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从献桃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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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各方反应

刚刚那场激战,灵气四溢,声势浩大。

定已惊动坊市之人,不久便会有人前来查看。

林泉深知时间紧迫,迅速在宋府中搜罗起来。

在宋府灵珍库中,林泉动作麻利,迅速将瓶瓶罐罐的丹药、刻满符文的玉简、灵石。

还有造型各异的法器与珍稀罕见的材料,一股脑儿打包,统统收入月牙环内。

做完这一切,林泉不敢有丝毫耽搁,取出蜃珠,催动起来。

刹那间,一阵柔和的光芒笼罩住他的身体,光芒散去后。

他已然幻化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与之前的林泉判若两人。

林泉伪装完毕,便压低身形,悄然朝着宋府外走去。

林泉心中清楚,偌大的宋家,底蕴深厚,虽然灵珍库中的收藏,已让他收获颇丰,却绝不可能是其全部家底。

想必在这宋府的某处隐秘之地,还藏着其他密库。

然而,他此时当务之急,是寻一处安全隐秘之地,尽快调养身体,恢复伤势。

其他的,即使心中不甘也只能舍弃了。

林泉离去仅仅一刻钟,宋府的上空便陡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手中拄着一根古朴的拐杖,隐隐散发着一丝威压。

这两人,正是陈清禾与褚景行。

就在方才,陈、宋、褚三家的真人商议完毕,二人便告辞离开。

谁能想到,这才过去没多久,宋家竟已变成了这般惨状。

此刻的宋府,宛如人间炼狱。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鲜血汩汩流出。

将原本青灰色的石板都染成了一片殷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陈清禾与褚景行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满脸震惊。

“究竟发生了何事?”

褚景行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脸色涨红,缓了缓才说道:“宋家完了,十多名筑基境的子弟和门人,竟然全部死了。”

陈清禾没有回应,他的神识正迅速朝着宋府内扫视而去,试图找寻什么。

“咳咳,别找了,宋玄苍不在这里。”

褚景行看着陈清禾,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褚家之中,秘传着一则独特法门,修炼此法门可极大增强修士的神识之力。

而陈清禾所在陈家的御剑术,对神识的精准操控要求极高,神识越强,御剑术的威力便越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些年来,陈清禾一直觊觎这则法门,多次试图与褚家交换。

可褚景行这看似病弱的“肺痨鬼”,却始未曾松口应允。

陈清禾心里清楚,在神识探查方面,自己远不是褚景行的对手。

所以,听到褚景行如此笃定的话语,他便缓缓收回了神识。

随后,心有余悸地开口,道:“这宋家到底招惹了何等人物?

竟落得满门皆灭的下场?”

停顿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看向褚景行,猜测道:“难不成是招惹了地仙老祖?”

陈清禾还沉浸在对宋家惨状的震惊与猜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

在他说话的间隙,褚景行已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退开了些许距离。

待陈清禾话音落下,褚景行死死地盯着陈清禾,脸上写满了警惕。

而后,一字一顿地说道:“陈道友,我褚家在这玉梦山,无论是对你们陈家,还是宋家,都构不成威胁。

老朽我当年因为那件事,身受重伤,这些年来一直未能痊愈。

若是如此,还有人不肯放过我褚家,那老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对方掉层皮!”

陈清禾看着褚景行那不善的眼神,心中满是疑惑。

“褚道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外敌不明,我们两家理应携手合作,共同对抗才是。

你为何将矛头对准老夫?”

褚景行听了这话,气极反笑:“你这老匹夫,都到这份上了还装蒜?

你当老夫是瞎了不成?”

说罢,他随手一挥,便卷起地上的一具尸体,尸体缓缓飞来,停在了两人面前。

褚景行指着尸体上的伤口,质问道:“你看看这满院子的尸体,

分明都是死于你陈家的御剑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清禾闻言,脸色骤变。

方才他被这宋家惨状惊到了,而后又一心想着寻找宋玄苍的踪迹,竟没注意到尸体上的伤口。

此刻经褚景行提醒,他定睛一看,果然,那伤口的形状和气息,正是陈家御剑术的特征。

他的神识再次如潮水般散开,朝着院子里的每一具尸体探去。

片刻后,他收回神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清禾心中虽然不解,但他清楚,当务之急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必须得先和褚景行把事情解释清楚,否则这屎盆子就扣到自己脑袋上了。

他连忙开口,道:“褚道友,此事定有误会,我陈家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模仿我陈家御剑术,想嫁祸给我们!

你仔细想想,我陈家若真有这等强人,老夫又何必在宋玄苍那个后辈面前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呢?”

褚景行听了这番话,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但他依然满脸警惕,道“陈道友,你说的或许没错。

可这尸体上的伤口,分明带着你陈家御剑术的独特气息,

这御剑术向来只有你陈家人会使。

所以,你这一面之词,叫我如何能信?”

陈清禾听到“这御剑术只有你陈家人会”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件事——之前曾用御剑术和林泉交换天罗地陷之法。

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他便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就算对方有仙人之姿,也绝不可能在短短两三天内,就将御剑术修炼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宋玄苍如今可是突破到了真人境后期。

但其在真人境中期时,自己分化出三十道剑光与之对抗,勉强打个平手。

除非,能分化出五十道剑光……。

想到这儿,陈清禾心中一凛。

御剑术的关键在于剑光分化,而五十道剑光便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达到这个数量,便能施展御剑术中记载的剑阵。

苍渊、青霄、太玄、钧天四道剑阵,按威力由低到高排列。

五十道剑光可施展苍渊剑阵,百道剑光可施展青霄剑阵。

五百道剑光可施展太玄剑阵,千道剑光则能施展那威力绝伦的钧天剑阵。

想到这里,陈清禾心中一紧,赶忙收回思绪,严肃说道:“褚道友,虽说这些伤痕确实是御剑术所致,

但我以陈家的声誉起誓,动手之人绝不是我陈家的人!”

说到这儿,他见褚景行微微皱眉,似要开口反驳,便急忙抢话。

“而且,你刚才说我只是一面之词,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人能为我作证!”

褚景行闻言,微微一怔,然后道:“你是说宋玄苍?”

“正是宋道友!此地并未发现他的尸首,很可能是他侥幸逃脱了。

咱们不妨先派人四处搜寻一番,等找到了他,事情的缘由自然就清楚了,

咱们也没必要在这儿凭空猜测,你觉得呢?”

陈清禾目光恳切地望着褚景行,试图说服他。

褚景行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也好,那就先去找宋道友。”

随即,二人便准备各自行动,安排搜寻之事。

就在陈清禾转身欲走之时,褚景行突然提高声音,叫住了他。

“陈道友,倘若动手之人真的是你陈家的人,你们陈家目的,无非是想掌控这整座玉梦山坊市,大可以直接明说。

我褚家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愿意让出份额,搬离此地。

咱们交好多年,好聚好散,实在没必要灭人满门!”

陈清禾心中明白,褚景行对自己仍心存疑虑。

他虽在心底也幻想此人就是陈家之人,而后陈家独掌玉梦山。

可他清楚,有些事绝不能胡乱承认,否则陈家必将步宋家的后尘。

陈清禾微微叹了口气,一挥衣袖,道:“找到宋玄苍,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说罢,他身形腾空而起。

飞到半空之中,他扫视着下方的玉梦坊,大声喝道:“老夫乃陈清禾!

从即刻起,宋家府邸严禁任何人踏入,违令者,死!”

话落,他不理会玉梦坊内众人的纷纷议论,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天际。

........

陈家之内,陈明玉此刻心情格外舒畅。

想到明年便能多获得宋家让出的三成份额,陈家的日子也能宽裕不少,不由得脸上露出笑意。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从坐上陈家家主之位,他虽身份地位提升了,可日子却远不如从前那般惬意。

每日不仅要为一大家子的生计奔波算计,处理家中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之事。

还要应对家外各方势力的尔虞我诈。

自从陈家老祖陷入昏迷,陈明玉的心便一直悬在嗓子眼儿。

他生怕老祖就此陨落,而后陈家失去庇护,被宋家赶尽杀绝。

这些沉重的压力,他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只能独自咬牙强撑着。

前些日子,派陈昭妍等人取回延寿果,他人虽身在陈家,但心却始终揪着,生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直到看到陈昭妍带着延寿果平安归来,而后老祖服用延寿果之后悠悠醒来。

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几分。

然而,当得知老祖即便服下延寿果也只能再活十年,且必须全力培养陈昭妍之时。

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忧虑再次笼罩心头。

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该放弃这家主之位。

然后一门心思地专心修行,说不定此生还有希望突破到真人境,享个三百载的寿元。

但不知是内心对权力地位的不舍,还是不放心家中的其他人,亦或是害怕老祖的责怪。

这些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房屋的门被人用力猛地推开。

“哐当”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陈明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刚想大声呵斥,却见来人正是自家的掌上明珠——陈昭妍。

陈昭妍满脸怒容,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愤怒。

直直地盯着陈明玉质问道:“爹,你们都回来了,全道兄呢!

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陈明玉微微一怔,随即开口解释道:“我不是派人去跟你说了吗?

全道友从宋家出来后,便与我们告别了,说是想要继续游历修行。

他还特意让我转告你一声。”

陈昭妍闻言,大声说道:“不可能!全道兄就算真的打算继续去游历修行,

也绝对不会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就走的。

爹,你老实告诉我,全道兄到底去了哪儿?”

说着说着,陈昭妍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哭腔。

陈明玉见到女儿这般模样,心中蓦地涌起一阵愧疚,竟有些不敢直视陈昭妍眼神。

陈昭妍哪肯罢休,见父亲这般模样,心中愈发着急,再次大声质问道:“爹,你快告诉我,全道兄到底人在哪里?”

“砰!”陈明玉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都跟着震颤起来。

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你这是怎么跟我说话的?我可是你的爹,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

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野男人?

平日里教你的规矩,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严厉:“我都跟你说了,他去游历修行了。

你把人家放在心上,可说不定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别在这儿一厢情愿地犯傻了!”

陈明玉这番话,看似是在训斥,实则是想让女儿死了这份心。

他心里清楚,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痛了,而后死了这份心。

日后当得知那人被宋家害死,也不至于再那么伤心。

说实话,陈明玉此番的做法,已然背离了老祖陈清禾的谋划。

依照陈清禾的计划,应当将林泉被宋家人杀害之事如实相告,而后把所有的仇恨一股脑儿地推到宋家人的头上。

让陈昭妍在往后的十年里,都被仇恨的火焰所灼烧。

唯有在这种强烈的情绪驱使下,她才有可能在短短十年内突破到真人境。

待她成功突破的那一天,再将真相告知于她。

届时,即便陈昭妍心中满是恨意,那也只能冲着他这个或许早已不在人世的老祖发泄了。

陈清禾深知,在这残酷的修仙世界里,唯有仇恨能化作强大的动力,助陈昭妍在修炼之路上披荆斩棘。

然而,陈明玉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他看着陈昭妍从小长大,视若掌上明珠,又怎忍心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带着仇恨度过漫长的十年。

所以,他抱着被老祖惩罚的风险,还是选择了编一个善意的瞎话。

他希望女儿即便会有短暂的痛苦,但在时间的治愈下,日后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快乐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