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约而至
2025年的春节，同以往一样，爸爸妈妈会在元月做好回老家过年的打算。不同的是今年还是妹妹的高考年，妈妈又会多说一句：在家把功课做好才能去遵义。不然就留在家里。妹妹听到这句话也是抓紧复习。作为过来人，我也会在一旁给她减压，提醒她该放松和放松不要一直紧绷着弦。
大年初二，驾驶车来到了外公外婆家，昨晚爸爸就查清楚了高速路的拥堵情况，所以一路上我们都畅通无阻。车厢后面的年货都平平稳稳的没有发出声响打扰我和妹妹在后排睡觉。
终于到达镇上，听到了熟悉的口音我和妹妹都醒了。看着车窗外不同于城市里钢筋混泥土的肃穆，清新的空气，泥土的芬芳，一家一户的小木屋，两层小平房，亲和的本地口音......一切都让人感到放松。
街上道路两旁的商铺生意最好的当属卖烟花爆竹，特别的时刻特别的日子里，热闹红火最为大家所看重。爸爸趁妈妈不注意偷偷买了摔炮和仙女棒给我，说晚上吃完饭就可以在院子里“肆意妄为”了。
正值过年，街上的车特别多，当然最多的是和我们一样的外地车牌，好不容易驶出车潮，顺着公路不一会儿就可以到达熟悉的地方了。
碧色的绸带引入眼帘——外公家门前的大河在眼里越来越清晰。
那颗树果然被砍了，只剩一根粗壮的主枝，曾经枝繁叶茂的它仿佛也走到了暮年。
外婆提前站在路旁，等着我们。“咱俩打个赌，外婆一会儿绝对会在路旁等我们。”我怼了怼妹妹的肩膀说。“不，外婆每次都会在路边等啊，你当我傻呀。”
下了车，我们将后备箱里的东西陆续拿出，外婆总是回来帮忙。我连给妹妹使眼色，她拿过外婆手中的年货，“外婆我拿的动，你别提了当心闪着腰。”外婆还是固执地拿了最重的米。
外公在院子里，我们一家还没走到院子就听到外公的呼喊了。
“春到好时节，家人齐聚。”我知道外公又开始情到深处了。
那棵树斑驳的树干，每一处都开了口，像一个个的深邃的眼睛，同时还是蕴含岁月痕迹的眼睛。
“真的砍了啊，想起来外公还说过要给我做一个秋千呢。”妹妹走过来凑到我旁边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嚷着要玩儿，不过嘛小孩子忘性大。再说了，你现在还要坐吗？”
妹妹将手机的timi页面递到我的眼前“现在我要玩这个，谁还玩它啊。”
“我也不说你了，反正回去就上课你也玩不了，这几天你也好好放松吧。”看到妹妹得自我调节能力如此之好我也放心。
记得我高三时，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有一天在食堂问到了一股浓烈的花椒的味道。在我心里外公外婆的专属味道就是花椒。不知怎的，周末放假，一到家拿到手机就拨通了外公的电话。
“婷婷最近学习怎么样啊，身体怎么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零花钱够不够啊？”
结果我开口声音就开始颤抖了，眼睛也开始进沙子了。外婆赶快结果电话问我怎么了。
“没事的外婆，就是闻到了花椒的味道想你和外公了。”
“婷婷，我们也很想你呀，你不用挂念我和你外公，等你高考结束我们就来城里陪你，庆祝你考上大学，好好学习啊。”
......
挂断电话，擦干眼泪，心里默念自己没出息。
“长大以后很少哭呢，竟然在和外公外婆打电话的时候哭了。”
夜晚的饭菜总是熟悉的味道，身边也是首熟悉的人，熟悉的一切让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饭后，爸爸也是直接将脚搭在沙发上开始和姨父舅舅扯家常。妈妈当然是又要指出爸爸的不雅行为。“没事，在家都是家里人不怕。”外公则会在一旁劝上妈妈。
热闹的日子对于老年人来说没有几天，表姐怀上了小宝宝，新生命——无疑是新的希望新的开始，所有人都憧憬他的到来。当然这也是一种四世同堂的体现。一大家子能够凑在一起吃饭的时刻屈指可数，上一次这么整整齐齐的还是表姐订婚。
匆匆，舅舅一家就要回到城里，舅舅走在后面，外婆握着儿子的手不停嘱托，耄耋老人佝偻的身影与正值壮年在我的眼中形成鲜明的对比。心想：舅舅这么久不见又比外婆高了。”
“妈，您别送了，别送了。”
外婆还是送下去。
外公站在院子的最前端，用我的话说就是傲娇，走下去怕什么呢。
初八，复工返工的日子。因为我和妈妈要在老家办事，就留在了老家，其余的亲戚陆陆续续都会去了。
每天的生活就是鸡鸣羊叫时起床，走出屋子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在外婆的催促下走进那间政府为每家每户新修的厕所进行洗漱，弄完吃饭，在玩玩手机，手机没电了就拿上我提前准备的小说去院子里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慢慢看......
“婷婷，进屋。”
合上书，走进屋子，坐在火旁。
外婆又在火上烤好了饼和红薯。“拿着吃。不烫。”
她总是停不下来，不停地将水壶接满水再放在炉子上。
手机没电时我会和她说说话，但是外婆耳朵不好，必须要提高音调才行。
“大学里每天学习是不是很辛苦？”
“在学校还要不要交手机？”
“现在要好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我就不担心你了。”
......
我也耐心地回答着外婆的每一个问题。
她牙口不好，但是又喜欢吃牛扎糖。她很聪明，她会把糖放在炉子上像烤化巧克力一样烤软它。她很“土”，她很少吃给她带回来的补品，妈妈问她要吃不吃葛根，试试阿胶，她总是拒绝。她说没有一瓶红牛来劲。
送妹妹和爸爸去车站坐车，我和妈妈就要在县里呆一晚，第二天才能回来。外婆也照样下来送我们，妈妈在和爸爸说话的同时外婆也说让我们去了就回来。路上妹妹凑到我的耳边“姐，外婆给妈妈说，可能她没听到，你们记得还去陪陪她，一年就这么几天陪伴。”
妹妹成绩不好，但是在游戏方面天赋超群。一年级时，她就可以考28分，不敢将试卷拿给家长签字就从小练就父母字迹。要离开的前一天，妹妹一人留下在陪着外婆。祖孙俩坐在火旁，外婆又开始唠叨了。
“我知道我的成绩不好。但是，外婆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又出息的。”
外婆就这样听着。
“我绝对会有出息，在城里买了房子接你和外公去住。”
“我怕我活不到那一天呀，我的茜茜。”
“怎么会，外婆，你和外公一定会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