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他只是睡着了，教授！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内。
原本正聚集在楼梯的位置看热闹的小蛇们，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麦考尔·多洛霍夫。
他们看着收起魔杖的莱恩，就像是看着一只化成人形的火龙或者人头狮身蝎尾兽。
“麦考尔他居然...那是什么咒语！？”
诚然，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也多多少少听说了关于莱恩的传闻——本届新生之中最出色的天才，表现远远超过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
但毫无疑问，莱恩今夜的表现还是太超出他们的认知了。
他在没有使用魔杖的情况下，伸手抓住并且捏碎了马尔福的咒语，这个表现就像是一个巨人，或者一头火龙。
而如果这还不够，那么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位级长先生吧。
麦考尔·多洛霍夫能成为级长可不仅仅是靠着家族，而是因为他确实是一名优秀的巫师。
他的成绩早已足够他在O.W.L绝大部分考核之中拿到O，是斯莱特林五年级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但这样的一位足以称作纯血家族表率的巫师，却就在他们的面前倒下了...在一名一年级新生的魔杖之前，他甚至没能念出一个咒语。
而连高年级的学生们都是如此，更别说还在‘战场’上的斯莱特林小巫师们了。
只见此时，他们所有人的面色都是苍白的。
他们不知道莱恩到底是用什么魔咒击倒了麦考尔，但他们却都知道...如果莱恩此时转过身对他们念动那个魔咒，他们同样也会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你...你...”
德拉科·马尔福的嘴唇嗫喏着。
他似乎努力地想要说什么，但他却觉得自己的脚都在发软，嘴唇更是不受控制。
他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这让整个公共休息室内归于一片静谧。
但很快，这份静谧就被打破。
“真令人惊讶。”
莱恩听到了巫师袍被吹动的簌响与休息室大门开启的声音。
他过转身，然后就看到了一身黑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正从门口走进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莱恩，苍白的脸在公共休息室的烛光下笼上了阴影。
莱恩能从他身上嗅到一阵刺鼻的气味。
不过此刻，莱恩也注意到了在斯内普身边的女巫——潘西·帕金森。
此时莱恩才意识到，貌似在他和斯莱特林新生们开始决斗之后，他就确实没有看到这位小女巫。
很显然，她趁着混乱离开了休息室，并且去请来了斯莱特林的院长。
而此时，在看到休息室内诸位斯莱特林小巫师们的惨状之后。
潘西·帕金森更是惊讶地捂住了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向莱恩。
与此同时，斯内普则继续开口。
“让一名五年级的级长躺在地面上装点地砖...埃利亚斯先生，或许我应该为你鼓掌？”
他的每个音节都被刻意的拉长：“又或者，你应该向我解释，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为什么会沦为马戏团的帐篷？”
“恐怕帕金森小姐已经告诉您了，教授。”
但面对他的质问，莱恩却不闪不避地迎上了他的目光：“马尔福...哦，还有其他几位先生称呼我为泥巴种，这是一种恶意的侮辱，所以我也遵循了魔法界古老的传统——一场公平的决斗，带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公平？”
斯内普审度地说道。
他的神色似乎在某一瞬间变得有些怪异——似乎是在听到莱恩说出‘泥巴种’这个单词的时候。
随后，他看着摔倒而鼻青脸肿的克拉布，面色残留惶恐的蛇院新生，以及躺倒在地上睡得正香的麦考尔·多洛霍夫。
“恐怕并非如此。”
他冷笑着，拖长的尾音骤然收紧：“埃利亚斯先生。”
“邓布利多给了你同时加入四个学院的机会，而你显然错误的利用了它。”
“分院帽的判断看来没有错——鲁莽，傲慢，狡猾，顽固...你确实将四学院的糟粕都集于一身。”
他说完之后，莱恩却咧嘴一笑：“谢谢您的夸奖，教授。”
“...”
于是，斯内普的表情有了片刻的凝滞。
他几乎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学生。
大部分学生，无论是哪个学院的。
在违反校规之后，总会在他的态度与压迫之下显露出愤怒、恐惧或者其他情绪。
但莱恩却简直平静得吓人，就仿佛躺在那里的麦考尔·多洛霍夫不是被他用魔咒放倒，而是自己睡过去了一样。
“他只是睡着了，教授。”
而更让斯内普生气的是，此时莱恩的话居然还真就接上了他的想法。
“我的咒语威力不大，他明早就会醒来。”
莱恩朝着斯内普眨了眨眼：“或许我们应该出发了——邓布利多校长年龄很大了，打扰老人的休息可不太好。”
于是，斯内普心中的烦闷更添一筹。
他意识到，莱恩对于现在的情况居然有着准确无误的认知。
一个一年级新生，与一整个学院的新生决斗，还击晕了一名五年级的级长。
这显然是一件大事。
但作为整个学校身份最特殊的学生，对于莱恩的处理却不是斯内普可以独断的。
他必须带着莱恩去见邓布利多，由校长亲自下达处理的办法。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埃利亚斯？”
斯内普蹙起了眉头，冷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马尔福家族和多洛霍夫家族都是校董会的成员，你...”
“哦，这话我刚才听麦考尔学长说过了。”
莱恩微笑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麦考尔。
“...”
于是，再次沉默的斯内普稍稍检查了一下麦考尔的情况之后，就冷着一张阴沉的脸说道：“跟上。”
他转过身，朝着大门走去。
“至于你们——”
但转身时，他却没有忘记看向斯莱特林的学生们。
无论是新生还是老生，此刻都噤若寒蝉。
“愚蠢。”
斯内普的目光扫向自己学院的学生们，声音陡然淬上了毒：“用一些...低贱的词去挑衅一个远胜你们的巫师？”
“如果你们再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去玷污斯莱特林的荣耀，我不介意在下次课上用坩埚熬煮你们的脑子...那至少比你们对它的使用方式更有效。”
说罢，他像只幽灵一样朝着休息室外飘去。
而莱恩也紧跟着他离开，但离开之前他却看向了潘西·帕金森：“帕金森小姐，谢谢。”
他对着小女巫点头致谢，声音很轻。
因为他当然看得出来，潘西·帕金森去找斯内普当然不是为了针对他。
恰恰相反...除了莱恩之外，没人能想到这场决斗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
所以稍稍推理一下就不难得出结论——这位小女巫去找斯内普，是为了来替莱恩解围。
这或许是因为莱恩在黑湖上救了她的命。
这让莱恩有些欣慰。
因为这至少说明这位小女巫还不是完全没救。
但面对莱恩的谢意，潘西却只是低着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这么回答。
而莱恩也不在乎她的态度，只是笑了笑，然后跟着随斯内普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而在他身后，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没有辱骂与愤怒，只有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