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狠人:血洗荒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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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过节要回家啊

仙金镇,东街一片破败与贫瘠的景象,低矮破旧的房屋紧紧相依。

而西街,则是另一番奢华的模样,高门大户林立,朱漆大门闪耀着富贵的光泽,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西街那座门槛最高的建筑,便是镇上举足轻重的乡老局。

乡老局由一众德高望重的乡绅和家财万贯的员外组成,他们掌管着镇上的大小民事,维持着小镇的秩序,还定期向云锦县缴纳税金。

此刻,偏厅的主座上,端坐着一位头戴白色帷帽的女子,她的面容被帷帽遮挡,让人难以看清,但周身散发的气质却让人不敢小觑。

她,正是被县长收为义女的李恒珞。

一旁,坐着一位大腹便便、身着华丽绸缎的老头,他便是李恒珞的父亲李员外。

自从女儿成为县主的义女后,他在镇里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往日里的神气劲儿更甚了几分。

李员外不时满脸心疼地看向身后捂着嘴巴的小儿子,又急切地朝大女儿说道:“珞儿,你可一定要为你弟弟做主啊,狠狠惩治那个小杂碎。你瞧瞧,他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那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愤怒,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父亲,先等我问明缘由。”

李恒珞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指着桌子上那个沾满灰尘的鸡腿,缓缓开口道:“这么说,这个鸡腿是你卖的二手鸡腿?”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县主,这是张大胆抢了个鸡腿,5文钱卖给我,然后我又 8文钱转卖给了一个小男孩。”

台下,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小贩双腿止不住地打颤,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继续说道:“小人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那 8文钱都在这里了,求县主大人饶命啊!”

说着,“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到了地上,额头紧贴地面,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转卖?”

李恒珞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吟。片刻后,她转头对李员外道:“父亲,看来是弟弟冤枉别人了。你让巡检司把这人和那张大胆拿下,并且停止对那孩子的通缉。”

“好好,我这就差人去和王捕头说。”

李员外连忙陪笑着答应,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这时,李恒宇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叫嚷道:“我的牙怎么办?就算我冤枉了他,但那死孩子把我牙打掉了!”

由于缺了牙齿,他说话漏风,嘴唇不受控制地窝起,模样十分滑稽,像极了一个瘪嘴的老太太。

“小宇,等二姐给你报仇,也把他的门牙打掉!”

一旁的李恒雅一脸愤懑,挥舞着拳头,像是要立刻冲出去找那孩子算账。

李恒珞扭头看了眼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还是沉下声音对妹妹道:“小雅你信他胡说?若说是一个苦海修士伤他如此,我还相信。一个普通人哪能把人打成这样,更何况是个孩子。定是他又偷偷把我的源豆子拿去当炮仗玩儿了吧?”

“我没拿,他...我...”

李恒宇本想据理力争,可话到嘴边,又想到若是被大姐知道自己把人家小女孩推到墙上弄受伤的事,恐怕更加饶不了自己,只好含糊其辞,口齿不清地装起糊涂。

李恒珞又对李员外说道:“父亲,帮我准备一份礼物,我要带弟弟妹妹去登门道歉。”她的储物袋里装满了修行用的珍贵物品,却少有凡人间的寻常物件。

“行是行。”

李员外点头答应,话锋一转,又说道:“今天可是中秋节啊,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母亲眼巴巴瞅着,咱一家过个团圆节,有什么事明天再去吧?”

“也好。”

李恒珞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

吉安和囡囡的家,隐匿在镇子最东头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巷子的尽头,有一个略显破旧的铁匠铺。

这里,曾经是吉安爷爷的打金铺,承载着无数的回忆。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已被租户占去,改成了铁匠铺子,难以收回。

铺子后面,有两套院子,其中一套破旧不堪的小院,便是兄妹俩的家。

此时,天色尚亮。吉安没有径直回家,而是小心翼翼地躲在远处的篱笆墙后,神色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心里清楚,自己惹上了有势力的人家,他们肯定能查到自己的家在哪里,说不定此刻正有危险在暗处潜伏,等着他自投罗网。

“公子你在干嘛呀?难道你的家就是这些篱笆墙?这也太破烂了吧,还不如一些兽民的窝。”狐蓁蓁轻盈地跳到旁边,眼中满是好奇,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吉安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自家的方向,眼神中透着谨慎。

囡囡一见到漂亮的大狐狸,眼中便闪过一丝喜爱。她怯生生地伸出小手,试探着抚摸狐蓁蓁的毛发。

狐蓁蓁非但没有嫌弃,反而亲昵地蹭着囡囡,和她嬉闹起来,一时间,一人一狐的欢声笑语。

吉安观察了许久,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倒是不少人家的门口,已经陆陆续续挂起了灯笼。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不知不觉间,一轮圆圆的明月缓缓升上天空,洒下银白的光辉,给整个小镇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轻纱。

吉安望着明月,不禁自言自语道:“这是过什么节吗?”

“今天是望月节啊,我们妖族都过的,你不知道吗?哦,你们人类好像不是这个叫法。”狐蓁蓁在一旁歪着头,认真地回答道。

“望月节?应该是中秋节吧!”

吉安喃喃自语。

平日里,家里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生活的艰辛让他有时会忽略这些节日。

毕竟,过节就意味着要花钱,而他还在为给妹妹找亲生父母拼命攒着路费。

此时,身后的仙金河,仿佛流淌着一片火焰,那是人们放的河灯,宛如一条游龙蜿蜒而下。

还有点点亮光缓缓升天,那是飞天灯,似星辰闪烁,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想必,这是西街的人们在放灯祈福,享受着节日的欢乐。

“今天是过节啊!”

吉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就算他们要抓我,我也一定要回家,给爷爷奶奶上三炷香!”

下定决心后,吉安拉着妹妹,提着两只山鸡,大步向小院走去。

“嘎吱~”

那扇有些残破的门板发出一阵难听的声响,吉安和妹妹走进屋里。

屋内,一间被烟火熏得黑漆漆的土屋子,摆放着几张有些矮的桌椅和一座土灶,这便是堂屋。另一间有着大土炕的房间,是他们的卧室。

兄妹二人就在这里从小长大。

吉安来到土灶旁,轻轻抠下一块泥巴,把手伸进墙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布包。

布包里,有一把长命锁和一百六十七枚铜钱

铜钱是吉安攒下的路费,而那个长命锁,是囡囡唯一的随身物品,即便在最艰难困苦的日子里,爷爷奶奶也从未想过卖掉它们。

“咦?这个长命锁以前还是个宝贝呐,怪不得这屋子里没什么蛇鼠虫蚁,不过灵气消散,很快没什么用了。”

狐蓁蓁上前想要打量。

吉安急忙将它们揣进怀里:“哪有什么宝贝,就是一些破烂。”

狐蓁蓁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然后,吉安点上三炷香,缓缓跪倒在堂屋中。佛龛上,没有佛像,只有两个牌位,那是爷爷奶奶的灵位。

他轻声说道,“囡囡,过来跪下。”

“哦。”

囡囡乖巧地跪到旁边。

“爷爷奶奶,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囡囡,让她受伤了。虽然伤治好了,可能会留下疤,你们要怪就梦里来揍我吧。”

吉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闯祸了,惹了不该惹的人,还把他的牙打掉了。我以前从来没闯过这么大的祸,你们一定会很生气,但为了囡囡,我不后悔!”

“我给了那个人三十三枚铜钱,可他就是不给囡囡看病。明明王大夫五文钱就能看一次病,有时候还不收钱,为什么差别那么大?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香火气缭绕,缓缓盘旋着升到空中,仿佛带着吉安的思念与倾诉,飘向另一个世界。

狐蓁蓁在旁边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它总感觉那飘摇的烟雾中,有种冥冥之中的神秘联系,连接着两个不同的世界。

“爷爷奶奶,我要带着囡囡走了”

吉安叹了一口气“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囡囡,原谅不肖孙在节日里没有做一顿好吃的给你们供奉,我会在心里永远记着你们。”

说着,他将三炷香插进香炉里,然后对着牌位“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小囡囡知道那是除了哥哥外她最亲的人,也有样学样,跟着磕了三个头,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与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