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归墟阴中

血泉漫过脚踝时，诸葛发现《归墟志》的文字在重组。姜月见的锁骨悬浮成笔，蘸着血水续写：

“...然圣女私纵恶尸一缕精魄，海巫族遂以十万生魂铸锁魔链...“

冰雾中走出个戴青铜傩面的女子，手中骨埙刻着药王谷徽记：“又是个被宿命裹挟的可怜虫。“她足尖点过血泉，绽开的涟漪里浮现老院长与天机阁主对弈的画面。

“想要玉骨？“女子掀开傩面，露出与姜月见八分相似的面容，“拿轩辕剑格来换。“她脖颈处蔓延的锁链刺青，正是归墟海眼的微缩地图！

诸葛的剑尖挑起血泉：“你不是海巫族。“泉水在刃间凝成姜月见的虚影，心口红莲只剩两瓣。女子突然凄厉大笑，撕开人皮面具——面具下是武岩陆学院失踪已久的紫微院首徒！

“林师兄？“诸葛的剑势微滞，“三年前你不是...“

“死在魔渊了？“林师兄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铜铸造的躯体，“多亏你心上人的玉骨，让我成了完美的剑傀。“他胸腔裂开，核心处嵌着的正是姜月见的半片头骨！

血泉突然沸腾，十二道青铜锁链破空袭来。诸葛的观天瞳看穿轨迹，却避不开锁链上附着的因果之力——这是用他当年在学院滴落的精血淬炼的禁器！

姜月见的虚影突然凝实，残缺的玉骨拼成剑鞘形状：“用我！“诸葛本能地挥剑刺入剑鞘，归墟上空顿时雷云密布。林师兄的青铜躯壳出现裂痕：“你居然真的敢...“

剑光斩落的不是头颅，而是三千年前的记忆幻境。诸葛看见初代姜氏圣女跪在海巫祭坛，怀中婴儿的啼哭震碎青铜鼎——那婴孩额间，赫然生着九窍玲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