”皇帝不悦道，“你就是这样跟朕说话的？”
云笙翻了个白眼，“不这么说怎么说？暴君！”
没等皇帝震怒，她立刻回档。
一连回档了好几次，皇帝对她的问题只字不答，有一次甚至要把云笙拖下去斩了。
云笙没办法，又一次回档到最初。
“是，”她端庄笑道，“臣妾知晓皇上是为了太子着想，皇上慈父之心，臣妾敬服。”
瞧瞧，看过宫斗剧就是不一样，她这小词一用一个准。
皇帝龙颜大悦，“皇后懂朕。”
他看出来了，云笙知晓他不是为了锻炼萧珩，而是为了折磨萧珩。
但云笙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说话，而皇帝，就喜欢聪明人。
“那今晚……”
“臣妾把丽答应安排在了储秀宫，丽答应刚入宫，皇上去瞧瞧她吧。”
皇帝笑道：“朕听皇后的。”
话毕，他描补道：“唉，皇后啊，朕永远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只能用这种方法睹物思人，朕，心里苦啊！”
云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睹物思人？
难不成后宫这些活生生的人，在皇帝眼里，全都是物件？
“皇上莫要伤心，”云笙忍着火气劝他，“有情人终成眷属，臣妾相信终究有一天，您会和那位姑娘结为佳侣的。”
“而臣妾，就暂时为那位姑娘守着皇后之位，若有朝一日能守到那位姑娘，臣妾立刻退下。”
这话把皇帝感动坏了，云笙在他心里的份量又重了几分。
当然，远远比不上他的心上人。
他对云笙，只是对知己的情感。
皇帝一挥手，让陈喜亲自去他库房里挑一些东西赏赐给云笙，他则溜溜达达，溜达到储秀宫去了。
储秀宫原本住着张答应，霓裳的到来并未引起张答应的注意。
同品阶的妃嫔，有封号的比没有封号的地位高些，张答应主动去给霓裳请安。
所幸霓裳为人和气，两人客客气气见礼，确定了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和谐相处。
皇帝亲临储秀宫，两人都要出来迎接，见到张答应，皇帝原本走向霓裳的脚步顿了一下。
丽答应的舞姿虽吸引他，但张答应那双眼睛，像极了故人。
每次床榻之上，他遮住张答应的脸，都仿佛故人回到了他身边。
张答应触及他的眼神，就知道皇帝想什么呢。
也不知道新来的丽答应性子到底如何，万一皇帝改主意来她这里，丽答应嫉妒发作，她的清闲日子就不复存在了。
居在深宫，除了必须要侍寝，张答应一般不外出招惹是非。
难不成自己清闲的日子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里，张答应福了福身，对皇帝道：“皇上，嫔妾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
“丽妹妹初来乍到，有些东西可能还没来得及准备，没有的，就让宫人来我这里拿，妹妹可要好生伺候皇上。”
霓裳知趣，冲张答应道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帝只好挥手让张答应回去休息，他则跟霓裳去了偏殿。
他是来看霓裳跳舞的，一曲过后，皇帝揽着霓裳的细腰，蠢蠢欲动。
不过，天还没黑，不易就寝。
见霓裳沉默寡言，皇帝知晓她是害羞，于是，他找话题道：“霓裳，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霓裳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小声道：“回皇上，嫔妾是孤女，幸得养父母收留，家中只有养父母和两个哥哥。”
这是她后来改头换面后所待的地方，她自称逃难的孤女，那家人心善，就收留她当女儿养。
也是这样，她有了户籍，才得以入教坊司。
皇帝好奇道：“哦？那你怎么进了教坊司？”
教坊司里的舞女一般是罪臣家眷，难不成霓裳也是……
“皇上有所不知，”霓裳解释道，“嫔妾养父母生了重病，买不起药，嫔妾想要报恩却没办法赚钱，只好将自己卖入教坊。”
“为了不连累两个哥哥日后娶妻，嫔妾又改了户籍，权当不是一家人。”
霓裳的一片孝心把皇帝感动了，他大手一挥，“爱妃放心，朕会让人将你的家人接到京城来，还会给他们赏赐，以后他们不会再受苦了。”
“多谢皇上。”
霓裳低着头道谢。
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她紧了紧手心。
养父母远在边关苦寒之地，户籍也变了，就算她刺杀皇帝成功，诛九族时，也只会查到，她是曾经的罪臣之女。
可她没想到会失败，如此这般，为了不让皇帝顺着她现在的户籍查到她是罪臣之女，只能将养父母的存在说出来了。
抱歉。
霓裳在心里对养父母道了句歉。
她会找到办法，在不连累他们的情况下，给家人报仇！
夜幕降临，萧珩趴在屋顶打了个哈欠。
“她不动手，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云笙严谨道：“再等等，没准待会儿就要动手了。”
一直等到后半夜，屋里没了动静，他俩才睁着一对熊猫眼对视。
云笙怀疑人生，“她不是刺客吗？怎么不动手？”
萧珩猜测，“许是她不想连累家人？”
霓裳的资料他们都看过，都知道她有亲人。
云笙不太同意这个观点：“那她怎么会在家宴上当场行刺？”
难道那时候就不怕连累家里？
想不明白，她索性不想了，手一挥，回档。
两人回到去储秀宫听墙角（划掉）守护皇帝之前，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