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鉴识眼
数小时后，冬木市警署。
白石晓坐在桌前，双手灵巧地在手提电脑的键盘上跃动着，屏幕上旋转着一个精灵球的图标，片刻后画面一闪，大量的资料在屏幕上刷新了出来。
此刻，他正在接入冬木市警署的资料库，调取着大量只存储在本地警署的案件信息。
几个小时之前，在确认了间桐雁夜的身份之后，白石晓并没有急着询问对方了解的情报，而是在交换了电话号码之后，让其先行离开。
而他自己则带着远坂凛径直来到了冬木市警署，让这里的君莎暂时把他们安排在警署的宿舍居住，同时开始着手收集这些没有被传到联盟资料库的信息。
“间桐雁夜……”
白石晓草草敲下几字，然后便注视着屏幕上闪动的光标，凝然不语。
如果是自己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接到这样一项任务的时候，肯定会想都不想地遵循着固有印象，立刻相信间桐雁夜的话，然后一门心思地盯着间桐家。
但……经过这几年的磨砺，他早已清楚，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和自己的印象相同。
自己所在的这个宝可梦世界，固然是缝合了许多要素，也有着像远坂凛这样其他作品的经典人物，但归根究底，也只是貌同实异的状态。
这些似曾相识的人物在很多细节上都存在着微妙的不同，比如这里的冬木市并不存在什么圣杯，也没有那场烧毁了新都的大火。
平行世界的同位体，相似而不相同，大概就是这样的状况吧。
想到这里，白石晓叹了口气，在间桐雁夜的名字后面随手敲下两个字。
“……待定。”
“你怀疑他的话么？”
清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端丽的少女毫不见外地凑在他身边，弯腰盯着屏幕看道。
少年转头，酒红色的短外套在眼前勾勒出少女漂亮的腰线，但白石晓完全无视眼前的美景，只是冷冷地瞪着远坂凛，直到对方讪笑着退了一步。
“抱歉抱歉，一时好奇嘛。”
深知下属秉性的白石晓也只是轻叹一声，继续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谈不上相不相信，作为特搜官，我们不能依靠第一印象来做判断，不管对方是不是……熟人。”
“……我只是有些感慨，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回到这里，竟然是因为任务。”
远坂凛走到阳台，低落地眺望着远处的大桥。
“自诩为高贵的魔术师，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还在调查阶段，你还来得及申请回避案件。”
白石晓神色淡然。
“那不就是逃避了么？我才不要。”
少女高傲地轻哼一声，她轻快地转过身，百褶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即使是残酷的真相，我也依然要笑着去面对！”
她骄傲地抬起下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即使是……残酷的真相么？”
注视着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少女，白石晓略有些失神地停下动作，直到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按在自己肩膀上。
转头望去，路卡利欧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我没事，路卡。”
白石晓笑着伸出手，怒搓狗头。
在训练家的抚摸兼按摩下，路卡利欧有些享受地眯起双眼，不过白石晓还是注意到它的大耳朵还在委屈地耷拉着。
“怎么？还在在意刚刚的事情？”
他有些好笑地拨了拨路卡利欧毛茸茸的耳朵。
“别沮丧了，他的身体经过魔术改装，生物反应上比起人类更接近虫子，所以才瞒过了你的波导之力，你看露比的精神力不也没发现么？”
听到扯上了自己，揣着手蜷缩在一旁的太阳伊布不满地叫了一声。
“魔术改造？你是说……”
走回来的远坂凛眉头一挑，立刻追问道。
“啊，间桐雁夜，他的身体……很明显经过了魔术的改造，效果大概是扩展魔术回路，转化魔力之类的。”
白石晓皱着眉头敲了几下键盘，转头看向同样眉头紧皱的远坂凛。
“看手法，应该也是间桐家的虫魔术……你好像对此一无所知啊，话说远坂和间桐不是冬木市的御三家么？还有一个……”
“爱因兹贝伦。”
远坂凛接道。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爱因兹贝伦只剩下一个荒废的城堡，远坂和间桐也只是表面有所往来而已。”
这个世界的冬木市，没有圣杯，没有天然气爆炸，或许是因为环境不同，远坂家也和原著不同，始终是两姐妹。
“再说了，对于魔术师来说，家传术式可是比宝石都要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让其他魔术师了解啊？”
远坂凛望向天花板，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体改造，光是这一条就足够联盟对间桐家的道馆进行停业检查了……但间桐家有问题，并不意味着他们和这次的案件有关？”
白石晓重新把视线转回了电脑屏幕上。
“关于改造的术式……也是你“看”到的么？”
“嗯。”
远坂凛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少年，虽然之前也有所耳闻，但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那近乎传说的洞穿力，仅仅一个见面就轻而易举地看穿、拆解了间桐家的术式。
白石晓也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着工作。
鉴识眼，这就是他穿越之后获得的能力。
虽然和孔明，啊不是，和韦伯的鉴识眼同名，但和对方那依据经验与知识而发挥出的洞察力不同，白石晓的鉴识眼本质上，是“信息”这一概念的具象化。
作为来到这个缝合世界的穿越者，他前世所了解到的信息在穿越的那一刻升华为概念，进而体现在洞察与复现的才能之上。
因此本质而言白石晓并不是所谓的魔眼使，只是他在动用能力时依靠的是双眼进行观察而已。
而鉴识眼的效果也分为两类，在面对白石晓从未了解的能力的时候，比如他之前没有关注过的极巨化、Z招式时，鉴识眼只能做到根据已知的信息进行分析。
但在面对那些已经有所了解的能力，比如宝石魔术、波导之力，鉴识眼可以做到对其本质的解析，从而让白石晓进行拆解、应对，甚至在苛刻的条件进行部分复现。
“好了。”
白石晓突然说道。
“啊？什么？”
还沉浸在思绪里的远坂凛呆呆地问道。
“当然是……”
白石晓盯着屏幕上飞速闪过的无数字符，然后轻轻敲了一下键盘。
“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了。”
他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