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蜕鳞

王小明跪在废墟里，掌心的青铜U盘正在渗入皮肤。那些纳米级的青铜粒子沿着神经游走，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楚氏星图——这根本不是存储器，而是用楚瑶脊髓炼制的星髓钥匙。

当第一粒青铜星髓触及心脏时，王小明背后的应龙纹突然逆鳞倒竖。他蜷缩在瓦砾堆里，看着自己的皮肤像蛇蜕般片片剥落，露出下方新生的青金色鳞甲。

“这是应龙卫的化龙劫。“虚空传来王守拙残留的神念，“当年三百儿郎受此刑，活下来的不足三成。“

王小明用犬齿撕开手腕，发现流出的血液呈现金青双色螺旋。更可怕的是每片脱落的皮肤都化作微型青铜面具，在地上组成徐福的面容冷笑：“你以为融合星髓就能解脱？楚家丫头早把你的基因链改造成了活体祭坛！“

剧痛中，王小明看见自己肋间钻出七根星骨，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当瑶光位的星骨刺破皮肉时，夜空中的北斗第七星突然亮度暴增，射下的星光竟带着楚瑶的气息。

在第七根星骨成型的瞬间，王小明的神魂被拽入意识海深渊。他看见两个自己正在对峙：左边是浑身青铜鳞片的烛阴化身，右边是缠绕星辉的应龙真身。

“你不过是徐福培育的容器。“烛阴王小明舔着利爪，“从嬴政到王守拙，我们才是华夏真正的主宰。“

“那为何楚瑶甘愿赴死？“应龙王小明挥动星链，“她赌上二十八代守门人传承，不是为了看人类变成青铜傀儡！“

现实中的王小明突然站直身躯，任由最后一片旧皮脱落。他抬手接引北斗星光，在废墟上勾画楚瑶教他的第一个星阵：“我不是嬴政的容器，也不是王守拙的延续——我是快递员王小明，要给这荒唐世道派送个差评！“

当北斗星阵完成的刹那，城中村地底冲起九道青铜锁链。王小明不躲不闪，任由锁链洞穿身躯——每条锁链末端都系着个王家先祖的头颅。

“痴儿！“王守拙的头颅发出叹息，“当年老夫将应龙血与秦皇命格相连，就是要后世子孙...“

王小明突然扯断锁链，将先祖头颅按进星阵：“所以您就任由徐福篡改族谱？让二十代子孙都成困在血脉里的囚徒？“

星火顺着锁链逆燃，烧穿了时空壁垒。王小明在火光中看见公元前212年的真相：王守拙自刎前，偷偷将真正的应龙精魄封入楚氏孕妇腹中——那胎儿正是守门人一脉的始祖！

“原来我们早该是兄弟。“王小明泪水中带着血丝。他徒手挖出心口逆鳞，将其炼成斩魄刀劈向虚空：“今日断锁削籍，王氏族运由我重铸！“

刀光闪过，缠绕云海市千年的青铜命轨应声而断。所有被感染者身上的青铜纹路突然龟裂，露出下方正常的肌肤。高空中的徐福幻象发出怒吼，却被北斗星光凝成的楚瑶虚影一剑穿心。

黎明破晓时，王小明站在城市最高处。他左眼流转北斗星图，右眼沉淀青铜罗盘，背后应龙翼展开遮天蔽日——左翼星光璀璨，右翼青铜森然。

手机突然响起，是快递公司的来电：“小王啊，朝阳区有个加急件...“

王小明轻笑一声，振翼掠过满城复苏的喧嚣。在他口袋里，青铜U盘与应龙逆鳞正在融合成全新的罗盘，指针两端分别刻着“顺丰“与“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