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小二乔
“策略？”
看到周宓那自信的模样，周瑜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选择了相信。
自己这位二哥从前几日开始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学识见解远超自己往日所学的内容，就连所说的话，也经常让人觉得难以琢磨。
周瑜虽年少，但心思敏锐，早已察觉到周宓的变化。只是他向来敬重兄长，便未曾多问。
周宓自然也不会解释，自己所谓的策略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他前世身为研究室里的打工人，不要说是打仗了，就连与人争执都少有。
他真正所仰仗的，其实是今日刚刚解锁的文明科技系统。
毕竟，只要成功造出火药，即使是最低级的那种，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也足以颠覆一整场战斗的进程。
思索间，周宓轻轻点头，随即望向旁边的周瑜：“今日的试验虽然被打断，但我料想当时的方法应该没错。你立刻吩咐下人去准备材料，我们要大量制造火药！”
周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点头道：“宓哥放心，我这就去办！”
……
就在周宓和周瑜商量着破敌之策时，在距离他们仅有数墙之隔的东院里，乔氏家族内部同样也不平静。
房间内，乔公端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地望着眼前的两名女儿，缓缓开口道：“那周氏的两名公子，你们觉得如何？”
大乔闻言，微微低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轻声说道：“周瑜公子年少英武，气度不凡，言谈举止间颇有将帅之风。女儿观他待人接物，谦逊有礼，确是难得的少年英才。”
乔公点点头，目光转向小乔。
小乔则眨了眨眼，嘴角含笑，语气轻快：“周瑜公子确实不错，不过女儿倒是觉得，那位周宓公子更令人捉摸不透。他虽言语不多，但每每开口，皆能切中要害，见解独到。只是……”
“只是什么？”
小乔狡黠一笑，目光转向大乔：“只是我看姐姐当时瞅他的神情，明显就是喜欢上他了，所以才故意跳过周宓公子，转而说起了周瑜公子的事情。”
“胡闹！”大乔闻言，脸颊微红，嗔怪地瞪了小乔一眼，“我和周宓公子今日还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就会喜欢上他？”
她语气虽带着责备，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顿了顿，大乔又轻声补充道：“只不过，他给我的感觉确实有些神秘，总觉得……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上的人一般。”
说话间，大乔似乎想起了白日里与周宓见面时的场景。
后者眼中那一瞬间的期待、惊艳和平静，实在很难让人将其与一名十多岁的青年才俊联系到一起。
要知道，少年多思春，见到自己姐妹还能如此平静的少年人可不多见。
更何况，与他那同样表现得体的弟弟相比，周宓的眼神中明显还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前世今生一般。
听到女儿的话，乔公不禁也有些迟疑。
今日与那周家二公子的谈话，他只觉得对方谈吐得体，博古通今，对许多事情的看法，似乎比自己这个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人还要更加老道。
但现在仔细一思索，他同样发现了可疑之处。
要知道，自己清楚很多事情是因为身在朝中，但周宓一个江东县城的豪族子弟，就算其父曾做过洛阳令，又是如何知道这么多远在千里之外的隐秘的？
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有办法知道这些事情，一个十多岁的青年，小小年纪就去关心这些，他所图为何？
想到这里，乔公额头的冷汗瞬间就渗了出来。
最近朝廷内部的斗争，远比他刚刚在席上所说的更加严峻。
十常侍和大将军何进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一天两天。
前几日，西园军首领宦官蹇硕试图谋害何进，若不是蹇硕的司马潘隐与何进早有交谊，怕是现在京城已然是一片腥风血雨。
虽然事件最终以蹇硕被处死而暂时告终，但是何董两位太后的矛盾却是日益尖锐。加上袁绍等党人都依附在何进身边，想来过不了几日，京城就会爆发新一轮的冲突。
到时候，地方震荡，群雄崛起，很多事情可就不是三两句律令能够禁止的了。
思索至此，乔公望向眼前的大小二乔，暗暗下定了决心。
……
次日清晨，周宓从草庐中醒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昨夜他与周瑜忙活到深夜，借着系统的帮助，总算是调配出了第一批的火药。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推开草庐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红衣倩影。
只见大乔正站在院中的石桌前，手中握着一根圆杵，轻轻捣弄着石臼中的粉末。
她的衣袖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衣襟上沾着些许黑色的火药粉末，就连脸颊上也沾染了几粒细小的颗粒，显得既认真又有些狼狈。
周宓微微一怔，随即走上前，轻声问道：“乔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大乔闻声抬头，见是周宓，先是一惊，随即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放下手中的圆杵，轻声道：“昨夜听闻周公子在研制一种名为‘火药’的神物，我心中好奇，便想来看看是否能帮上忙。”
周宓笑了笑，目光扫过石臼中的粉末，语气温和：“乔小姐有心了。不过这火药调配起来颇为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伤及自身。乔小姐金枝玉叶，还是不要轻易触碰为好。”
这话周宓可不是说着客套，要知道他有前世在实验室工作的底子，再加上文明科技系统，制作这些火药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劲，可不是像小说里那样三两下就可以搞定。
大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声问道：“周公子，这火药究竟是何物？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周宓目光微动，语气淡然：“此物乃是我偶然所得，具体来历不便多言。不过，它确实能在战场上发挥奇效。”
大乔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探究：“周公子年纪轻轻，却知道这么多事情，实在令人佩服。不知公子是从何处学得这些见识？”
周宓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所知所学，不过是沧海一粟。乔小姐若有兴趣，日后可多来草庐一叙。”
大乔闻言，脸颊微红，正欲再问，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宓哥！不好了！”周瑜匆匆跑来，神色凝重，“探子来报，黄巾余孽已逼近舒县，县尉派人来求援，希望我们周氏协助守城！”
周宓闻言，神色一凛，转头对大乔道：“乔小姐，今日之事暂且到此。火药制作之事，还请保密。”
大乔点头，目送周宓与周瑜匆匆离去，心中却对这位神秘的周家二公子更加好奇。她低声喃喃：“周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