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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日照魂]
脑袋都快被削掉一半,红皮怪居然还能动。
它大张着嘴尖叫,同时胡乱挥舞爪子,摔倒在地。
苏阮眼尖地注意到,红皮怪干枯的皮肤下面蠕动着,仿佛在缓缓愈合。
这哪能让它得逞。
她上前一步,双手握住菜刀,用力一拔——
没拔动。
生锈的菜刀竟然真的卡进了它的骨头。
不等苏阮第二次尝试,红皮怪的身体发生异变。
它原本就枯瘦的躯体忽然像暴涨的藤蔓般生长,藤蔓就像蜿蜒的毒蛇,试图缠住苏阮的手脚。
苏阮惊得往后一跳。
果断放弃菜刀,她拔腿就跑。
藤蔓蜿蜒伸展的速度比想象中快。
苏阮掏出口袋里的迷你水果刀,狠狠扎向袭来的藤蔓,只留下一道白痕。
“锵!”
在她震惊的目光里,水果刀甚至豁口了。
同时,手掌传来钻心般的痛意,估计是用力过度,导致虎口撕裂。
她都不知道该感叹藤蔓的硬度,还是自己有这么大力气。
不行,这东西根本没法打。
苏阮觉得自己在跑到下一个拐角之前就会被追上。
没办法了,她只能随手拉开身边的房门,打算直接跳窗跑路。
不幸的是,这竟然是间淋浴室,两扇窄窄的通风窗口开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
干涸的浴室里空荡荡,只有几个悬挂式的花洒喷头。
她明明没有刻意往淋浴室跑,只是被藤蔓追着赶到了这个方向。
一切都这样巧合,苏阮随手拉开的就是整栋房子唯一翻不了窗的房间。
那一瞬,她脑子里闪过进副本前看见的【恶魔的祝福】。
“死亡是你最忠实的追随者,濒临死亡的时刻,赐予祝福的恶魔得以窥见你的身影。”
“——原来这个debuff是这样生效的吗?!!”
藤蔓直接将薄薄的门板撞烂。
先挤进来的是膨胀的躯干,而后,红皮怪卡着菜刀的半截头颅也挤了进来,空间变得极为狭窄。
那张焦黑的面孔因愤怒扭曲,藤蔓感受到这股情绪,暴走般胡乱挥舞。
飞溅的瓷砖碎片割伤了苏阮,她一退再退,最后被逼至角落。
水果刀根本挡不住藤蔓,两下就被撞飞。
苏阮只好捡起地面散落的瓷砖碎片,尽可能地抵抗。
她不愿意放弃,即使在这种无处可逃的境地。
至少不能被缠住。
苏阮高度集中地盯着藤蔓挥舞的轨迹,脑子里只剩下抵挡和躲避两个念头。
她紧紧捏住手里的碎片,任由断面割进肉里。
然而情况是,就算红皮怪理智全无,苏阮也撑不了多久。
......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开始思考苟到红皮怪把浴室的墙体砸烂后逃出去的可能。
就在此时,藤蔓不知道砸中了哪根水管,水花喷溅而出。
红皮怪身上碰到水的部分,开始呲呲地冒烟,仿佛被腐蚀了一般。
藤蔓就像被咬了一口的蛇群,剧烈地扭动,极力避开水流。
苏阮眨了眨眼,慢一拍意识到,这长得像木头藤蔓的玩意儿,真正的弱点竟然是水!
机不可失。
她立刻扑到最近的花洒,拧开开关。
冰冷的水柱喷涌而出,将苏阮和藤蔓都浇了个透心凉。
浴室里的水越积越多。
这回想跑的变成红皮怪了。
不过,苏阮不可能放过这种机会,她不顾一切地整个人摔进了藤蔓堆。
沾了水的水果小刀,这回终于能发挥作用!
苏阮狠狠割断缠在手脚间的藤蔓,冲到了门口。
然后一个转身,扎向想要趁乱跑出来的一根藤蔓。
她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门口,但凡敢往门外伸出来的每一段藤蔓都被她毫不留情地割断。
红皮怪的血液也是暗红色,和人类无异,断面泛着尸油般的光泽。
苏阮惊异地发现,自己越砍越上头,心脏兴奋地怦怦直跳。
看着那碎了一地的断肢残块,脑子里仿佛隐隐有个声音在说:
就是这样......
再用力一点,让血喷的再高一点......
“我什么时候成变态了?”
她冷静地自言自语。
下一刻,这道声音又忽然消失。
血水混合在一起,从淋浴室蔓延至走廊。
苏阮不急着进去给红皮怪最后一击。
她根本不打算给对方任何反杀的机会,就在门口守着,硬生生把它削到只剩一截枯木似的躯干。
红皮怪终于没法动弹,彻彻底底死掉。
淋浴室里只剩下喷头哗哗的水声。
苏阮靠着墙坐下,感觉肌肉一阵酸胀。
锻炼,锻炼必须提上日程了。
其实她平时也不缺乏运动,为了身体健康着想,苏阮可是每天都坚持晨跑五公里的狠人。
公园里天天打太极的老大爷是她的养生搭子。
但尽管如此,在副本里她跟怪物的差距还是太大。
普通强身健体的效果根本没得看。
苏阮休息了一会儿,进淋浴室把那把菜刀费劲巴拉地拔出来。
犹豫片刻,又取下脖子上的绷带,把水果刀绑在袖子里。
……就挺玄幻的,她上次看见有人这么做还是谍战片的电影。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世界会怪诞到跟怪物打架变成日常。
“我明明不是武斗派?”
走到院子里,冷风一吹,苏阮狠狠打了个喷嚏。
她现在浑身是水,不知道副本里会不会感冒发烧。
谨慎考虑,苏阮还是先回了趟平房。
拉开门检查,各个房间果然空无一人。
苏阮本想拿床床单简单擦一擦,却发现衣柜里整整齐齐挂满了寿衣,熨得一丝褶皱都没有,好像随时等待主人的取用。
除了她睡前取出的旧床单,无一例外。
实际上,整栋房子都发生了变化,和白天一一对应。
比如衣柜里的床单变成寿衣,圆桌的饭菜腐烂生霉。
梳妆台原本是镜子的位置变成了一幅幅怪物的画像。
画像前还有小小的供台,碟子里盛放着腐烂的蔬果,仿佛在供养这些怪物。
出于对危险的直觉,苏阮没取出任何一件寿衣,只拿先前被撕碎的床单破布简单擦了擦。
又从淋浴室里装了一瓶水,才走出胡长清家。
踏出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