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阳宗
“呦~，我道是谁啊，原来是孙子家的龟公啊，今天是哪阵骚风，把你给吹来了。”李大郎一边怪腔怪调地说着，一边夸张地耸动鼻子，使劲嗅了嗅“快跟爷讲讲，今儿打算拉哪家的皮条？给爷瞧瞧货色咋样。只要爷瞅上了，保准赏你几个子儿，省得你去卖屁股，哈哈哈！”这李家大郎，平日里嘴就跟抹了毒似的，逮着谁都能损上几句。
“就你这小身板，白送人家都嫌硌手，大家说是不是啊？”他这一嗓子，顿时引得满堂哄笑。
“哼！你说谁卖屁股？”孙一鸣“砰”地猛拍桌子，霍然起身。他双手撑着桌面，上身前倾，双眼瞪得滚圆，像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李大郎。
“哟，恼羞成怒啦？恼羞成怒也没用，就算你哭着求爷，爷也没那兴致宠幸你。”李大郎满脸戏谑，神色轻松得仿佛在逗弄一只蝼蚁，“瞧瞧，这人咋这么大反应？该不会是被爷说中痛处了吧？”
说罢，他摇头晃脑，手指着孙一鸣，朝着大厅里的众人挑了挑眉，那副欠揍的模样，又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笑什么笑！都活腻歪了？”孙家的下人见状，赶忙站出来呵斥，“不想惹事的，都给我麻溜地滚！”他又转向孙一鸣，低声劝道：“少爷，青阳宗的长老不日就要到金陵了，届时大少爷也会回来，到时候有他们好看的！”孙一鸣正火冒三丈，闻言，狠狠瞪了那下人一眼。
“姓李的，过些日子我大哥就回来了，你的那位情敌也会一道来。咱就走着瞧！”孙一鸣撂下狠话，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嘲讽道：“哦，瞧我这记性，就你也配当情敌？你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妥妥的绿帽王，别人瞧不上。哈哈哈！”
说起这青阳宗，那可是大有来头。每五年，青阳宗便会在开春之际，派遣门下弟子与长老前往各地，寻觅灵根资质上佳的苗子。金陵作为一方大城，自然是青阳宗的重点关注对象，每次都会安排一位长老带队，率领数名弟子前来。长老坐镇金陵，统筹全局，弟子们则以金陵为中心，四散奔赴周边小城，广撒网般搜寻可造之材。
金陵城内，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官府衙门，都对青阳宗的到来极为重视，早早便会完成自家子弟的灵根测试，期望能挖掘出优秀人才，推荐给青阳宗。毕竟，在这世道，唯有在青阳宗站稳脚跟，家族在俗世才能免受欺凌，安稳发展。
不过，青阳宗对弟子的要求堪称严苛，只招收十八岁以下的少年，且灵根属性以单属性、双属性为佳。至于三属性灵根及以下的，除非拥有特殊灵体，或者木、火属性天赋异禀，足以培养成炼器、炼丹的能手，又或是灵性、意志力超强，能钻研符篆、阵法等修仙百艺，否则，入不了青阳宗的法眼。
像李家大郎，灵根是土火金三属性，既无特殊灵体，又没什么突出特长，资质平庸不说，还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那肯定是不要的。
“走咯，龟公都走了，咱接着吃！”李大郎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带头往前走，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刚斗赢了的大公鸡。
“大哥，能跟我讲讲青阳宗到底啥来头不？孙一鸣说过段时间长老就来，是真的吗？”李书生满脸好奇，扯了扯李大郎的衣角问道。
“青阳宗啊，那可是跺跺脚，整个七玄界都得颤三颤的超级大势力！长老要来这事，千真万确，这又不是啥机密，你年纪小，之前没听说过罢了。每隔五年，青阳宗的人就会准时到访，雷打不动。先吃饭，咱边吃边唠。”
原来，青阳宗势力范围极广，赵国、云国、大庆，乃至东边的草原、沼泽、沙漠，南边的无尽海，皆在其统治之下。以天水河为界，东边几乎所有已知区域，都被青阳宗牢牢掌控。
据说，在七玄界众多势力中，青阳宗能稳稳占据前列，更是七大元婴势力之一，门中坐拥两位元婴期大能。要知道，修士修炼之路，从练气、筑基、结丹，再到元婴，每一步都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境界提升，实力更是天差地别。
“大哥，那元婴期的修士到底有多厉害啊？”李书生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问道。
“元婴期……”李家二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向往。
“咱就别想了，那等境界，对咱们来说，就跟天上的星辰，遥不可及。至于元婴期修士有多强，我也只是听说。据说，从金陵到青阳宗，足有四千多里地，元婴修士施展神通，只需半天，也就是六个时辰，便能轻松抵达。
“四千多里，六个时辰？那岂不是一个时辰能飞七百多里地？这也太快了吧！”李书生惊叹不已，嘴巴张得老大。
“一个时辰飞七百多里……嗯，你这说法倒是挺形象。”李大郎琢磨着李书生的话，点头道，“那可不，元婴修士的速度，差不多是咱们金丹老祖的三四倍呢！”
“大哥，那咱七玄界到底有多大啊？又有多少元婴修士呢？”李书生好奇心愈发旺盛，问题一个接一个。
“七玄界的广袤，咱们难以想象。只知道天水河以西，还有大片富庶之地，地域差不多是青阳宗统治的三国总和的十倍。那边同样有六家元婴势力，不过他们向来瞧不上咱们这边，除了青阳宗偶尔和他们有些往来，底下的小家族、小门派，根本没机会接触。和咱们这边一样，七玄界南边是无尽海，北边是白青山脉，再往西，就超出咱们的认知范围了。”
李书生听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幅宏大的世界地图：七玄界北边，一条巍峨山脉横亘天际；南边，波涛汹涌的无尽海一望无际；东边，是广袤无垠、危机四伏的沙漠与沼泽。而在这天地之间，七大势力宛如七座巨擘，高高在上，统治着亿万苍生，传承无数岁月。
“老三，别想太多了。我和你二哥，这辈子是没指望进青阳宗了，你年纪还小，倒还有一线机会。不过，可别抱太大希望。咱爹是三属性灵根，咱娘更是五行俱全灵根，依我看，你顶了天也就是个三属性灵根。好在老族长说你天生魂魄强大，将来若能钻研炼丹、符篆之术，说不定也能在修仙路上闯出一片天地。”李大郎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言语间满是唏嘘。
“虽说咱们灵根资质不算顶尖，但好歹也能修炼。你看咱老族长，不就是三属性灵根，还成功结丹了嘛。当年他也没进青阳宗，不照样在家族里德高望重，受人敬仰。对吧，老二？对了，老族长一直是老二的偶像，老二平日里刻苦修炼，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像老族长那般，吞服金丹，一步登天。”李大郎许是酒劲上头，说着说着，竟摇头晃脑地吟唱起来。
李家二郎闷不吭声，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仿佛要把这世间所有的不公，都化作酒水，吞进肚里。一旁的小妹，还懵懵懂懂，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吃得津津有味。或许，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吧。
这顿饭，就在李大郎的吟唱中落下帷幕。老李家的几个孩子，平日里聚少离多，关系难免有些生疏，可这一顿饭下来，那些隔阂仿佛冰雪消融，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家大郎看似洒脱，借酒消愁，可李书生却隐隐觉得，这位大哥背后，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故事。二哥虽然沉默寡言，但李书生知道，二哥面冷心善，一直拼命修炼，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家族的顶梁柱，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看着可爱的小妹，李书生在心里暗暗叹气，想要被青阳宗收入门下的念头，愈发强烈。
酒足饭饱，李家兄妹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中，这才得知，李老爹让人捎来口信，说是一群妖猪突然袭击了灵田，情况紧急，他得留在那儿主持大局，暂时回不来了。来人还说，今年祭祖，老李大概率赶不回来，让家里人别担心，顺便把老李准备的礼物送了过来。
时光匆匆，转眼间夜幕降临。回到房间的李书生，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一想到大哥说的，青阳宗招收弟子，大多青睐特殊的三属性灵根、双属性灵根，单属性灵根更是凤毛麟角，据说有些单属性灵根，甚至会绽放金光，被尊称为圣灵。
传说中，圣灵乃天之子，身负大气运，一举一动，皆顺应天道。李书生满心憧憬，多希望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圣灵，哪怕只是单属性灵根也好啊。可千万别是五行俱全灵根，虽说五行俱全灵根也比没有强，但总归差了些意思。
小小的年纪，李书生却被这些念头搅得心烦意乱，满心惆怅。想着想着，眼皮愈发沉重，渐渐沉入梦乡。在梦里，他化身圣灵，修炼有成，脚踏七色祥云，身披黄金圣甲，抬手间，天地变色，山河震颤，威风凛凛，好不惬意。
接下来的两天，老李依旧音信全无。无所事事的李书生，依旧保持着上午探望三叔公，下午刻苦锻体的生活节奏。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之前被抢了糖葫芦的小胖子，因为偷懒，没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被夫子狠狠教训了一顿，疼得哇哇大哭。谁能想到，第二天，这小胖子竟因祸得福，成功突破了锻体后期，在祭祖的前一天，赶上了突破的好时机。
初七这天，天晴气爽，正是祭祖的黄道吉日。
李家祖地，位于金陵城北十余里的一座小山上。一大早，老李家的大夫人便带着三兄弟，登上马车，朝着祖地疾驰而去。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小路，今日却热闹非凡，金陵李氏的族人，但凡能来的，都纷纷赶来参加祭祖大典。
李氏一族，底蕴深厚，上头有一位结丹老祖坐镇金陵，城中还有族长与五位长老，皆是筑基期的大修，他们共同主持着家族大小事务。其余五位长老，则被外派至金陵周边城池，守护家族产业。
老李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自家这一系，能出一位长老，带领族中众多练气期子弟，再为家族开拓一座城池。
初春的清晨，空气中还弥漫着丝丝寒意。待李家三兄弟赶到山脚下时，早已是人头攒动，许多族人都已在此等候。由于李氏族人众多，家族特意在山脚平整出一大片空地，供大多数族人在此祭拜。不过，唯有李姓之人，且是修士，才有资格上山，前往祖宗祠堂祭拜。
李家三兄弟自然符合条件，顺利上山。李书生作为今年参与测灵的一员，心里七上八下的。若是今年测出没有灵根，那此次上山祭祖，恐怕就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在祭祖大典时登上此地了。怀揣着这份忐忑，在李大郎的带领下，三兄弟站在了祖宗祠堂外。
李氏祖祠，气势恢宏，虽不奢华，却透着一股古朴庄重的气息。祠堂正面，十几根七八米高的圆木巨柱，稳稳撑起二十来米长的大厅，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让人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久远的岁月。灰扑扑的砖瓦，历经风雨洗礼，显得愈发苍劲。柱子上、挑檐上，精雕细琢的鸟兽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会振翅高飞、腾云驾雾。往下看，青灰色的大理石，铺就了整整齐齐的九层阶梯。阶梯两边，是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白玉扶手，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再往下，一尊四四方方的大鼎，矗立在祠堂前，鼎中香火袅袅，长盛不衰。
此时，李氏族长身着庄重的祭服，正站在大鼎前，闭目祷告。李氏每年的祭祖仪式，倒也不算繁琐。时辰一到，族长便会带领族人献上祭品，随后宣读李氏祖训，通报一年来家族的发展情况，接着，率领族人向祖先跪拜，祈求祖先保佑李氏繁荣昌盛。之后，族人依次上香，仪式便宣告结束。
不过，每年祭祖的重头戏，还得是测灵环节。大多数族人赶来，就是盼着能见证家族中诞生天才。今年的测灵，和往常一样，大鼎前摆放着五张桌子，每张桌前坐两人，一人手持毛笔，负责记录；另一人则是中年修士，手持测灵石，为族中孩童检测灵根。李书生在族人的安排下，依照名单，在桌前排起了队。他定睛一看，好家伙，只见四五百个孩童，乌泱泱地站成一片。大的约莫十岁左右，小的也就七八岁，李书生估摸着，自己在这群孩子里，算是年纪最小的那一批了。
李氏族长看着眼前这一大群朝气蓬勃的孩童，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年适龄的孩童数量可观，家族发展势头正猛，锻体后期的孩童，一年比一年多。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年能多出几位有灵根的天才，祖宗保佑李氏，能在修仙之路上，再攀高峰。
“没有灵根。”“没有灵根。”“还是没有灵根。”测灵的速度很快，五人一组，一批接着一批。可惜，测了好几批，愣是一个有灵根的都没出现。
“咦？有了！今年第一个灵根出现了，是李青名。可惜，是五行俱全灵根。”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测出没有灵根，李书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心直冒冷汗。“一定要有灵根，一定要有灵根啊！”此刻的他，早已不敢奢望自己是圣灵，或是单属性灵根，只要能有灵根，他就心满意足了。
“下一个，李书生。”不知不觉，便轮到李书生了。
李书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测灵石。“放松些。”负责测试的中年人，缓缓将灵力注入测灵石，灵力顺着测灵石，流入李书生体内。刹那间，李书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不过这异样的感觉转瞬即逝。紧接着，他的身体仿佛干涸的土地遇到甘霖，对灵力产生了强烈的渴望，开始缓缓吸收起那一丝丝灵力。
咦？是眼花了吗？测试的中年人，恍惚间似乎看到测灵石射出一道微光，可眨眼间，那光又消失不见了。就在这时，测灵石上，缓缓显现出白、黄、红三色光芒，这意味着，李书生拥有金、土、火三属性灵根，和李家大郎的灵根属性一模一样。
“李书生，金、土、火三属性灵根。”中年人的声音响起，一旁负责记录的年轻人，迅速提笔，将结果记录在册。“或许是测灵石反射的光线吧。”中年人心里犯起了嘀咕，还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李书生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了地。虽说三属性灵根，进不了青阳宗的大门，但在家族里，也还算不错了。他自我安慰着，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我就知道，老三你肯定是三属性灵根。还不错，比大哥我当年强多了！”李家大郎满脸兴奋，一把搂住李书生，大声说道。
李家二郎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眼中满是欣慰。在测灵之前，谁也不敢打包票，李书生一定有灵根。如今得知结果，兄弟俩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可惜不是双属性灵根，不然就能进青阳宗了。”李家大郎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地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很快又兴奋起来，“不过也没关系，走，咱赶紧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娘，再派人给爹捎个信，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回头啊，大哥再带你去族里领功法和灵石。”
正当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测灵区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更为热烈的惊呼。
三兄弟好奇地望去，只见小胖子昂首挺胸，站在人群中，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孔雀。再看他手中的测灵石，竟闪烁着耀眼的火红色光芒。这可不得了，火红色光芒代表着小胖子拥有火灵根，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单属性灵根！这般资质，哪怕是放在青阳宗，那也是内门弟子的苗子，妥妥的结丹种子，走到哪儿都得被人抢着要。
看着场中的小胖子，李氏族长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笑开了花，连说了三个“好”字。
算上这个小胖子，这五年来，家族已经出了两位双属性灵根、一位单属性灵根。此次青阳宗来人，李氏家族就有三位正式弟子，其中小胖子更是直接踏入内门。说不定，百年之后，李氏家族也能在青阳宗核心弟子的位置上，争得一席之地。
在青阳宗，刚入门的练气弟子，都属于外门弟子。若十年之内，无法突破练气中期，便会被贬为杂役弟子。只有突破筑基，或是拥有单属性灵根，才能晋升为内门弟子。一旦突破结丹，便可授予长老职位。而突破金丹境界的，更是能成为核心弟子，有望冲击元婴期，踏上那传说中的修仙巅峰。至于普通结丹与金丹境界，到底有何区别，青阳宗一直未曾明确说明。只知道，普通结丹也能突破元婴。几率好像和金丹差距也不大。
“瞅瞅，这可太让人眼馋了！真恨不得自己能和他换换，居然冒出个单属性灵根，咱李氏一族，怕得有百年都没出过这等绝世天才了。这家伙，简直是踩了狗屎运，走了大运咯！”李大郎眼睛死死盯着场中的李元信，那眼神里，羡慕、嫉妒、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酸溜溜地说道。
李书生同样望着被众人簇拥、风光无限的李元信，目光中满是羡慕之色。少年人的心思单纯，这份羡慕，或许就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带着懵懂与向往，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少年慕艾”吧。
测灵环节进展迅速，很快便接近尾声。就在众人以为惊喜已然落幕之时，又有一名孩童测出了双属性灵根。这一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再度激起千层浪。李氏族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快挤成了一朵花。
此次测灵，共有五百一十三人参与，最终成功测出灵根的有一十三人。无论是数量，还是灵根的质量，相较往年，都有了质的飞跃。今年，家族中诞生了一位单属性灵根、一位双属性灵根，三位三属性灵根，两位四属性灵根，余下的则是五行俱全灵根。
仪式结束后，拥有单属性灵根的李元信和那位双属性灵根的幸运儿，在众人羡慕得快要滴血的目光中，被族长亲自领走，想必是要着重培养，为家族未来的崛起储备力量。
整个祭祖大典至此圆满结束。按照惯例，家族当晚安排了夜宴，本应是热闹非凡、觥筹交错的场面，可现实却有些冷清。多数族人都没了参加的兴致，那些家中子弟未能测出灵根的家庭，正沉浸在失落与悲伤之中，满心愁绪，哪还有心思去赴宴欢庆。反观李书生他们这些测出灵根的人家，虽说无法与那单灵根双灵根成员相比，但也都各自在家中摆起小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这份喜悦。
回到家的李大郎，整个人兴奋得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逢人便嚷嚷：“咱李老三测出灵根啦！咱老李家，这下可出了三位有灵根的好汉，往后日子，指定越过越红火！”那劲头，简直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这个好消息。就连路边趴着的狗，他路过时都要凑过去，咋咋呼呼地喊上两嗓子，仿佛那狗也能听懂他的话，为老李家感到高兴似的。
傍晚时分，李大夫人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席间，李大郎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眉飞色舞地提议：“明天，咱三兄弟一块儿去爹那儿，把老三测出灵根的好消息告诉他。爹要是知道了，保准乐开花！要不是二娘马上就要临盆，家里离不开人，咱全家都得去爹那儿好好热闹一番！”
夜晚，繁星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闪烁着璀璨光芒。李书生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星空，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咋，还在琢磨李元信那小子呢？”不知何时，李家大郎拎着个酒壶，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李书生身旁。
“想当年，我和你现在一样，测灵前满心期待，幻想着自己能测出神体圣灵，一步登天，成为家族的骄傲。可现实呐，就像一盆冷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最后只得了个三属性灵根。唉……老二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打小就体弱多病，身子骨弱得像根豆芽菜，小时候在族里，根本没人愿意跟他玩。可老二那性子，要强得很，虽说平日里不爱吭声，但我心里清楚，他对这个家，那是掏心掏肺地在乎，一心想着能出人头地，让咱老李家扬眉吐气。”说着，李家大郎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将酒壶递向李书生，“来，老三，要不要尝尝？”
“老三才七岁，你就怂恿他喝酒，不怕爹回来，打断你的腿？”不知何时，李家二郎也走了过来，一脸无奈地看着李家大郎。
“切！你当年测灵后，不也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柱子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倒教训起我来了。”李家大郎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李文才，你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一顿！”李家二郎脸上一红，作势要动手。
“好好好，我闭嘴，喝酒，喝酒。”李家大郎笑嘻嘻地缩了缩脖子，又灌了一口酒。
这时，他转向李书生，神色认真起来：“老三，咱得知足。虽说咱灵根不算顶尖，但好歹都有灵根，能踏上修炼之路。你知道吗，进入炼气期，便能拥有百年寿命，而且百病不侵，身体硬朗得很。只要咱肯努力，到八十岁前，都有机会突破筑基。要是真能突破筑基，那可就厉害了，寿元直接翻倍，能活两百年呐！”说着，李家二郎眯起眼睛，仰头喝了一口酒，脸上露出对未来的憧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