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网直播

**首尔江南区某地下数据中心，凌晨三点。**

闪电的指尖在键盘上化作残影，战术平板投射出的二十块屏幕将他的脸映成诡谲的蓝色。这个总是怯生生的少年此刻仿佛换了个人，瞳孔中倒映着瀑布般倾泻的代码流。

“他们给所有选手的参赛服都缝入了纳米导线。“少年扯开自己的队服领口，皮下血管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今早更衣室的中央空调释放了导电凝胶，现在我们的汗液都是导体。“

冰封的战术匕首突然抵住闪电咽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控制的？“

“控制？“少年发出不属于他的沙哑笑声，喉结处亮起针尖大小的红点，“应该说，我们终于完整了。“

夜影的AWM瞬间上膛，却发现激光瞄准点正锁定自己的眉心——训练室所有智能设备都亮起了血色瞳孔标志。全息投影沙盘突然扭曲成骷髅形态，机械音在四周炸响：“检测到叛乱程序，清理模式启动。“

“砰！“

狂刀的消防斧劈碎中央处理器，迸射的电火花中，闪电突然软倒在地。少年后颈浮现出与夜影如出一辙的手术疤痕，不同的是，他的创口正在渗出银白色液态金属。

“是第三代纳米虫。“冰封用镊子夹起蠕动的金属液滴，“这些鬼东西在模仿人类神经网络。“

林默的战术平板突然自动解锁，深网直播页面强制弹出。画面里是个戴着哭脸面具的神秘人，背景正是他们所在的数据中心。

“晚上好，星辰战队的玩具们。“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猜猜看，当你们踏入韩国领空时，呼吸了多少纳米机器人？“

夜影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中闪烁着金属颗粒。狂刀撕开自己的战术背心，胸口浮现出蛛网状的银色纹路。

“系统！“林默在意识中怒吼。

蓝色光幕首次出现剧烈波动，无数乱码中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警告！宿主神经链接被入侵...滋滋...执行最终协议...】

“没用的。“面具人打了个响指，冰封突然调转枪口对准林默，“还记得训练基地的智能空调吗？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已经帮你们的狙击手完成了神经重构。“

夜影的瞳孔收缩成冰冷的机械竖瞳，AWM枪口稳稳指向林默的心脏。少年原本温润的声线变成电子合成音：“Black Mamba系统，第114号执行体，待命中。“

**首尔天空电竞塔，决赛前72小时。**

林默在消毒水气味中醒来，手腕上的电子镣铐连接着心跳监测仪。全景落地窗外，高达三百米的决赛场馆正在吊装某种巨型环状装置，其表面密布的激光发射器让他想起核聚变反应堆。

“那是意识同步矩阵。“王会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韩国男人此刻眼窝深陷，脖颈爬满蚯蚓状的金属血管，“当决赛圈缩到最小时，所有观众的意识都会被接入选手的神经接口——我们将创造真正的元宇宙电竞。“

林默尝试调动系统，却发现意识深处只剩嘈杂的电流声。他的视网膜上自动浮现出血色倒计时：71:59:23。

“你以为只有自己被选中？“王会长掀开西装，胸口镶嵌着与林默同款的光幕装置，只是他的系统界面是污浊的暗红色，“全球顶尖选手都是枪神系统的宿主，区别在于...他们更听话。“

全息投影突然展开，画面里是正在接受神经改造的TSM战队。美国队长痛苦嘶吼着，后脑延伸出的数据线正将黑红色代码注入他的瞳孔。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

“因为你是最完美的实验体。“王会长的指尖划过林默颈动脉，“三年前我们在上海找到你时，你的神经同步率就达到了99.7%。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呼吸突然急促，“只要完成最后的意识上传，你将成为真正的...神。“

**凌晨五点，地下实验室。**

林默的镣铐突然自动解锁，通风管道传来猫叫般的叩击声。当他钻进狭小的金属甬道，发现浑身是血的狂刀正攥着半截机械断臂。

“老子的血里有纳米机器人。“东北汉子咧开渗血的嘴角，“那群铁皮王八咬不动。“他踢开脚边的警卫残骸，露出身后昏迷的冰封——女指挥官的后颈插着三根神经阻断针。

“夜影和闪电被带往意识矩阵核心区。“狂刀将电磁脉冲手雷塞给林默，“老子撑不了多久，但至少能给你清条路。“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林默在燃烧的走廊里狂奔。两侧玻璃舱室里漂浮着无数选手的躯体，他们的太阳穴都连接着黑色数据线。当看到某个舱室内熟悉的金丝眼镜时，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很痛苦吧？“王会长的投影突然挡住去路，“看着战友变成冰冷的机器。“他的影像闪烁了一下，露出脖颈处蠕动的金属触须，“不过别担心，等意识矩阵启动，你们会在虚拟天堂重聚。“

林默突然撞向左侧舱室，防弹玻璃应声碎裂。他抢在警报响起前扯断夜影的数据线，将AWM狙击枪塞进同伴僵直的手中。

“系统...在反抗...“夜影的机械眼忽明忽暗，左手不受控制地掐住自己咽喉，“杀...了我...“

林默突然握住狙击枪管抵住自己眉心：“还记得你教我的风速修正公式吗？“他在对方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偏头，子弹擦着耳廓击碎后方监控探头。

趁夜影的智能中枢重启的刹那，林默将神经阻断剂扎进他颈动脉。金丝眼镜摔碎在地，狙击手的人类瞳孔终于重现：“矩阵核心...在选手休息室...全息投影是假的...“

**决赛前48小时。**

林默趴在通风管道里，下方正是堆满生物舱的矩阵核心。当他看到闪电的躯体被机械臂植入某种晶状体时，战术平板突然震动——深网直播再次强制开启。

“最终测试开始。“面具人的声音带着癫狂的喜悦，“让我们看看完美容器的潜力。“

林默的视网膜突然被血色吞没，意识不受控制地坠入深渊。当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沙漠地图的决赛圈，手中M416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这不是模拟...“他摸到颈后的数据接口，突然听到观众席山呼海啸的呐喊。看台上百万观众的眼球都泛着金属光泽，他们的意识正通过矩阵与战场相连。

“surprise~“Ghost的银色身影从掩体后浮现，这个韩国王牌的眼眶里跳动着数据火焰，“现在，让我们为观众献上最华丽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