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谜语人们
“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接待员，诸位的引导者，可以叫我‘玛玛’，这个大厅是你们的休息室，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诸位可以随时休整，我会让各位过得舒心。”
女接待微笑，行礼，那仪态活脱脱一个上流社会的大管家，说的每一句话都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氛围。
“‘过得舒心’？‘舒心’？？……我现在……唔……很……难受……”
黎夜越来越难受了，视野逐渐变暗，扭曲，耳边幻听越来越明显，连集中注意力都很困难。
“啊啊，差点忘了，这个给您，只要克服足够的磨难，击杀足够多的怪物，就能获得水的恩赐。”
玛玛说着，变魔术般给黎夜拿出一个大号的玻璃瓶，里面盈满了清澈透明的水，明显比其他人多得多。
“““！！”””
其他人看到黎夜这一大瓶水都面露讶异之色，连那个一言不发的斗篷少女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怎么这么多！？”蕾娜忍不住问道。
“击杀电刑人姜戈的壮举，应得的报偿。”
“““！！！！！”””
他们看黎夜的眼神更震惊了，似乎有很多想问的，但又立刻想起诅咒传播的规则，立刻捂紧了嘴巴移开目光，不论如何震惊和好奇都坚持不做任何交流。
黎夜学着刚才丁鹏的做法，喝了口水，又往脸上淋了点水，扭曲的视野很快恢复正常，耳边的幻听也减弱了，舒服多了。
“您感觉好点了吗？”玛玛礼貌地问道。
“好点了。”
“那么，若您有什么想问的还请提问，我必知无不答。”
“那么……”
黎夜整理了一下满腹疑问，一条条问了出来：
“这里是哪？我怎么来的？你是否知道什么？”
“这里是更生之地，你们如何来此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灵魂充满缺憾，唯有闯过试炼才能离开此处重获新生。”
她用温润的语气说着不明所以的谜语，罗伊德听到后发出响亮的嗤笑声，蕾娜也对此嗤之以鼻，丁鹏更是做了个滑稽的鬼脸。
“为何我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哪去了？其他人似乎也失忆了？”
“若欲寻回记忆，还请闯过试炼，离开此处，重获新生。”
“缺憾指什么？试炼指什么？重获新生又是什么？”
“唯有闯过试炼才能离开此处重获新生。”
“‘离开’？怎样才能离开这破烂孤儿院？要我们自己找出口？还是有别的什么条件？”
“就在这楼里，努力寻找吧。”
“‘什么’在这楼里？能不能具体点，别光说谜语！”
“唯有闯过试炼才能离开此处重获新生。”
“别复读了……我左眼皮下面有个数字，是做什么的？”
“您理解成编号之类的就行。”
“什么的编号？”
“这不重要。”
“所以我的编号是0？”
“…………‘0’？”
玛玛的语气第一次混入细微的‘疑惑’，黎夜没放过这个细节。
“你刚刚好像疑惑了一下？为什么？”他敏锐地问。
“唯有闯过试炼才能离开此处重获新生。”
“咋又是这句……”
“唯有闯过试炼才能离开此处重获新生。”
“你…………”
她进入了复读模式，黎夜愈发焦躁，换了个问题：
“这大厅是什么地方？为何大家在此聚集？”
“这里是安全之所，怪物和邪祟们不会入侵这里，在这里也不会被它们感知到。”
“安全屋吗……但这里是否太古怪了？这些肉块和人皮是怎么回事？”
黎夜环视周遭，何等阴间的装潢风格。
“尸体总有自己的归处，此谓之物尽其用。”
“这三位前辈说的‘诅咒’又是什么？”
“小小的残秽，微末的遗响，只是这孤儿院的女主人的血与泪罢了。”
“看他们的反应绝不是‘只是’‘罢了’的程度吧？”
“血与泪虽只是残沫，但若沾染过多难免会令身心变得污秽。”
“我可以理解成……诅咒是一种负面效果，只要我还在这孤儿院里，就会不断累积，是这样么？”
“是的哦，若想压制，还需洁净之水。”
“洁净之水？”
黎夜看了看手中的水瓶，洁净之水指的就是这些看上去没啥特别的清水？
“还有一个问题，丁鹏先生给我的纸条上说诅咒能‘传播’？”
“诅咒即为心灵的变质，污浊的情绪会随沟通和交流而散播开来，有何不好理解呢？”
“这样啊……也就是说诅咒可以通过交流传播，所以互相之间的交流越少越好，否则会导致诅咒的无端积累？不然就会像我刚才那样，才跟别人多问了几句话脑子就突然不对劲了？”
“您理解得真快，啪叽啪叽，奖励您小红花。”
玛玛啪叽啪叽鼓掌，以变魔术的手法从袖口拿出一束可爱的小花，像温柔可亲的幼儿园老师一样塞给黎夜，黎夜没接过来，他可高兴不起来。
“这两条规则直接断绝了互相合作的可能性啊，是否太歹毒了……等等，你刚才说‘若想压制，还需洁净之水’？‘压制’？用词是‘压制’，不是‘消除’，也就是说……”
黎夜咽了口唾沫润湿干渴的喉咙，说道：
“诅咒只会越积累越多，水只能压制不能消除，因此只要和人发生沟通，诅咒就有传播给别人的危险，最终让诅咒像左脚踩右脚一样越积越多，是吧？”
“可以这么理解，呼呼呼。”
“笑你妹啊……”
玛玛的营业式微笑实在让人不舒服。
然后，他问出了最后一个关键问题：
“那所谓的‘诅咒’如果积累过多而且得不到压制，会怎么样？”
“………………”
玛玛略作沉默，但笑容变得神秘，神秘到让人作呕。
“我问你呢，那所谓的‘诅咒’如果积累过多而且得不到压制，会怎么样？”
她莞尔一笑：
“您迟早会知道的。”
又是一句谜语。
其他人闻言，都露出厌恶和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