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赤尾
行素回到狐狸洞，看见一个红色的大尾巴。
“阿姐！”行素惊喜的说道。
“阿姐，怎么会这次回来的如此早。”
赤尾看着自家弟弟手里拎着云片糕懒懒开口。
“人间无趣，自然早些回来了。你呢，不是潜心修炼，怎么拎着凡人的食物？”
“哦，这个...这个是我的一个朋友...对一个朋友送的。“
赤尾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凡人朋友？”
行素点点头“阿姐，你这次在人间帮凡人完成心愿了吗？”
“别扯开话题，说说你那个凡人朋友。”赤尾抬眼看着自家弟弟。
行素眼看瞒不住，向赤尾说了自己和宋茹如何相遇缔结契约的事情。
赤尾听完慢慢抬起手揪住行素的耳朵。
”你知道你的举动有多危险吗？随便强行找人缔结契约，你是在找死吗？”
“万一你遇上的不是善良的人，那人的心愿是想要你命你怎么办？”
行素哎呦哎呦的叫着。
“我只是想快点提升修为，有能力保护你们嘛。”
“就算你想保护我们狐族，就算你是狐族预言的可以得到成仙的天才。也不可如此鲁莽啊。”
“你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你的狐狸命，听，到，没？”
“听到了，阿姐。我错了，阿姐。”
赤尾慢慢放下手。
行素在一旁慢慢揉着耳朵。
“也算是咱狐狸祖宗保护你，遇到个单纯的主。说说吧，那孩子什么心愿？”
行素皱起眉毛。
“最难的就在这，她说她没心愿。”
“人这种满是贪欲的生物，怎会没有心愿呢？是不是她不愿告诉你？”
“应该不是，我问她家缠万贯，平步青云，如意郎君这些她都不要。”
赤尾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我知道她要什么了？”
“要什么？”
“要你…”
“要我？”
行素瞪着眼睛望向赤尾心中一阵恼羞。
看见行素一脸羞涩的样子，赤尾轻哼了一声缓缓吐出几个字。
“对啊，人家小姑娘要你”
“要你的命。”
行素赶紧摆摆手。
“怎么可能，她若想要的话那现在早死了啊。”
“要不我总说你修炼炼傻了呢。”赤尾冷冷的看着行素。
行素思考着。
想要我的命却不说也不想让我知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舍不得。”
行素抬眼看向赤尾。
“我的弟弟啊，你这是陷入死结了啊。“
“要么你等她死，契约自动解除。要么你死，完成她的心愿。”
“不可能，阿姐。或许只是她的心愿难以启齿呢？”
行素求助的看赤尾。
“信不信由你，但你的命绝对不能被这么夺取。”
赤尾眼中泛着杀意。
行素拉住赤尾。
想起宋茹飘扬的发带，晃动的耳坠，琥珀的眸子，以及对他微笑的脸。
“阿姐，这件事是我引来的，我想自己解决，可以吗？“
“况且她万一不想要我的命呢？”
“万一是你想错了呢?”
“她那么单纯怎么会要我的命呢？”
赤尾看行素哀求自己的样子，心软了下来。
“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她若威胁到你性命，我定让她死在你前面。”
赤尾摆了摆尾巴向洞穴深处走去。
留下行素看着云片糕愣愣的呆着。
眼看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自家小姐还没有叫自己。
翠竹、在门口喊着。
“小姐，小姐，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
喊了许久也没人应，翠竹叫着其他人翻墙，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翠竹跑到宋茹屋里一看。
还在睡觉，睡的脸红红的，翠竹上前摸了摸。
这明显是发烧了。翠竹叫人去请郎中，又叫人告诉夫人。
自己拿着湿毛巾放在宋茹的额头上。
宋茹被翠竹的动作弄醒。
“翠竹？“
“我在，您发烧了。饿吗，我给您拿点粥。”
宋茹感觉自己的意识昏昏沉沉。
摇了摇头”不饿，但是我身上痛。“
翠竹叹了叹气，捏捏宋茹身上常喊痛的地方。
“小姐，您只要一生病身上就疼。翠竹心疼您。”
说完翠竹红着眼眶慢慢给宋茹按摩。
宋茹抬手摸摸翠竹的眼眶。
“没事的，已经习惯了。一会就不疼了。”
翠竹没说话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帮宋茹缓解疼痛。
没一会宋母带着郎中进了屋。
郎中把完脉开了一副老方子，退到屋外。
宋夫人与翠竹也跟着到外面。
“宋夫人您也知道，二小姐是自小由我医治。她的身子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衰败。”
翠竹扶着宋夫人的身子。
“您也算看着她长大，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宋夫人紧紧抓着郎中的袖子。
郎中只是向宋夫人行礼，没有说话。
宋夫人自然懂郎中的意思。
但是她不甘心，还抱有一些侥幸，希望有天赐神药能救她的女儿。
救她的宝贝。
“多谢郎中。您先去客房休息吧。”宋夫人擦了擦眼泪进了屋子。
宋茹看见母亲走了进来。
“阿娘，我没事，过几天我就好了。您别伤心难过。”
明明生病的是宋茹，难受的是宋茹。
但她还偏偏安慰其他人。
宋夫人坐在床边，捏着宋茹的肩膀。
“嗯，乖宝是不是肩膀疼，阿娘给你揉揉。”
宋茹歪头蹭蹭宋夫人的手。
“阿娘真好。”
宋茹的房间又充满浓郁的药味，一碗一碗的苦涩的药宋茹和没有味觉一样喝下。
一天清醒的时刻不过几个时辰。
郎中看这次的病不同寻常，是风雨预来的前兆。
对宋父宋母说了什么。
没过几日宋家大公子宋凌从京归家。
看见宋茹苍白着脸，蜷缩在床上。
靠近宋茹能听见宋茹呢喃着什么。
宋凌弯着腰倾听着。
“阿娘阿爹，我疼。”
听清那几个字，宋凌心中酸涩。
轻轻拍着宋茹的后背。
“茹茹别怕，阿哥回来了。阿哥一定会治好你的。”
宋凌这次回来带了皇宫的御医。
经过把脉和以前医治宋茹的郎中交流。
御医只留下“药石无医”这几个字。
“宋小姐能活到及笄已是天道宽容，若想想正常人一样，那除非逆天改命啊。”
宋家人听到御医如此话语，皆是不甘与痛苦。
宋茹从疼痛中稍缓过来，清了清嗓子
“翠竹，大哥是不是回来了？”
“大公子回来了。小姐，您醒了，我去帮您叫大公子。”翠竹不敢大声说话。
宋茹摇了摇头咳嗽了几声。
“别，把我扶起来。”
翠竹小心翼翼的把宋茹扶到床头靠着。
宋茹拍着翠竹过一会才说话。
“这次病的如此重吗？怎把大哥都叫回来了？”
翠竹不敢看宋茹消瘦的脸。
“没有，只是大公子近日清闲，正好回来看看。”
宋茹弯弯嘴角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
宋茹看见外面盛开的海棠，听到微弱的蝉鸣。
是夏天到了。
“去把阿哥，阿娘，阿爹都叫来吧。”
行素这几日不敢出家门，生怕赤尾杀到宋茹那。
奇怪的是宋茹也没有一点动静。
想着再过几日等赤尾气消下去再去找宋茹。
夜晚，行素耳边传来宋茹的声音。
很小声很小声的声音。
“行素，行素，行素。”
行素看正在睡觉的赤尾，悄悄的走出洞口。
“我在，怎么了。近几日不能出门。你要有事可以先告诉我，我过几日再过去。”
过了一会宋茹那里都没有再传出声音。
行素着急的说“宋茹，宋茹，怎么了？“
宋茹轻笑开口道。
“没事的，听见你叫我的名字我很开心。“
宋茹顿了顿。
“和你玩我也很开心。”
“但你这几日不要来找我了，我阿爹上次发现我偷跑出去了，极其气愤。派了许多人手看管我。”
“如果发现你就糟糕了，说不定找什么捉妖师把你收了。”
宋茹咳嗽一会继续说。
“所以千万不要来找我。知道了吗？”
“好的，我答应你。那你有事咱们可以这样交流。”
”好的，那行素。晚安。“
“嗯，晚安。”
行素看着月亮回想宋茹对他说的话。
尤其是那句“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我很开心。”
行素摸向自己的心口，那因为宋茹而加速跳动的心脏。
喃喃开口：“阿姐，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