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秋日的第一次外出
从办公室出来，江眠先是拿出手机给谢晚吟发了条消息，告诉对方林老师已经同意了他们当同桌，提醒她不要食言，随后再次搜索了一下最近有没有丧尸出没的消息。
能搜到的依然只有一些和丧尸相关的游戏和电影。
最新的新闻是今年冬天会有一部热门丧尸电影的续作上线，听导演采访说，要是电影热卖，今年万圣节说不定会举办一场线下活动。
为了宣传，他还特意展示了一下剧组精心制造的暴君丧尸皮套。
老实说，很吓人，但还不够逼真。
不过这样最好，丧尸和末日什么的最好永远都留在电影里，现实里只出现妆造和皮套就好。
这样想着，江眠离开了办公楼，不过中途出了点小插曲。
由于他上课期间还在外面乱逛，甚至还敢大摇大摆地使用手机，很快就被四处巡逻的年级主任逮了个正着。
年级主任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由于总是戴着个很容易折射光线的眼镜，再加上隔三差五就会去每个班的排名表前面转一转，因此在私底下被不少人称为“成绩感应器”，用眼镜扫描一下就能知道一个人的成绩。
据说他对成绩好的学生总是会笑脸相迎，而对成绩差的学生就没什么好脸色。
江眠一向对这种八卦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传闻可能是真的。
年级主任对他颇有印象，不仅知道他是年级前十的常客，还知道他前阵子退学了，因此倒也没有为难他，当听到他打算复学后更是乐开了花，笑呵呵地放他离开了。
离开学校，江眠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去附近的书店转了转，专门找了一些有答案的习题册，坐在地上白嫖了一上午的习题，直到中午才离开。
他的经济条件一直不算好，因此过去经常会像这样跑到书店白嫖练习题，不过效率相当一般，毕竟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光靠眼睛看根本就记不住几道题。
而今天的效率却出奇的高，做题的思路也格外清晰，这意味着三分之一的身体机能提升并非虚假，而是真实反映在了身体的各个方面。
江眠精神一振，立马去炸鸡店里买了一大堆番茄酱包，店员们看他只要番茄酱包不要薯条，一个个都傻眼了，还有客人觉得新奇，干脆把自己桌上的番茄酱包送给了他。
有了这些番茄酱的辅助，江眠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回到年级前十的位置，拿到学校的奖学金。
而一旦确认系统奖励的钱来源可靠，那他也不用再担心欠债的问题，未来的生活想来再怎么都会比之前好。
想到这里，江眠的心情愉悦了不少，路过常去的那家路边摊时索性奖励了自己一份很久没吃过的云吞面，想了想又多买了一份，让老板帮忙打包。
吃完饭，他回到家，几乎是习惯性地从工具箱里拿出铁丝，然后轻车熟路地撬开了盲女邻居家的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直到将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时呆立在原地。
“该死，我这算是形成本能了吗……”
正迟疑着要不要出去假装敲个门之际，客厅内响起了少女的叹息。
“要不待会儿你从鞋柜下面拿一把备用钥匙走吧，再让你这么撬下去，我家的锁孔都该变成你开锁工具的形状了。”
江眠：“……”
他搞不懂这家伙一个盲人是从哪学的这么多虎狼之词，难不成这年头小黄书都出盲文版本了吗？
他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盲人少女，随手将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问道：“我带了云吞，你吃不吃？”
“不是说了不用你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名为阎初镜的少女还是很从心地摸起勺子，打开塑料食盒的盖子，将已经有些凉了的云吞舀进嘴里。
“谢谢，虽然不太好吃。”
“不好吃可以不吃。”
江眠对这个随时心怀死志的家伙并无好感，会带一份云吞回来完全是因为心情好，这家伙居然还挑上了。
他默默等待对方吃完云吞，这才开口问道：“现在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转转？”
“好。”
阎初镜点头，用纸巾擦了擦嘴，随后拿起早就放在沙发边上的盲杖，站起身。
江眠注意到她已经换好了鞋，显然早就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他收起茶几上的垃圾和纸巾，说道：“我后天开始要上学，除了周末或者放假，平时只有晚上才能带你出门。”
“没关系，反正早上晚上对我没区别。”
阎初镜不在意地笑了笑，抬手挽起耳边散落的发丝，“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错。”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眠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少说点废话会更不错。”
……
午后的临城要比平时更安静些。
太阳慵懒地打着哈欠，一个不小心，便将嘴边的白云尽数吹散，化作一阵冷暖参半的风，连带着懒洋洋的阳光一起，不紧不慢地降落在地面上。
于是天空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蓝，与远山连在一起，偶尔被分割成细碎的小块，安静的嵌入秋日枝叶的缝隙当中。
下午一点属于午睡的时间，路上行人不多，江眠和阎初镜并肩走在街道上，脚下不时响起落叶被碾碎的声音。
“今天去桂香街，那边有好几家超市，正好买点东西回来，免得饿死。”
“好。”
许久不见阳光的少女语气中像是多了些温度，嘴角带笑，盲杖有节奏地敲击在盲道上，步伐谈不上轻快，但也绝对算不上畏缩，看样子应该已经当了很久的盲人了。
那么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明的呢？
两年前？三年前？又或者更早？
江眠收回视线，心想自己今天未免有些多愁善感了。
如这家伙所说的那样，他们仅仅只用保持交易的关系就好了，又用不着成为朋友，反正一个月后就互不相干了，也没必要加深了解。
不过好歹拿了别人七千块的工资，他倒也不遗余力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一边走一边介绍附近都有什么东西，还顺带提了几嘴自己的见解，也算是物超所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