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战
李衡？
他怎么会在这里？
徐忠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此时的情形却容不得他多想了。
因为，转眼间，手持长枪的李衡就已经拍马冲到了那五名汉军面前！
“小心！”
徐忠撕扯着嗓子喊道。
他知道，李衡的武艺虽然不错，但要想一人面对五名久经沙场的汉军骑兵，却绝无获胜的可能！
但他喊得还是太晚了。
为首的那名汉军迎上前去！
泥土四溅，雨水横飞！
雨幕中，马背上的李衡死死盯着对方。
就在对方枪尖快要刺中自己的时候，他身体猛然一偏，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一击未中，两人身体即将交错而过。
但就在这一刻，一道寒芒闪过，李衡手中的银头双刃长枪硬生生地穿过这名汉军的鳞甲，闪亮的枪尖透体而出！
“噗！”
利器撕扯血肉的声音被马蹄声掩盖。
一团猩红醒目的血花在空中绽放！
不远处的徐忠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名被洞穿身体的汉军竟然并未摔落……
而是挂在枪杆上，被急速狂奔的李衡直接从马背上带起，冲向了下一个敌人！
“杀！！”
李衡像是没看到挂在长枪上的那名汉军一般，双目圆睁，神情狰狞，怒吼着用长枪又捅穿了下一名紧挨着的汉军士兵！
战马嘶鸣，鲜血四溅！
原本的五人汉军小队，瞬间少了近一半人数。
终于，狂奔的李衡越过了敌阵，两名挂在枪杆上的汉军士兵也瞬间滑落，摔在了地上。
雷声不减，雨势转急！
暴雨中，李衡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肺部感觉如烈火灼烧一般。
但他非但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反而有些兴奋地微微颤抖起来。
【您已吞噬两人魂魄，提升些微气力和耐力。】
痛快！
痛快！！
此刻的他仿佛真的就像是一头上古凶兽饕餮，渴望着更多的食物与杀戮！
万籁俱寂，只有雨水砸向地面的声音。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李衡单手扯着缰绳，调转了马头，缓缓举起长枪，指向了剩下那三名汉军士兵。
“再来！”
李衡头上那条被吹落的黄巾缓缓在双方之间落下。
那三名久经沙场的汉军士兵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惊惧的神情……
此时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这个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单手持枪，连着洞穿两人……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不过，那名居中穿着黑色鱼鳞胸甲，头戴精铁兜鍪，手持长柄双刃斧的壮硕汉子明显要镇定一些。
他那张威严凶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杀气，快速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徐忠，暗暗估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力，朝身边两名士兵低喝了一声：
“慌什么！他们再厉害现在也只有两个人！村子里可都是我们的人！”
果然，听到这句话，其余两名汉军士兵立刻心安了不少，紧了紧手中的长矛，警惕地看向宛如一尊杀神的李衡。
居中的那名汉军军士似乎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扯着嗓子喊道：
“兄弟好武艺，你是河间黄巾军里的哪位猛将？
王当？陶盛？还是张白成？”
他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名字，都是冀中河间郡黄巾军里知名的勇猛之士，最低的也有都伯官职，可领百人。
李衡攥着缰绳，平静地看着对方，握着枪杆的手却越来越紧。
他轻笑一声：
“我叫李衡。
安平郡，饶阳县，黄巾伍长。”
伍长？
听到李衡的话，那名汉军军士明显愣住了，随后暗暗摇了下头。
他显然没想到，如此勇猛的武将居然只是区区一个伍长？
也难怪当年号称“百万教众遍八州”的黄巾军会衰弱至此，如今只龟缩在青、冀二地。
如此识人不明，怎能不败？
他似乎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这位兄弟，我劝你还是投降了吧，现在村子里都是我们的人，你就算武艺再高，也敌不过这么多好手吧？”
这时候，不远处的徐忠突然咬牙切齿地喊道：
“呸！狗杂碎！
李衡，你别听他的！
这人是曹成，皇甫嵩麾下突骑营的，手下不知道多少黄巾兄弟的命。
向他投降的，就没有活过三天的！”
这位名叫曹成的汉军壮汉听到徐忠的话，脸色沉了下来，转头瞥了一眼：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也罢，我也不跟你们费这些口舌了，一块绑了去领赏就是！”
说完，曹成不再犹豫，将挂在马鞍旁的号角拿起，用力吹了一声。
顿时，一阵浑厚的声音在雨中扩散开来。
不知道是不是【饕餮序列】作祟，见此场景李衡没有任何惊慌，反倒隐隐有些期待。
听着耳边低沉的号角声，他轻轻笑了笑：“早该如此！”
随后他便一踢马腹，提着长枪便朝曹成等人冲了过去！
“好好好！痛快！杀了这帮畜生！”
见李衡这副样子，不远处的徐忠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他大笑了一声后，便也夹着长槊发起了冲锋。
几人相距不远，转瞬之间，双方便混战在了一起！
金铁交鸣！
“铛！”
李衡手中的长枪挑开雨帘，与曹成的长柄斧绞杀在一起，撞出了一团火星。
马上作战，长枪是最优兵器之一。
但若论角力，长枪却是怎么样也敌不过长斧的。
可眼下，两人兵器相接，竟是不分伯仲！
强大的力量让李衡和曹成两人，都各自感到手腕发麻，险些拿不住愈发滑腻的兵器。
曹成的心中不禁掀起惊涛骇浪……
他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青涩消瘦的黄巾伍长，居然能有如此臂力……
要知道，他可是出身突骑营，哪次冲锋陷阵不是冲在最前面？
死在这柄长柄斧下的黄巾军，少说也有近百人！
但面对眼前这人，他却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见长枪被挡住，李衡并没有泄气。
他腰间一挺，硬生生地稳住了身形，手腕一震，枪身以极刁钻的角度顺着斧柄前刺，瞬间顶飞了曹成头上的精铁兜鍪！
没了兜鍪，曹成的头发飞散出来，又立刻被雨水打湿，宛如水草一般极为狼狈地搭在脸上。
“混账！”
此时的曹成心中又惊又怒。
要不是他刚才心中预感到了危机，将斧柄上提了一些，这一枪恐怕就直接贯穿他的面门了。
不敢再留后手，他怒吼一声，横过长柄斧，朝李衡拦腰斩去。
与此同时，另一名汉军骑兵也已赶到，怒吼着从另一侧刺出了长矛！
危急时刻，一柄马槊突然出现，硬生生地架住了那骑兵的长矛。
身负多处刀伤的徐忠脸色苍白，一双眸子却无比明亮。
他对着那名汉军骑兵咧开嘴，脸上满是血污：“杂种！爷爷还没死呢！”