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与火的哀歌
林墨悬浮在近地轨道上，脚下是燃烧的星球。帝国舰队与混沌战帮的舰船在虚空中交织成死亡之网，宏炮的光束与亚空间鱼雷的轨迹如同宇宙血管中流淌的毒血。
他突然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修真界特有的灵力波动，却混杂着混沌的腐臭。循着气息望去，在星球北半球的大陆上，数万人类士兵正在与混沌信徒展开惨烈的地面战。而引发他注意的，是战场中央那座刻满符文的黑色方尖碑。
“空间锚点？“林墨瞳孔微缩。这种能封锁亚空间跃迁的装置，本不该出现在这个科技宇宙。更诡异的是，方尖碑上的符文竟与修真界的封魔阵有七分相似。
他化作一道流光坠入战场，混沌之力在落地瞬间形成球形护盾，将方圆百米的士兵全部震飞。正在交战的双方同时调转枪口，却发现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既不像灵能者，也不像混沌巫师。
“凡人！报上你的...“一名混沌冠军的咆哮戛然而止。林墨的魔剑已经贯穿他的动力甲，剑锋上缠绕的黑气正疯狂吞噬着恐虐赐福的能量。
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无论是帝国卫队还是混沌信徒，都惊恐地发现这个神秘人正在吸收战场上的死亡气息。林墨脚下的土地开始结晶化，暗红色的能量脉络如同活物般蔓延。
“有趣。“他望向那座黑色方尖碑，“原来是用生魂做燃料的伪阵。“指尖弹出一缕混沌真火，看似坚固的方尖碑竟如蜡像般开始融化。
“不！！！“混沌战帮中冲出一名瘟疫巫师，腐烂的面孔因愤怒而扭曲，“那是纳垢慈父的礼...“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膨胀爆裂，无数蛆虫尚未落地就被混沌真火烧成灰烬。
帝国防线后方，身穿审判官长袍的女人放下望远镜，电子义眼疯狂闪烁：“立刻通知寂静修女小队！目标的灵能抗性超出预期，需要准备...等等！他在做什么？“
战场中央，林墨已经参透方尖碑的奥秘。随着最后一道符文瓦解，被囚禁在其中的十万生魂呼啸而出。他没有像混沌巫师预期的那样吸收这些灵魂，而是双手结出度厄印——这是修真界超度亡魂的顶级术法。
金色光雨突然降临战场，怨灵们的哀嚎化作解脱的叹息。混沌信徒们惊恐地发现，自己与邪神的联系正在减弱。而帝国士兵们手中的武器，不知何时缠绕上了淡金色的光芒。
“以战止战，以杀渡杀。“林墨的声音响彻整个大陆。他背后浮现出虚实相生的太极图，但阴阳鱼眼中跳动的却是帝皇之火与混沌黑炎。
混沌战帮的恶魔引擎突然集体失控，那些被奴役的恶魔核心竟开始攻击宿主。帝国士兵的激光枪射出的不再是普通光束，而是蕴含着度化之力的金色洪流。
审判官看着战术面板上疯狂跳动的数据，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命令舰队停止轨道轰炸！那个男人...他在重构战场规则！“
但为时已晚。三艘巡洋舰发射的旋风鱼雷已经突破大气层，而林墨只是抬头望天，抬手画出一道玄奥的符箓。足以抹平大陆的灭世之火在接触符箓的瞬间，竟化作漫天火凤，优雅地降落在混沌战帮最后的阵地上。
当最后一缕混沌气息消散，林墨脚下的土地已经变成晶莹的暗红色结晶。他转头看向严阵以待的帝国军队，发现那些士兵的武器依然对准自己。
“有趣的选择。“他轻笑一声，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装甲指挥车中传出的声音：“请等一下！“
走出来的竟是个身穿机械教红袍的少女，她的机械臂上缠绕着类似经脉的发光回路：“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您刚才使用的能量转换公式...能否...能否传授给万机之神？“
林墨眼中闪过异色。他在这女孩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将修真功法转化为这个宇宙可解析的科技。正要开口，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猩红缝隙，巨大的血红色利爪探出，指甲上刻满亵渎的符文。
“游戏该结束了，小老鼠。“恐怖的低语直接在所有生物脑海中炸响，连远处的帝国舰队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向，炮口对准地面。
林墨望着逐渐显现的恐虐大魔真身，突然露出疯狂的笑容：“来得正好，本座正缺个像样的磨刀石。“
他背后的太极图开始逆向旋转，混沌与秩序的力量在剑尖凝聚成一点漆黑的光芒。整个星球的能量都在向这里汇聚，连虫族女皇留下的生物质残留都开始发光。
这场意外的遭遇战，即将演变成改变银河命运的转折点。当恐虐大魔完全降临的瞬间，整个星球的大气层开始燃烧。血红色的能量风暴中，林墨的衣袍猎猎作响，手中魔剑却发出兴奋的颤鸣。他能清晰感受到，这个恶魔体内涌动的能量，比修真界任何上古凶兽都要纯粹。
“血祭血神！“大魔挥舞着足以劈开山脉的巨斧，斧刃上浮现出亿万生灵哀嚎的幻象，“你的头颅将成为...“
寒光闪过。
大魔的声音戛然而止。它的右臂突然齐根断裂，燃烧着黑炎的魔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林墨手中。伤口处喷涌的并非血液，而是沸腾的亚空间能量。
“聒噪。“林墨的瞳孔已完全化作暗金色，额头浮现出太极与八芒星交织的印记。他脚下的大地正在晶化，无数暗红色能量脉络如同活物般向四周蔓延。
机械教少女的电子眼疯狂闪烁：“能量读数突破测量上限！这...这已经超越星神碎片的能级！“
大魔发出震碎云层的怒吼，断裂的手臂瞬间再生。但这次它的攻击带上了时间扭曲的威能，巨斧在劈落的瞬间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
林墨却露出诡异的微笑。他左手掐出太上忘情诀，右手结出混沌噬天印，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胸前碰撞，爆发出令物理法则崩溃的奇点。
“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时空之道。“
魔剑刺入奇点的刹那，整片战场的时间轴开始错乱。帝国士兵们看到无数个林墨同时出现在不同时间点，每个身影都在施展不同的修真禁术：有人引动九天神雷，有人召唤黄泉弱水，更有甚者直接撕裂空间召来域外天魔。
恐虐大魔引以为傲的再生能力成了致命弱点——每个时间线上的攻击都真实作用于它的本体。当时间流重新收束，这尊号称不朽的恶魔已经变成千疮百孔的能量残骸。
“不...可能...“大魔胸口的邪神印记突然爆裂，“吾主...为什...“
林墨的手掌穿透恶魔胸膛，捏碎了它的核心：“因为你的神，在害怕啊。“
吞噬大魔本源的瞬间，林墨的识海剧烈震荡。他看到血海翻腾的青铜王座，看到王座后那道横跨无数世界的伤痕——那伤痕的形状，竟与修真界传说中的“天道裂痕“完全一致！
机械教少女突然跪倒在地，她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展开，露出内部刻满符文的金属骨骼：“求道者...请...修补...残缺...“
林墨瞳孔微缩。那些符文正是《九转玄功》缺失的第三卷！
“你的身体从何而来？“他瞬移至少女面前，混沌之力强行侵入她的机械躯壳。在层层加密的记忆核心最深处，他看到震撼的画面：
十万年前的火星，机械教贤者从古老墓穴中挖出刻满符文的金属板。那些被称作“STC模板“的造物，分明是修真界的炼器图谱！
突然，整个星球开始崩塌。林墨感应到数十道亚空间裂隙正在形成，混沌四神的意志同时降临。但这次祂们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将某种信息直接烙印在他的神魂中。
那是一个坐标，位于银河系边缘的禁忌之地。
“原来你们也在害怕那个存在...“林墨擦去嘴角溢出的黑血，突然狂笑起来。他明白了，不论是混沌邪神还是虫族女皇，都在试图利用他寻找某个超越认知的存在。
机械教少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中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警告...警告...侦测到灵能者方舟正在靠近...建议立即...“
话音未落，璀璨的金色光芒刺破血红天幕。林墨看到令修真者都为之震撼的造物——艘雕刻着龙凤纹路的巨型战舰破空而至，舰首赫然是尊闭目打坐的金身佛像！
“施主，你与我佛有缘。“宏大的佛音回荡在天地之间，战舰中走出个身披袈裟的机械僧侣。他的身体半是血肉半是精金，手中禅杖却散发着大乘佛光。
林墨感应到对方体内同时流转着灵能与真元，突然明白了一切：“你们就是修真界的'飞升者'？“
机械僧侣双手合十，背后浮现出齿轮状佛轮：“末法时代，我辈修士另辟蹊径。以机械飞升延续道统，却在此界遭遇大恐怖...“他的电子眼突然变成血红色，“快走！它们要醒...“
僧侣的头颅毫无征兆地爆裂，禅杖上的佛光化作狰狞的触手。林墨在千钧一发之际撕裂空间，带着机械教少女遁入亚空间深处。
在最后的惊鸿一瞥中，他看见那尊金身佛像缓缓睁眼，瞳孔里旋转着冰冷的太空死灵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