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口技
翌日，晨光熹微。
江婉宁缓缓睁开眼，帷幔珠帘耷拉着，屋内一片安谧昏暗，春兰作为陪嫁睡在偏房。
忽地，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但侍女并未进来，房外两侧似有侍女站着，片刻后谈话声响起。
“听说没，荣安侯府原先要嫁过来的侧妃没了。”
“那屋里的那位是？”
“荣安侯府送来补偿王爷的通房，暂住在柳院，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到偏房。”
柳院是敬王府中除敬王住的最大院子。
听着房外侍女的话，江婉宁神色淡漠。
原来是这样的借口。
不过，既然侯府嫡女去世。
在江明珠明面上岂不是从嫡女变成庶女？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江明珠眉眼弯弯，伸手掀开珠帘，捡起床尾的薄绸披在身上，光着脚走向梳妆台，屋内铺满了宫毯。
她踩在厚暖的宫毯上。
一双玉足精致细嫩。
在侯府，她虽不如嫡姐那般在家中受尽娇宠，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也没做过什么重活。
没等她坐下，急促的步伐声传来，春兰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这嘀咕什么呢？莫要吵醒我家……”
话音突然顿住。
春兰皱起眉，这里是王府不能再称小姐，而自家小姐又是作为通房身份入的王府。
称呼上泛起难。
“清晨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威严的声音在院门响起，一位身着精致宫装的嚒嚒走近，眼神凌冽，“你们两个也是从宫里出来的，现在如此没规矩了？”
“谢宫令，我们错了。”
两位侍女连忙下跪求饶。
宫令是宫女中等级最高的，后宫中只听从皇后和太后的，而谢宫令是皇后的陪嫁女。
在谢宫令身旁还有位与她相同年纪的女医。
“江氏虽是通房身份，但在王府中也是主子，别以为本宫令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什么。”
谢宫令的嗓音阴寒到了极点。
她是在为江婉宁在王府里立形象。
“仅此一次，若让本宫令知道你们再对江氏不敬，宫里的浣衣局还缺洗衣的宫女呢。”
警告完，谢宫令的目光看向门口的春兰，淡声道：“你是江氏的婢女？速速让江氏起来。”
“是。”
春兰低下头，余光压根不敢抬头看心里一阵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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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人进屋，谢宫令见到江婉宁时，神色柔和了许多，温声道：“江氏，你虽是敬王殿下的通房，但皇后念在你是第一个服侍敬王殿下的女人，所以派了后宫中资历最深的女医教你。”
江婉宁眨了眨眼睛。
教她？
教什么。
女医解释：“敬王殿下腿疾不便，房事上需要你全力配合，尽量让王爷和你相处融洽。”
江婉宁脸红到耳朵根。
原来是教她……
女医问道：“看过禁书吗？”
“看过。”江婉宁强装镇定。
“敬王殿下不同于其他男人，所以你可以多尝试用手段和口技。”说着，女医朝宫令使了个眼色。
谢宫令拿出精致的玉盒打开取出。
“敬王殿下若不喜口技，那多半是你学习不到位，闲来无事的时候，多多练习口技，这样才能讨王爷欢喜。”
江婉宁的脸色红得如沁血般。
都说宫里的嚒嚒们经历的多懂得也多，但没想过她们居然拿出那个，让自己多多练习口技。
“还有这本书。”
旋即，谢宫令又拿出一本画册，看得出上面的墨水还没彻底干透，低声道：“这是专门为敬王殿下画的，上面的内容你多学习学习。”
话落，又叮嘱道：“别让敬王殿下看见这本画册。”
“嗯。”江婉宁目光看向画册。
《房姿录》
画册的名字言简意赅：某事某势录。
不过，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随后，谢宫令又教她如何管理府上侍女，江婉宁在身份上虽是通房江氏，但也是敬王认可的妾室。
两人走后。
江婉宁忍不住翻开画册，第一页上明晃晃写着【坐立式】画中男子看不清五官，双腿用红色画着代表残疾。
画册内容画得异常仔细从第一步开始。
首先需要替男子宽衣解带。
第二画转变极快，男子平躺在床榻上，女子则是跪坐在床榻边，纤纤细手靠近着边缘。
江婉宁看得面红耳赤。
-
另一边，王府书房内文民敲门。
王爷让他查江氏的真实身份。
王府的暗卫调查的速度极快，一夜刚过就收集到关于通房江氏所有的身份信息包括喜好。
“进。”
文民手中拿着暗卫收集来的信息，走到敬王殿下书桌旁，恭敬道：“王爷，江氏的身份查清楚了。”
“嗯。”
陆沉渊轻轻摆弄着手中宣纸，节骨分明的手指修长漂亮，“她和荣安侯夫人是什么关系？”
“亲母女。”文民解释道：“江氏原名江婉宁，侯府夫人离世后，她嫡女的身份被妾室女霸占。昨日是荣安侯府嫡女和庶女同天出嫁。
江氏原先是要嫁给新科状元郎，不知怎的被当作通房送到王府，原先要嫁给王爷的妾室女嫁给了状元郎。”
“嗯？”
陆沉渊微微皱了皱眉。
听起来弯弯绕绕的，伸手拿过暗卫调查的信息，边读边问：“宫里来过人了吗？”
“来过了，王爷您出宫后不久，谢宫令带着皇后的贴身医女上门，还带了一则口谕。”
“什么？口谕”
陆沉渊眼睑瞥向他。
文民眼睛眨了眨眼：“让您今晚破了江氏的红，还留了位宫女让她明日带着红回去交差。”
陆沉渊沉默了。
阳光透过书房窗户，落在陆沉渊的脸上，明暗分明，高高的眉骨下是深邃如墨的眼眸。
他似在想什么，眸中闪过欲色藏匿，嗓音慵懒沉稳道：“既然宫里来过了人，让江氏好好学，今晚侍寝。”
“是，王爷。”
-
通知到江婉宁今晚侍寝时。
她还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本画册，听到春兰的话，抬头震惊：“这么快就要让我侍寝了？！”
她担心会服侍不好敬王殿下。
医女告诉过她，敬王殿下双腿残疾后性格变得极其颓，特别容易动怒，需要满足他的需求。
自己的知识还太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