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神话:法海穿越唐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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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事出有因,禅院走火

既已开春,月色甚明。

却说金池长老将那袈裟拿到手,房中虽有月光,却仍旧命沙弥在他后房掌起数十盏明灯。

金池长老迫不及待的将袈裟穿了,他是个有些许法力的,也颇有佛性。

此前只觉得这袈裟镶金嵌玉,十分华贵,但等穿上身来,方才感受到袈裟内蕴的佛力无边,浩荡之处,仿若佛光普照。

只这么一穿,整个人背不驼了、皮不皱了,连双脚都变得有力起来,不用沙弥搀扶,稳稳站住,一身佛光凛然,庄严万分。

周围几个沙弥僧众都是看的啧啧称赞:“师祖往昔虽已颇有风采,但穿上这身,才真如个现世佛陀!”

金池长老听得不住大笑,可笑了一阵,却突然悲从中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人之贪性,层层叠进,此前看到时才只是喜欢,可等穿上,却是再也舍不得脱下来。

众僧不解其意,问道:“师祖如今得偿所愿,还哭个什么?”

金池长老道:“我哭无缘,看不得这唐僧宝贝。”

“这宝贝就在师祖身上,如今得那唐僧应承,要穿便穿,要看便看,怎说‘看不得’三字?”

“看是看了,却不长久!”金池长老哭道:“他只说在这院中叨扰两日,两日后便要西行,我却终需还他。”

众僧道:“这有何难,我等明日殷勤些,拿出看家本事来,只管上好斋饭供着,让小沙弥殷勤伺候着,那唐僧行脚僧一个,未得过享受,只要吃好喝好,自然留恋,多住他个十天八天,师祖便也可多穿他个十天八天。”

“纵是留他住个半年,也只穿的半年,他要去时只得还他,怎生留的长远?”

正说时,堂前一弟子唤作广智的,出头道:“师祖,要长远也容易。”

金池听得振奋些许:“徒儿有何高见?”

广智道:“我看那唐僧白白净净,不像是个有力气的,他那徒弟也甚是矮小,如今远行累极,已熄灯睡了下去,我们找几个有力气的,拿了刀枪,打开禅堂将他两个一起杀了,把尸首埋在后院,只我一家知道,还能谋了他那神俊白马和行囊,再将这袈裟与师祖做个传家宝,岂不是长久之计?”

“此计大妙!”金池长老抖擞起精神来,浑浊两眼直放光,自有一股戾气自眉心升起。

却听旁边又有一人说道:“我先前见过,他那徒弟矮虽矮了些,却生得毛脸凶相,怕是个精怪,万一不敌,岂不是招惹祸端?总不好因这事去请黑风山那位,否则怕想要和师父分一杯羹!何况那唐僧有唐王通关文牒,沿途印绶,尽有往来出处,他来我寺中时又有人瞧见,大唐势大,若是凭白在此失踪,万一有外使追究起来,怕是会有老大干系。”

金池长老皱眉看去,却见是广谋,金池长老骂道:“白养你这些年,却是个怕事的!若如你这般说,我如何可得这宝物?”

广谋笑道:“另有一番言论。”

“你快说来!”

“那几间禅堂本也老旧了,若依弟子之见,唤聚东山大小房头,每人要干柴一束,舍了那唐僧所住的几间禅堂,半夜里放起火来,教他欲走无门,活活烧死!便是山前山后的人家瞧见,也只说是他自己不小心,走了火,反而将我禅堂都烧了,便是外使也无话可说!如此既除了二僧,也有掩人耳目之词,师祖得了袈裟,说不定还可博善男信女之念,立个名目重修禅堂,既得袈裟,又添新宅,还顺便赚他一笔!”

金池长老一听,喜不自胜:“此计更妙!无损一丝一毫,却永绝后患,一箭三雕!既如此,速速安排下去,休得拖延,免得夜长梦多!”

众僧领命,自去准备不提。

却说法海在禅堂中打坐,悟空差去黑风山还未回来。

今晚算来有事,倒是不用分心炼化功德金身了,只是炼心明志之余,留意院中动静。

上半夜时还风平浪静,到得半夜子时,却听院中传来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放开神念一扫,却是院中僧众抱来了成捆的干柴,悄悄堆积在他这禅堂左右。

法海微微一笑。

佛说贪噌痴慢疑乃五毒,这个贪字既为五毒之首,自非仅只源自于一念之间。

那是只要一开了头,稍加放纵,便势可成火!

此前借给那金池长老袈裟,便是为了勾动他这心中贪念。

如此一来是看看能否将这院中的妖气源头引出,二来更重要的,终因此间乃是菩萨道场。

此前汇聚到众生愿力时他便已明了,愿力这东西自带众生所愿,神佛炼化愿力时,自会见到众生所求之事。

因此像这样的道场下院,上达天听,若说观世音菩萨对此间情况一无所知,法海是不信的。

可却任其存在百年之久,足见菩萨默许。

想那观世音菩萨此前就因自己不用紧箍咒,多有怪罪之意,现在要是再掀了他的道场,破了此间众生心中迷信,断了菩萨一方愿力,怕不等于是结仇?

结仇也就罢了,若因此惹来过度关注,发现了自己并非唐僧真身,眼下自己西行的天道大势又还未成,那说不定就要误了大事。

但若是勾起金池贪欲,让对方主动出手找麻烦,自己被迫反击,那于情于理就都说得过去,纵然毁了这道场,观音菩萨也不好多过问什么了。

只可惜,本以为此举能引出寺院中那丝妖气诡异的源头,却不想到头来,那金池想的却是个火烧禅堂之计,凡俗手段。

没能因此揪出此前看到的妖气源头,终是个心中隐患。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将这点隐患先按在一旁。

此时僧众有在堂外堆柴的,有悄悄给房门上锁的,还有趴在窗边,轻轻戳破了纸窗瞧进来的。

法海只作不见,闭目端坐,好似已然入定睡着,又早将被子裹了个卷,塞在另一床被中,扮作悟空,在床上睡着。

仿佛师徒二人对外面情况全然不知。

僧众自以为得计,等柴火堆满,自四面八方一起放起火来。

法海但见火起,也不出屋,只念动无量真决。

佛法万通,此前能在鹰愁涧削水灵之力,此时自也能削弱平衡些许凡火之力。

但见他身上一片祥和的佛光四溢,弥漫影响周边,只护住自己这一间禅堂。

那柴火堆得够多,火势顷刻间连接起来,将四周禅堂都陷入火海,逼得放火的僧众连连后退,却只进不得法海这间的门。

但有火光过来,触及被法海无量佛力笼罩之处,火灵被削弱,枯木又自有佛光笼罩,那木头便怎么都烧不起来。

却说悟空去黑风山转了一圈,变作蚊虫钻入洞中。

那黑熊精正在睡觉,悟空依师父之言记下对方样貌,又耍了一阵,这才回来,却见僧众聚集,放火烧庙,以至禅堂火起,顿时大惊。

急急想过来救师父,可等化为一火虫冲进禅堂中,却才发现师父那里自有佛光笼罩,半点也不曾烧起,这才放下心来,又得法海将计就计吩咐了几语,教他将火烧大,再留意着黑风洞动静。

“那黑熊精既与金池交好,见这边火起,说不定会来相助。”法海笑着说道:“它若过来,正好一并料理,你索性就于半路给我截住拿了,再变化作它的模样,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