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吃糖
“你疯了吗？”
狱长焦急地想要阻止陈烽。
但是不能移动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烽舔了舔嘴角，走出了光幕外。
那一刻，陈烽仿佛变成了开始狩猎的蜘蛛。
他的脖子扭曲了将近180度，关节也以反常的角度扭曲，阴暗地朝着刘巍爬行。
“先干掉这个小子。”
面对雨点般袭来的子弹，陈烽的面容扭曲，肌肉仿佛被无形之手撕扯，最终定格为一个令人心悸的狞笑。
通过他破烂的衣衫，可以看见他的皮肤正变得越来越深邃，直至成了如同铠甲般的铁青色。
就连皮肤上的纹理，也变成了如同大理石纹般的暗红色纹路，满溢着神秘得气息。
每一颗子弹落在他的身上，都让他铠甲般的皮肤微微凹陷，但是随着弹头落地，他的皮肤也飞快地恢复了原样。
“进阶之后，强化的效果比之前好了不少。再遇到那个喜欢自爆的玩意，也不会那么狼狈了。”
他露出古怪的笑容，一步步前进。
每前进一步，对面的火力就会猛烈几分。
到了最后，所有的枪口都已经调转，全部朝着陈烽的身上招呼。
然而这些枪林弹雨，对他却如同毛毛细雨。
随着陈烽一点点接近，这些战士们扣动扳机的速度不由自主地迟钝下来。
明明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叫作恐惧。
可是现在，他们青色的眼睛里却清晰地出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好像朝着他们走过来的陈烽，并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蕴含着巨大恐怖的禁忌物。
巨大的压迫感让这些战士们的额头上流下一滴滴冷汗。陈烽每接近一步，这些战士们的手臂就颤抖得更厉害几分，扣动扳机的动作也跟着减慢几分。
倾泻在陈烽身上的子弹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他们的身体已经开始抖如糠筛。连举起武器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们只能无助地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陈锋如同鬼魅般走到了刘巍近前。
“这是属于禁忌物的压迫感，该死的，你是能力者。”刘巍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烽：
“我明明打听过了，研究所的能力者已经全都派出去了，怎么还会有能力者在这。”
怨毒与恐惧这两种神色，在刘巍的脸上不断交替：
“狱长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如此使用禁忌物的力量？”
“她刚给我找了个工作，而且还给了我一颗棒棒糖。”陈烽咀嚼着糖果，嘴角已经快要咧到了耳根。
戏弄的话语，让刘巍彻底地爆发。
他硬抗着那股令他全身战栗的恐惧，全身的肌肉宛如蚯蚓般抽动。
刘巍整个人瞬间拔高了好几寸，原本量身定做的衣服，被高高隆起的肌肉瞬间撑爆。
与之一同被撕裂的，还有笼罩在他身上的压迫感。
转眼间，刘巍的气息就与陈烽不相上下，甚至还隐隐压了陈烽一头。
“能力者又怎么样，我可是这个世界唯一身负‘系统’的人。”刘巍死死地看着陈烽，他的意识开始有些不清：
“要不是‘系统’让我在达到‘祸难级’之前，不要轻易暴露实力，我早就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角。”
“都怪你，我这次就算完成了任务，也要受到‘系统’的惩罚。”
“……都怪你！”
他猛地挥出一拳，直奔着陈烽的面门而去。
简单粗暴的直拳，却让空气中都响起了爆鸣的声音。
一声闷响轰然爆发，仿佛两列疾驰的火车在此刻头对头地撞在了一起。
剧烈的碰撞所散发余波，让整个地面都跟着这个响声抖了一抖。
如果竖起耳朵细听，还能听到数声清脆的“咔嚓”声夹杂在其中。
刘巍的拳头像沙包一样，被陈烽捏在手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面容已经不再扭曲，但表情却好像吃了翔一样，充满了惊愕与不解。
手上传来的剧痛告诉他，他堪比钢筋的骨头，居然被捏成了烂泥。
“我完成了那么多‘系统’的任务，好不容易有了‘危险级’的力量。”
“你怎么可能……”
随即，刘巍脸上的表情迅速转化成了惊恐与绝望。
他感觉一些东西正在从他的体内抽离。
这种感觉……是系统抛弃我了？
绝望的念头在他的心中萌发，与当初秘域里的猎人如出一辙。
他的内心逐渐崩溃，强忍着疼痛在内心疯狂呼唤着。
但平时会给他各种帮助的系统，好像真的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
砰！
枪声响起，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七窍流了下来。他目光中的神采也渐渐消失。
狱长手里拿着从被污染的战士手里夺过来的步枪，枪口正对着刘巍。
“你可能不屑于知道，躺在那里的紫色级研究员叫老田。”
狱长还带着点孩子气的脸上，两道泪水正顺着眼角流下。
“在我小的时候，他总是像父亲一样哄着我。”
“他知道我喜欢吃糖，明明自己的工资都不够花，却总会在发工资的那天，给我买一大堆糖。”
“现在，他死了。”
她举起手中的枪，对着一名被污染的战士又是一枪。
“你知道吗？那名被污染的助手，是很上进的一个小伙子。”
“我们都觉得，再过几年他有希望成为蓝色级，甚至是紫色级的研究员。”
“现在，他也快死了。”
她手里的步枪不断冒出火光。
“我刚刚听见了，他一直在说‘系统’两个字。”
“看来，在人类世界造成了很多动乱的禁忌物‘系统’，又出现了。”
在狱长的子弹面前，一名又一名被污染的人，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
“被‘系统’污染的家伙，是审问不出任何东西的。”
“所以拖出去切片，才是你们唯一的价值。”
这时，最后一名被污染的人也在枪声中倒下。
狱长随手把步枪丢在地上，仰起头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陈烽，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颗糖递了过去。
“你这个样子，我多少有点不习惯。”陈烽对着狱长咧嘴一笑，身上令人心悸的气息悄然散去。
他熟练的撕开糖纸，将棒棒糖又重新递给了狱长，顺便用糖纸擦了擦狱长眼角的泪痕。
“小女生不要总哭，眼睛肿成桃子可是会变成丑八怪的。”
“来，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