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纹章第三次发热
艾伦蹲在铁匠铺后院的柴堆旁，短剑戳进地精尸体的第三根肋骨时，虎口突然传来灼烧感。他甩开剑柄，沾着黑血的戒指正泛着暗红微光，裂缝里渗出的金线像活蛇般扭向北方。
“老酒鬼！”他踹开油腻的皮帘，霍克正用铁钳夹着烧红的剑胚往醋桶里按，“这破戒指又烫了！”
铁匠独眼都没抬，络腮胡上粘着烤肉渣：“烂铁片发癫关老子屁事？搬完二十筐铁矿再放屁！”
“上个月熔渡鸦纹章的账还没结。”艾伦把戒指怼到他酒壶前，金光在霍克下巴烙出细烟，“北边有什么？”
铁匠喉咙里滚出闷笑，酒气喷在艾伦脸上：“坟场，兽人粪坑，教会埋尸洞——随便挑个地儿撞死？”他突然拽过戒指浸入淬火醋，液体“滋啦”腾起紫雾，“明早去黑市买星象图，五银币够你迷路三天。”
腐臭味从门缝钻进来。汤姆抱着一摞酸囊袋踉跄撞进院子，学徒袍下摆被蚀出蜂窝孔：“艾伦先生！格鲁大叔的盾牌卡在臭水沟了……”
“让他啃地精脑子醒醒酒。”艾伦揪住少年衣领拎到柴堆旁，“去老瘸子铺子买教会星象图，就说霍克赊账。”
汤姆盯着戒指裂缝的金光咽唾沫：“上次买假地图欠的钱……”
短剑“唰”地钉在他两腿间：“再啰嗦就把你绑去喂狗头人。”
正午的日头晒得石板路发烫。艾伦蹲在染坊屋檐下数铜币，靴底碾碎颗发霉的浆果。三个教会骑士策马掠过街角，胸甲上的银十字剑沾着地精碎肉。
“五银币，过期的。”裹黑袍的占星师从墙洞递出羊皮卷，指甲缝糊着荧光粉，“上个月淘金森林地震，星座轨迹早歪了。”
艾伦剑尖挑开地图边角，北境山脉的标记糊成一团墨渍：“拿狗头人尿画的？”
“光明神赐福的圣水！”占星师突然抽搐，袖口滑出半截断箭，“再加三银币，告诉你废墟底下埋着什么……”
短剑擦着他耳际钉入墙缝：“昨儿第七试验场的逃犯也这么说的。”
腐木林的夜风裹着酸味钻进鼻腔。艾伦伏在空心橡树上，戒指贴着岩壁缓缓移动。金光在“领主陵寝”的标记处聚成光斑，又突然跳向“废弃矿坑”。
“假图。”他啐了口血沫，把星象图揉成团塞进树洞。汤姆蜷缩在五步外的树根后，手指被荧光菇汁染得发蓝：“格鲁大叔说北边有飞龙……”
“飞龙粪还差不多。”艾伦拽着他后领拖向溪涧，“再乱传谣言就把你舌头割了泡酒。”
铁匠铺后院的火堆噼啪作响。格鲁用塔盾煎着地精腿，油脂滴在炭火上：“老子祖爷爷的坟都比这破图准！”他靴尖碾碎羊皮纸，掏出一卷发霉的族谱，“看看！荆棘家族八十代墓穴全标着……”
艾伦突然抓起酒壶砸过去。霍克掀开地窖木板，二十枚渡鸦纹章戒指在铁盒里泛着血光：“菜鸟，教会裁判所的人盯上你了。”
后半夜的月光漏进马厩。艾伦用断剑撬开墙砖，苔藓包裹的铁盒里躺着三枚银币和半截锁子甲。系统面板在视网膜边缘闪烁：【基础剑术：35】——昨夜劈废四把剑的成果。
“艾伦先生！”汤姆举着团发光的蘑菇冲进来，“我用毒藤汁仿的古文书！”
羊皮纸上歪扭的精灵语泛着紫光，边角画着狗头人交配图。格鲁拎着裤腰带撞进门：“厕纸呢？老子憋了三小时……”
“那是圣物地图！”汤姆尖叫着扑上去，被盾牌拍进草垛。
艾伦抓起伪造文书嗅了嗅：“教会火漆味呢？”
“老、老汤姆的痔疮膏混荧光菇……”少年话音未落，格鲁已扯下半张纸冲向茅房。
腐木林的晨雾漫过栅栏时，艾伦蹲在废墟入口。戒指金光聚成尖锥状，刺痛感顺着指骨往心脏爬。五具教会骑士的尸体横在乱石堆旁，胸甲被酸液蚀出蜂窝孔。
“咕噜……”
三只地精从骸骨堆钻出，脖颈烙着“VII”的铜章。艾伦甩出淬毒匕首钉穿领头者的眼眶，黑血喷溅的瞬间，剩余两只突然转身撞向岩壁。
轰隆！
烟尘中浮出十米宽的深坑，半块龙鳞嵌在坑底，暗金纹路与戒指裂缝完美契合。艾伦刚摸向鳞片边缘，肺部突然撕裂般剧痛——呼吸法气流在经脉暴走，耳畔响起霍克的咆哮：“压不住就爆肺等死！”
汤姆的尖叫从头顶传来。少年抱着伪造星象图坠入深坑，蘑菇汁在龙鳞表面蚀出渡鸦图腾：“艾伦先生！这、这是不是霍克大叔说的……”
短剑擦着他脖颈钉入岩壁：“下次再跟踪就把你填进粪坑。”
正午的烈日炙烤着废墟。艾伦用酸液涂满龙鳞，教会符文在金光中扭曲成古精灵语。格鲁的塔盾重重砸在坑边：“罗德里戈的人往这儿来了！”
“埋炸药。”艾伦扯出三根淬毒箭，“东南角埋火蜥蜴粪，西北铺荧光粉。”
盾战士的络腮胡抽了抽：“老子又不是地精！”
“那就滚去引开教会。”艾伦突然旋身挥剑，刃口在龙鳞上刮出火星，“告诉霍克，我要五十斤寒铁修剑鞘。”
腐臭味突然被硫磺味取代。五个黑市打手踹开碎石，领头的金牙咧嘴笑：“罗德里戈先生问候……”
爆炸气浪掀翻整片骸骨堆。艾伦拽着汤姆滚进地缝，龙鳞在火光中浮上半空，纹章投影笼罩整个废墟。
【生命值：55/60】
系统面板闪过红光的刹那，霍克的铁锤从三百米外砸中金牙面门：“菜鸟！老子的寒铁呢？”
深夜的铁匠铺飘着焦糊味。艾伦用龙鳞边缘削着苹果，汁液滴在淬火桶里腾起金雾：“矿脉走向变了。”
霍克独眼眯成缝，络腮胡粘着碎肉：“古龙冢的鳞片也敢碰？嫌命长？”
“总比被教会炼成傀儡强。”艾伦反手将苹果核砸向偷听的汤姆，“滚去擦剑胚。”
后院的挥剑声持续到黎明。当第100次劈砍带起的气流掀飞炭灰时，戒指突然“咔”地裂开半寸。
【基础剑术：35→36】
艾伦盯着面板上的裂纹，嘴角扯出冷笑。马蹄声从镇口传来，教会旗帜上的渡鸦纹章正在晨雾中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